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拥有黑色皮肤的非洲医生。麦克斯也是他去突尼斯认识的第一个外国人,当时对于北非的环境哪哪都不适应,麦克斯认为他们听不懂突尼斯语,还专门去学了汉语,虽然说得不好,但是却能听懂。
他会每天提醒花雅戴口罩消毒,告诉他怎么在小镇采购,在医院,一起研讨遏制病毒蔓延的疫苗,为中国援非得工作提供了极大的帮助。
所以,在花雅心中,麦克斯不仅是他同事,更是老友,当他知道麦克斯在突尼斯恐袭中牺牲后,回国他努力让自己不显得那么消沉,其实晚上睡不着翻看在非洲和他们一起拍的照片难受了好久好久。
他希望,下辈子麦克斯出生在一个和平的国家,在中国更好了。
麦克斯曾说有机会他想走遍中国的大江南北,尝遍中国的各类美食,他说花雅是他见过最美丽的黄种人,黝黑的皮肤让他极度的自卑。
“姐姐,”苗禾敲了敲卧室门,“包饺子了吗?”
“噢,行。”花雅收起抽屉里的照片,应了声。
席恒邀请他去他家过年,他还是没有答应。这么多年,他和苗禾两个人过年已经过习惯了,虽然面对一大家子人吃团圆饭还是很羡慕。
前两年他在非洲,苗禾也没回桐县和她爸过年,就回酒泉这儿给他打视频,自己买的饺子皮儿和馅在厨房边给他说话边包,零点一过,隔着千万里的距离彼此说新年快乐,也没什么大不了,一大群人是过年,两个人是过年,一个人也可以过年。
俗话说,乞丐都还有个三十夜呢。
但他才回来,不可能将苗禾丢在家里再一个人过了。
年货什么的是苗禾全权操办的,医院忙,家里的事儿苗禾包了,椰子都长胖了不少,果然有一个人在家都要有温馨味儿些,不至于那么的冷清。
门铃响了。
“我去。”苗禾说着就跑去开门,花雅没在意除夕夜会是谁来敲他家的门,专注地和面。
“他回来了?”江旋手中提着两大口袋东西,毛茸的寸头上全是雪,小声问。
“他就没去。”苗禾帮江旋接过东西。
江旋讶然地挑眉。
椰子穿着喜庆的红衣服,听闻声响,黑鼻子嗅了嗅江旋,发现不是它熟悉的味儿,直接冲他汪了声儿。
江旋有些尴尬,得,初次见面,狗都对他不满意。
“小苗,谁啊?”花雅听见声响,从厨房探出头来问。
他正好和江旋的视线相对。
“新年快乐。”江旋抬起手,朝他笑了笑。
花雅抿唇没接话,又将身子探了进去。
“快去表现吧。”苗禾瞅着江旋那样儿说。
“谢了苗姐。”江旋手里捏着一个挺有分量的红包塞进苗禾的手心里,“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哦,江旋哥。”苗禾笑着说。
话音刚落,门铃又响了。
江旋询问的眼神看了苗禾一眼。
苗禾这下是真愣住了,往年过年门铃何时响得如此勤过。她出于警惕,去猫眼上瞄了瞄。
她略有些复杂地回望江旋,吐出三个字,“席恒哥。”
“不是,他来干什么?”江旋一下敛了眉,脸色沉沉。
他拨开苗禾,自己先入为主地去开门,得亏他来早一步,可以在席恒面前装个逼。
“小椰,新——”席恒笑容僵在脸上,随后紧皱眉头,“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了?”江旋高挺的身子挡住了门,“哦,你也来了啊,你又为什么来啊?”
