“所以A02真的死了……”乔希喃喃自语。
“这就是为什么,2号牌会换成鬼牌。”吴悠想了想,“难道这次游戏的隐藏剧情,是A02的复仇之路?”
乔希也开始猜测反复出现的A02的意图,“会不会……害死A02的,是在场的每一个人?所以他想要在相应的楼层杀死对应的人。”
吴悠望了望回廊的上方,他觉得有些古怪。
难道任务失败了,就只有里面的人会出事吗?
正想到这里,他们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道强光。
中间墙壁的一扇大门,打开了。
原本吴悠不打算靠近,可之前那只魔术兔子的声音又一次出现。
“可爱的朋友们,真可惜啊,你们的任务失败了。
这样一来,你们的同伴可要就九死一生咯。”
吴悠悬着的一颗心片刻间重重地下落,指尖开始发麻。
“不过……”那个兔子对于玩弄人心过分娴熟,他略微停顿,又笑了出来,“你们知道的,我可是一个相当善良的人,怎么忍心看着大家失去自己的同伴呢?”
“进到这扇大门里,你们会得到你们想要的。”
这分明是蛊惑。
尽管他们知道,而且非常清楚,可吴悠还是毫不犹豫地扶着钟益柔朝那扇敞开的大门走去。
“吴悠……”乔希有些害怕,“会不会有诈?”
“我不能就这样看着他们有危险。”
吴悠朝前走着,没有停下。这个十几岁的大男孩脚步沉着,有着这个年纪罕有的果敢。
“无咎哥是第一个愿意在圣坛里帮我,让我活下来的人,尽管当时的他有利用的成分,但是在那之前甚至没有人愿意利用我。
每个人都忽视我的存在,就算我死了也没有人在意。”
他没有继续说了,冷白色的光照在那张干净的侧脸。
最终,吴悠直接走了进去。
乔希有犹豫,南杉认为也是正常的。
在这个时候毫不犹豫地走进去,反而不像他的作风。
“我们也进去吧。”南杉对着扶住他的乔希轻声开口。
“毕竟我们也总是要找到这一层的天堂之门,去最后一层的。留在这里也只会是暂时的安全,大家在一起,胜算总是更大一些,不是吗?”
乔希并没有挣扎太久。
“我只是有点怕。”他轻声回应。尽管如此,乔希依旧扶着他,一步一步往前走去,进入了那扇大门。
在他们进入房间的瞬间,大门砰的一声关上。
兔子的声音再次出现:“哇,你们真善良,一个不落地进来了,以前从没有过这样的情况。”
“或多或少的,总有人当了逃兵。”
这个房间的四面墙壁似乎都是金属制得的,泛着冷冷的光泽。他们的面前还有三个一模一样的巨大封闭金属盒,每个都是电梯舱的大小。
直觉告诉吴悠,这里面就是他们三人。
“你到底要我们来干什么?”吴悠冷冷发问。
兔子发出尖锐的笑声。
“小小年纪,这么没有耐心啊。
这对你之后的挑战,可不是一件好事哦。”
说着,他们的面前出现四个巨大的金属机械臂,以极快的速度直接将他们四个抓住,金属指节几乎有人类手臂的两倍粗,紧紧钳住了他们的腰,完全无法动弹。
就在吴悠试图挣扎的时候,巨型机械手忽然松开,他的身体骤然下落,最终重重地倒在了一张不软不硬的床上。
手术床。
每个人的身体都被绑带绑住,没有丝毫逃走的余地,更精细的机械臂出现,顶端安有电极,成对出现,对准他们的太阳穴与头顶。
“其实很简单,恐怕你们已经猜到了。
没错,你们的同伴现在就在这些密闭的金属房间里。他们正在完成另一项挑战,你们需要做的,就是为他们争取时间。”
兔子笑了,“是不是很熟悉?就和之前的马戏团剧场里发生的一样,只不过那时候的你们是催眠状态,现在,你们将无比清醒,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说着,那些安装有电极的机械臂逐渐靠近,尖端重重抵上他们的头皮和太阳穴。
“因为你们将收获前所未有的痛感。”
兔子越笑越癫狂,“多幸运啊,你们有彼此信任的同伴,所以这些痛可以被平分成四份。之前有个傻子一个人来了,不得不承受所有的痛。
就这么活活地疼晕过去,到游戏最后也没有醒过来。”
尽管这些电极还没有真正通电,可他们似乎已经感受到了这种莫大的痛楚。
“房间里面的挑战一共有七轮,也就是说,你们需要被电击的次数总共七次。朋友们,你们可以伸出右手摸一摸床边,没错,那儿有一个红色的按钮。
当你们觉得无法承受的时候,也可以选择按下按钮,这样你遭受的电击就会立刻停止,但相应的……
房间里,留给他们的时间也会停止。”
“按下,或者不按,全凭你们的选择。”
兔子轻笑一声。
“那么,祝你们好运咯。”
霎时间,吴悠的眼前出现了两条空白的柱状图,一边是痛感程度,一边是积累秒数。
两条同时出现了颜色。
钻心的疼痛如蛇一般,通过电极刺入他的头皮他的大脑,仿佛在试图啃噬和吸干他全部的脑髓,好疼,始料未及的疼。
他的手指紧紧扣住手术床。
“坚持一会儿……”
吴悠已经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对其他三人说话,还是在说服自己。
骨头的每一丝缝隙都填满了电流击穿的痛苦。
“哇,真厉害啊。”
“已经有时间了呢。”
困在密闭的金属房间之中,安无咎静静等待着那只兔子宣布游戏规则。
忽然间,他听到了剧烈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并非是同一个人的。
“这是谁?吴悠他们吗?”
沉默已久的兔子终于开口了:“别这么紧张,这些善良的天使们是不会死的,他们只是在为你们的前进奉献和牺牲啊。”
这个描述令安无咎感到恶心。
就像是迫使幼小的生命,为所谓“人类的未来”而做出的牺牲。
“你到底要做什么?”
“哇,看来还真是要用别人的命才能威胁到你呢。”兔子对安无咎失去冷静的模样满意极了,“别着急,这些可怜的同伴们不过是在忍耐痛苦,为你们争取时间。”
“除了你之外,那个比你还冷的混血女人,还有绿眼睛的帅哥,都关在完全密闭的房间里,和你一样。你们三人都能听到外面同伴们因痛苦而爆发的惨叫与求饶,但不能听到彼此的任何声音。”
这简直就是在消磨他们冷静思考的能力。
“这个游戏嘛……事实上很简单。”兔子的声音高高地盘旋在上空,仿佛凌驾于残忍与苦痛之上。
“我只想向你们提问一个小小的问题:我们想要对外面的朋友们,甚至整个收容中心的孩子们,进行基因编辑,简单来说,就是敲除掉我们认为有害的基因。当然了,你们可能会想,随便啦,这就是圣坛的游戏而已啊。”
“不是哦。”兔子轻俏地击碎他们的侥幸与幻想。
“别忘了,你们的神经已经接入这个游戏了,就算同伴们幸运地活下来,成为幸存者,敲除过的基因也会阻断某些小小的、但又很重要的脑神经。”
这就是一开始兔子说的“不完整”的意思。
安无咎的心冷了下来。
这场游戏本就建立在他们的痛苦之上。
如果真的输了,还要让他们付出更多更痛的代价吗?
在凄厉的哭声中,安无咎逼迫自己冷静。
无论如此,放弃思考才是走向死亡的第一步。
“你刚刚说……你们想要进行基因编辑。”他咬字的重点放在了“想要”两个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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