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处有什么(127)
屏幕中,面具人从箱子了拿出一根尼龙细线,看起来韧度极强,他用口塞将戴洋的嘴巴强行打开,将细线套在牙齿上,细线另一头套在门把手上,接着一个用力,大门关上,染着血的牙齿也应声落地。
人群中发出了尖叫,他们不听喊着“求求你放过他”,但除了他们自己,屏幕中的人根本听不到。
三十二颗牙齿在地上堆成一堆,而戴洋的嘴巴已经血肉模糊,浓稠而殷红的血顺着下把滴在地上,形成一滩。
他无力地低头喘着粗气,却未喊一句疼。
“那么,接下来,让我们来看看B选项是什么呢。”面具人拿过另一张卡面,缓缓展示给镜头。
Electric saw(电锯)
面具人笑声愈发张扬,他享受着这场血腥的盛宴,更享受着在全市人民面前,亲手折磨着一名警察。
就像削苹果一样,他用那小型电锯层层划开戴洋的皮肤,鲜血迸进镜头,那面具人拿纸巾擦了擦镜头上的血迹,镜头瞬间糊做一团。
“看来我们号称神勇无敌的警察先生也不过如此嘛。”面具人戏谑笑道,“只不过才到B选项就不行了?”
弹幕中一片叫好,小礼物刷个不停。
面具人看了看手表,轻笑一声:“时间不多了,直播马上要结束了,那我也难得做次好人,直接进入D选项吧。”
说着,面具人拿起最底下的一张卡片,再次展示给镜头。
Axe(斧头)
面具人从巷子里拿出一把锋利的斧头,对准戴洋的后颈比划了下,接着,他面向镜头,一字一句道:
“我是主播Gruel God,希望今晚的直播能给大家带来一场愉悦的美梦,请大家多多关注我,谢谢。”
戴洋挣扎着抬起头,半晌,努力挤出一丝苦笑,气若游丝地用他已血肉模糊的嘴巴含糊不清地对着镜头说道:
“我是一名人民警察……我保证,忠于祖国,忠于人民,忠于法律……服从命令,听从指挥,清正廉洁,恪尽职守……不怕牺牲,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说完最后一个字,却换来身后面具人极其不屑的嘲笑。
接着,手起刀落,一朵红莲乍开于世间,在凄冷的晚风中孤独摇曳——
作者有话要说: 戳专栏,求个预收,《罪案密档》,这本完了就开。
文案:
【法医攻】×【刑警受】
◇盗墓贼、恋尸者、异装癖、鬼话巫术、精神分裂……形形色色的人便组成了我们现在所处的社会。
◇真实与谎言相望;黑处与曙光交织,世间最不易的也是公平与正义。
◇无关生死,在意的只是案件背后赤.裸的真相。
第116章 肉袒(11)
档案袋扔在办公桌上, 胡厅长勃然大怒, 指着那份文件怒骂道:
“这帮歹徒真有能耐, 开刀开到警察身上了。”
面前的警员低着头不发一言, 在冗长的一个世纪后终于得到了胡厅长一句“先出去吧”, 他才敢小心翼翼地推门走了出去。
胡厅长拿起桌子上的座机电话拨通了市警局的号码,电话一接起便恶声恶气道:
“让你们局负责这案子的人都来一趟警厅, 我有些话要当面问他们。”
昨夜, 全城直播, 落单的重案组警员被犯罪分子以十分变态残忍的手段折磨一小时后无情杀害, 网上霎时炸开了锅,大家纷纷搜索点击“succubus”这个直播平台,但只是一夜之间, 该平台便在网络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心痛是假的,不恨也是假的。
戴洋,一个才二十三岁的年轻警员,从警时间不过一年多一点,追了三年的女神终于被他的诚意打动,俩人打算着明年春天就结婚, 结果, 一夜之间,一念之差,阴阳两隔。
人生才刚刚开始,却又匆匆悲壮结束。
祝玉寒坐在宣誓间里,望着墙上的国徽, 渐渐红了眼眶。
直到现在都清楚的记得,戴洋刚来警局的时候,还是自己给他颁发的警员证以及警服。
他站在国徽前庄严宣誓的模样,还历历在目。
每位警员在正式成为一名警察前都会在这里进行宣誓,这个地方,踏足过太多太多的警察,一个来了,一个又走了,而最终,这里却成了缅怀从前的滥觞地。
每年因公殉职的警察不在少数,有很多特殊警种,死后不能立碑,亲人不能送行,怕的就是犯罪分子的蓄意报复。
有人问过祝玉寒,所谓的罪无可恕是什么。
当时旁人回答:“大概是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
而在太多同事因公牺牲后,祝玉寒才忽然悟到了这个答案。
真正的罪无可恕,是明知故犯。
自己刚进警局那会儿曾经有老前辈似是玩笑地告诉自己说,做警察就要有脑袋拴裤腰带上过日子的觉悟,那时自己年轻气盛,对这句话不敢苟同,但是今天,就在他亲眼见证了朝夕相处的同事被全市人民见证惨死后,他对这句话,不容置疑。
阒寂的房间内,只有时钟滴答的声音机械划过。
祝玉寒,他从不信鬼神,但今天,却要对着国徽双手合十做着最真诚的祷告。
希望英雄一路走好,愿天堂不再有痛也不再有泪。
房门响了响,祝玉寒这才回神,忙起身去开门。
门口站着黄赳,两人对视一眼,气氛稍显悲凉。
“祝队,胡厅长喊咱们去一趟警厅。”
平时要是领导找自己问个话他祝玉寒能吓个半死,但今天却全然没有了担心这种小事的心情,他只是沉默地拿过警服往身上套,随着黄赳一道离开了宣誓间。
果然,一进警厅,胡厅长早就黑着张脸等在那里了,一见几人也是没什么好态度。
“霍桑,亏我那么信任你,你离开前都不知道检查下人员是否有到齐,这种低级错误也能犯?!”