“我陪小椰过年。”席恒沉声说。
江旋一拍手,“哎对了,我也是来陪他过年的。”
“让开。”席恒眯眼,直视他说。
“哟,都来了啊?”花雅双手裹满了面粉,系着苗禾买的粉色HelloKitty围裙,面容微微惊讶地说,“随便坐,我就不招待了。”
身处漩涡中间的主人公很是淡定,出来说了句又进了厨房,独留两只大型犬在客厅呲牙。
苗禾坐在懒人沙发上,抱着椰子嗑瓜子,乐得不行。
江旋没跟席恒继续互呛,推开了厨房的门进去,“你去坐着,我来忙。”
他前脚刚进来,席恒后脚就撵了过来,同样话术,“你去陪小苗看春晚,这里有我就行。”
“嘛呢?”花雅长睫一掀落在他俩身上,“过来就抢活儿干,上演霸总呢?”
“我做菜。”江旋脱掉羽绒服,捋起卫衣袖子说干就干。
“我包饺子。”席恒拿起擀面杖就利索麻溜儿地擀饺子皮儿。
花雅也没拒绝,他俩想做就做,无非就是时间缩短了一点儿,就算他们不来,他一个人也可以全部搞定。
“好热闹啊,”苗禾双手撑在厨房的门前,笑着说,“还有我做的活儿吗?”
花雅听出来苗禾这是在洗他们的耳朵,说,“你看还有你的位置吗?”
“姐姐,你出来的话空间可能要宽裕一点儿,”苗禾说,“要不你给他俩腾个位置?”
“小苗说得对。”席恒转头看了他一眼,回眸时,不经意又在江旋身上停留了几秒。
“别把厨房炸了。”席恒他不是很担心,毕竟做了很多次,这话他是特意对江旋说的。
高中那会儿,江旋虽说学会烧锅撩灶了,但还差些火候,有一次就将锅烧穿了,要不是发现得及时,早就燃起了火灾。
这么多年过去,也不晓得江旋有长进了没。
“嗯。”江旋沉着地应了声。
花雅在水管上将手中的面粉洗净,完完全全把厨房留给了这两位孔雀开屏的男人,脱掉围裙时,他问,“你俩谁穿?”
席恒摇头说用不着那玩意儿,江旋说他穿。
花雅走过去垂眸,把粉色的围裙替江旋系上,旁边儿席恒看傻眼了,不是,还带这福利的吗?他后悔了。
“慢慢忙,有什么需要知会一声儿。”花雅说。
苗禾看见花雅舒展手臂出来,眼眸都笑弯了,下巴搁在椰子上的狗头嘟囔说,“好好笑哦姐姐。”
“什么好笑?”花雅干净修长的手拿起橘子剥。
“席恒哥和江旋哥啊,”苗禾说,“原来男人争风吃醋是这样,啧,真看不出来。”
花雅笑着瞥了她一眼,将剥好的橘子递给她。
“假如他俩待会儿打起来你帮谁?”苗禾好奇地问。
“都撵出门。”花雅淡淡地说。
“姐姐。”苗禾看着他,轻声喊。
花雅被苗禾这声真挚的姐姐喊得以为出什么事儿了,担忧说,“怎么了?”
“你好好啊。”苗禾说。
花雅笑了,“哎。”
“真的,你特别好,”苗禾盘腿坐在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揉着椰子的狗头,“我看见他俩这么对你,我感觉心里都暖暖的。”
花雅叹气,轻轻摇了摇头。
“我是说如果啊,如果,”苗禾提出建议,“如果有一天,你真要在他俩之间做一个选择,我觉得你还是别选了,你仨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你脑袋瓜一天天的想什么呢?”花雅被橘子水呛得直咳嗽,是被苗禾口出狂言给惊到了,“少在网上看些没有名堂的语录。”
“前提!”苗禾竖起食指,认真地说,“前提是他俩一直得对你这么好,不然我也会闹的。”
“过年不要谈情爱,说点儿别的,”花雅转移姑娘的话题,“今年研毕,你什么打算?是留在北京还是哪儿?”
苗禾身体朝后仰,长嚎一声,“我说了你会怪我吗?”
“不会。”花雅说。
“你是打算一直在酒泉了吗?”苗禾问。
“嗯,”花雅轻描淡写地说,“不会再回桐县了。”
“我说过,你在哪我就在哪。”苗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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