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吗?”江旋情绪激动起来,大声说,“是我想分手吗?”
他从七楼跳下来摔断一条腿,就是为了见花雅一面;他拼了这条命在部队闯出一片名堂,不再受任何人的拘束站在这片黄土地上;他跨过泥泞,终于来到了花雅身边。
他想分手吗?他舍得抛弃好不容易得来的感情吗?他从来都舍不得。
“你俩的过去我不管,你放不下这段感情,我也不是好大度的人,”席恒沉声说,“再不影响花雅生活的情况下,咱俩公平一点儿,不管撕得再头破血流,决定权还是在花雅手上,不是么。”
花雅丝毫不知道两个男人已经完成了一场不算太愉快的谈判,那晚过后,席恒和江旋再见面没有说两句就想动手的戾气了,除开这点改变,疯狂摇尾巴找存在感那是一点儿也没少。
花雅心里还是秉着只要不影响生活,随便他们怎么造,没准儿哪天他心情好了,可以给点儿奖励性的东西。
门诊大楼吵闹一片,似乎还有惊喊声。
科室门被邓毅匆匆打开,神色惊慌地说,“医闹了。”
有医生着急地劝,“先生,有话好好说,你有什么困难我们医院全力配合!”
他和邓毅下了楼,所有的护士和医生都围堵成了一个圈,中间站着衣着邋遢的中年男人,正用刀尖抵在一位女护士的脖颈间,大吼,“配合?你们把我儿子都治死了,拿什么配合?!谁是花医生?站出来!不站出来我就把她杀死!”
花这个姓氏很少,整栋医院就只有花雅一个医生姓花。
邓毅闻言连忙用身子挡住花雅,低声问,“这是你的病人家属吗?”
“我这两月没有接诊过一个儿童。”花雅稳定心绪回。
“那应该是华军医生,他搞错姓氏了吧!”邓毅说。
眼前的这情况,男人情绪不稳定,目眦欲裂唾沫横飞,刀尖已经在女护士的脖颈间划出一道血痕,看样子真有可能杀人。
“我去。”花雅正想上前,被邓毅使劲攥住手腕儿。
“你去什么?去了就是替补羔羊!”邓毅惊慌地说,随即询问周围的护士,“华军呢?华医生去哪儿了?”
“不知道啊,”护士吓得恍惚,“不知道他在哪。”
“花医生!花医生!”男人撕扯着嗓门吼,“我数三秒!一——”
一部分人看见被邓毅遮挡的花雅,把视线投向了这边。
“报警,对,报警......”邓毅手抖地掏出手机拨号码,花雅已经走出人群重围,他想拦住花雅已经来不及了,电话那头警察的声音也传了出来。
男人注意到花雅,刀尖顿时对准了他,“你就是花医生吗?!”
“对,我是,”花雅指了指自己胸前的名牌,为了不让男人持续发飙,他双手缓缓举起,淡定地说,“先生,你先别激动,我已经出来了,你能把无辜的护士放了吗?”
男人恶声说,“你,走到我面前来!”
花雅闻言,长腿迈开走到了他面前,男人动作很快,将挟持的护士狠狠向前一推,继而用刀抵住花雅的背脊,使劲把刀尖没入一点,花雅的白大褂瞬间被血浸染,血滴滴在白净的地板。
“都别过来!”男人威胁说,“我知道你们已经报警了,趁警察还没来,最好把赔偿我儿子两百万的钱给准备了,我要见到钱,现钱,不然你们这个医生做我儿子的陪葬。”
“徐世君!”门口冲进来一个女人哭嚎,“你畜生啊!你快点儿收手!”
“你滚!你不为儿子找公道,我来!”徐世君眼眶通红,痛苦地闭了闭眼,压着花雅就往楼道走。
“徐世君!徐世君!”女人想冲进去,被一众人拦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磕跘地解释,“他就是为了钱!他是个赌命汉,把救儿子的钱赌完了,现在来找医院,你们快报警!”