理所当然的,霍桑成了首先被开刀儆猴的那只鸡。
而霍桑,嘴唇紧抿,不发一言。
的确是,这件事自己责任重大,没有照顾好组中每一位警员是自己的失职。
“我是真不知道你们脑子里都装了点什么。”胡厅长恨铁不成钢,但觉得,现在这个状态下,骂也骂不得,哄又不长记性。
“那三名嫌疑人审出来了没有。”胡厅长岔开话题,转向祝玉寒。
“软硬兼施,嘴巴就跟被焊死了一样,撬不开。”
“撬不开也想办法撬,我告诉你,现在这事已经引起严重的社会恐慌,上级高度重视,市委书记要亲自监督查案,你们好自为之吧。”
市委书记,那不就是傅予星的……养父?
“这,犯不着书记亲自出面吧……”童嗣不带脑子的来了一句。
胡厅长一听,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那你告诉我,什么案件才敢劳烦书记亲自督查,自行车失窃?两口子打架闹离婚?!”
童嗣没敢再说话。
胡厅长气愤地抚了抚心口,喝了口茶水,接着道:“实在不行,案子继续往上报,由警厅重案调查部接手,让傅怀禹去办。”
祝玉寒马上跳出来反驳:“不,不敢劳烦傅警官,厅长,一个星期,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我肯定给您一个交代。”
傅怀禹近几日要动手术了,自己好说歹说才把他劝进手术室,现在让他临时接手这个案子,手术又不知道得拖到何时才能做,多一天,威胁就多一分,他不敢拿傅怀禹的性命来赌。
冲动之下“一周破案”的承诺,令在场所有人都觉得祝玉寒失了智。
别说一个星期,这种棘手的案子给他们一个月都够呛能破。
乱七八糟的痕检都得三四天,脱氧核糖核酸鉴定至少也得六七小时,更何况,他们现在手上掌握的线索少之又少,信口之下的七天,恐怕要拿头去破案才稍有一线希望。
等胡厅长训完话,眼瞅着临近中午,距离祝玉寒所承诺“一周破案”还有六天半。
下午,刑侦总局全体一百四十八名警员,包括法医科的病理、痕检、临床分支全部出动,而这么大动静,只是为了搜查从几名幼童尸体上发现的麻布袋来源。
然而跑了两天,却一无所获。
所有的物品都会有相应的出厂编号,根据出厂编号可查询相应出厂记录、售购记录,这样可大大缩减嫌疑人的范围。
但这几只麻布袋却没有编号,似乎有点不符合常理。
储荣拿着那几只麻布袋左右翻看,确实没找到相应的编号。
“你们说,这会不会是罪犯自己缝制的麻袋。”
祝玉寒听了忙凑上前,一颗脑袋杵到人家储荣面前,后又觉得不妥,稍稍拉开距离,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道:
“如果是自己缝制的,那这人手艺也太好了一点吧?”
“难道主谋是个女人?”黄赳问道。
“你这是瞧不起咱们新时代五好男青年,我不光会缝袜子,我还会绣十字绣,看不出来吧。”小刘凑过来贱兮兮道。
“说正经的。”童嗣打断还要继续喋喋不休的小刘,“如果这真是男人缝制的,针脚如此细密精致,你们来揣测一下这个男人的心理。”
祝玉寒盯着那只麻布袋,半晌,才缓缓开口道:“不对,不是女性,女性的可能性不大。”
“何以见得?”
“我之前研究过的女性犯罪心理学,其中最基本的一条,女性犯罪远远低于男性犯罪,而女性犯罪多以诈骗、盗窃以及性犯罪为主,一个是她们没有男性那么好的体格,所以暴力犯罪较少,这个我以前就说过,当然,上官示迪这种算是特例。”
储荣点点头,似乎是对祝玉寒的言论表示赞同。
“而在女性犯罪动机中,很少出现性.欲望犯罪,但会通过其本身的女性特质来吸引男性进行犯罪,这一点,上官示迪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