“先说个抱歉医生,”徐世君气喘吁吁地说,“老子走投无路了,儿子死了,婆娘也跟其他男人跑了,老子烂命一条,欠了一屁股赌债,今儿你当我的贵人好不好?嗯?”
徐世君怕他反抗,还在门诊时就已经用铁链给他锁上了,刀尖剐蹭着他背脊的那块儿皮肤,火辣辣地疼。
花雅依旧淡定,“先生,你今天的性质已经变了,现在自首还来得及,与其在外面过着躲债的生活,不如在监狱好好改造,还不用心惊胆战。”
“你说的我都快心动了医生,”徐世君呵呵地笑,“要不你给我拿两百万,我现在就把你放了,你不是救人的白衣天使吗,你救救我,你救救我——”
远处传来警笛。
“操,一群孙子!”徐世君咬牙骂,“医生,你猜你能活过今天吗?”
住院部大楼二十层,站在天台俯瞰,底下的车和人犹如蝼蚁。
春日的风暖和拂面,但花雅只觉得很寒冷,徐世君把他抵在边缘处,仅仅一个脚步的距离,就会从二十层的高楼摔下去,然后变成一滩肉泥。
他俩前脚刚到,后脚门就被踹开,进来一群警察,对徐世君进行劝解。
“你们总是搞这一套!当我是傻子吗?”徐世君吼道,“我他妈下来就是一副手铐,我现在就跳,让这个医生一起陪我也不亏——”
“嘭”。
子弹掠过花雅脸侧的头发。
在最后方,江旋面无表情沉着地举起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他身后的徐世君,按下扳机毫不犹豫。
第78章
事情发生得很快,快到花雅大脑里什么也没有反应过来。
枪声响起来的那一刻,画面仿佛按下了放缓的倍数,徐世君中枪松开了对他的桎梏,整个人在往楼下坠,他失去了砥柱,身体也开始在随着惯性就要坠落下楼。
“小椰!”
花雅仰头看见蔚蓝的天空,失重感令他头晕目眩,他呼吸沉重,在想,我竟然会死的如此草率吗?
手腕儿猛地被抓住了。
阳光刺得他眯眼,上方是江旋有些模糊的脸,下一秒,几个警察合力把他给救了上来,还没有站稳,就被拽进温暖的怀抱。
有些颤抖,有些紧促。
方才开枪手不抖的男人,此时此刻按住他脑袋的手抖得不行。
江旋不停地摩挲着花雅的后背,似乎是确认他的存在,粗重的呼吸响彻在两人耳边,紧紧抱着不松手。
花雅也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任由江旋抱着,直到自己被勒的肺腔无法转换空气了,才抬手安慰似的拍了拍江旋的肩,小声说,“没事了。”
江旋松开他以后,他看见男人眼眶中无意识地落下眼泪,随后立马被抹去,哑声,“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处理下伤口吧,”警察过来说,“待会儿麻烦花医生跟我们去趟警局做一下笔录。”
“行。”花雅应道。
他俩被吓得话很少,只是凭着脑子里意识本能去做该做的事儿,江旋几乎是寸步不离花雅的身边,眼珠子都要落在他身上了。
刚才的瞬间,唤起了一些高中时候的回忆。
花雅站在寝室楼的天台,好像立马会跳楼消失不见,和刚才画面重叠。
寒意和惊恐席卷全身,还好,两次他都抓住了。
但倘若没有抓住呢?
花雅在换药室里面处理背脊上的伤口,他站在外面思绪混沌,想抽烟,但还是忍住了。
“花儿怎么样了?”邓毅急急忙忙地赶过来,满脸担心着急,气都没喘匀问。
“吓着了。”江旋没什么心情说,搓了搓脸。
“哎哟,刚也把我吓得,”邓毅捂着心口说,“眼睁睁看着人都掉下来了,幸好你反应快啊!我听他们说,楼顶上那一枪,是你开的?他们怎么会允许你开枪呢?”
“时间紧迫,狙击手没架好据点,”江旋淡声说,“徐世君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退路了,他想带着花雅死,我的职责就是让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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