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亡国之君的寝殿后(110)
留下一片片红痕。
李遇不明白他的白鸥哥哥今晚为何这么凶。
“唔……”
被身后的海浪推得太高,他喉间不可抑制地发出一声轻哼。
白鸥恶劣地伸手捂住李遇的嘴。
“嗯……嗯!”
李遇摇着头在白鸥的手中发出抗议。
“嘘——”白鸥含着李遇的耳尖,轻声又轻挑道:“你说过你不出声儿的。”
……
……
……
李遇被白鸥放落榻间的时候已经睡了过去,满身狼藉。
白鸥起身披上罩衣,准备去打盆热水回来把他的小美人儿收拾干净。
走到小案边时他将方才燃尽的烛火换下,重新点亮,却看见案上散着一堆宣纸。
那些笔墨纸砚想是他不在客栈里时,李遇为打发时光向店里小二讨来的,方才又被李遇压在身下,他没有注意到,现在才发现倒是好些都写满了字。
他随手抓起一张瞧了瞧——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原来,方才在林间,他说了什么,李遇都是能听懂的。
这是古人一首咏叹时间易老的词,小皇帝没有忘记过桃花源外的时光飞逝,也没有忘记桃花源外还有一个天下。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因为舍不得。
白鸥能想到的,李遇都想到了,甚至更早……
可李遇刚才还是做着鬼脸哄自己。
翌日李遇再醒来时,瞧见白鸥已经打点好了行装。
此前因为没有路引文书,他们好不容易混进了庸城,即使是项兴言的地盘,也只能在这儿呆着。
“白鸥哥哥——”李遇的声音还带着点睡意的朦胧,“我们要走吗?”
“嗯。”白鸥闻声回头,低头吻了吻李遇颈项间的红痕,“我送你回待城。”
作者有话要说:出发咯~
不要方!小攻要去解小遇儿噩梦里的秘密了~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出自《相见欢·林花谢了春红》【作者】李煜·五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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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他要娶我!
李遇在纸上留下那样一首词,他离开江宁,离开皇宫已经那么久了,虽然走之前跟周哲翎摊了最后的底牌,但若说心中没有一点担忧,也是不可能的。
但他写下那页宣纸时,白鸥是不在房中,不在他身边的。
现在爱人就在眼前,正浅浅吻过他颈项间暧昧的红痕,让他知道这样的日子就要过去了……
再是如何也是不舍。
“是项兴言?”他试探道:“是我们被发现了吗?”
“没有。”白鸥松开李遇,温柔地笑笑,他盯着李遇的眼睛,“你不想回去吗?”
李遇在白鸥的注视中缓缓垂下纤长的羽睫,没有言语。
若是有得选,他不想回去,也不想做皇帝;跟白鸥在一起,尊重他,保护他,去哪里他都愿意。
可命运从来没有给过他选择。
他抱住白鸥的腰不撒手,把脸埋进白鸥结实的胸口。
白鸥拍拍李遇的后背,“别耍赖了。”
李遇还是不肯撒手,“一定要这么急吗!”
“再磨蹭天黑前就赶不到待城了。”白鸥揉了揉怀里的小脑袋。
李遇懒懒地整个人都陷进白鸥怀里,“那就改天罢……”
“银子也花得差不多了。”白鸥无奈地笑笑,将人从怀里摘出来,俯身低头看着李遇,“到时候是把你卖了,还是把我卖了?”
“我身上还有好多东西呢!”李遇急忙在自己身上翻找,才发现自己睡着时已经被白鸥换上一身干净的里衣。
想起昨夜那一场“荒唐”,他小脸一红,低低地垂下脑袋。
“也不是拿着什么东西都能去当掉的。”白鸥耐心地解释道:“皇帝身上的东西太打眼,有些一看就是宫里的物件,会露馅儿。”
“可是……”李遇绯着双颊已经找不到说辞。
可方才白鸥那句话——
我送你回待城。
总让他觉得心里毛毛的。
他越想越不对劲儿,脸上烫得很,索性心一横。
“我腰疼!”他说着又要赖进白鸥怀里撒娇,“白鸥哥哥……遇儿骑不动马了……”
“我知道。”白鸥勾唇笑了笑,说着已经拽过手边备下的干净衣裳往李遇身上套,“我雇了马车,你上车再睡。”
李遇能想到的托词都用尽了,最后还是被白鸥抱上了马车。
被他一通折腾,时间接近晌午,街上的人已经不少了,他就这么被白鸥打横抱出客栈,羞得直往白鸥怀里钻。
马车上了路,他窝在白鸥怀里假装睡着,满脑子都是白鸥之前的话。
很早之前,白鸥就说过想回家。
后来白鸥帮他救了江南灾情,又平了西北战事,现在待城兵权在握……
能给的一切,白鸥似乎都给他了。
皇宫内四方的天能不能,又该不该困住天地间最自由的鸥鸟?
他想起昨天夜里白鸥那么凶,那么坏,现在看来就像一场道别似的。
于是这一路,那个编起一张木架子拖着爱人在谷底走了几天几夜的少年突然就变成了身娇肉贵的皇帝。
李遇一会口干舌燥,一会头疼脑热,生生把一天的路程折腾到第二天傍晚,马车才缓缓驶到了待城门口。
待城门前,白鸥独自跳下马车,回身正要嘱咐李遇两句,发现小皇帝掀开车帘一角,可怜兮兮地探出个小脑袋,眼巴巴地望着自己。
“怎么了?”他安慰道:“你在车里呆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我们怎么混进去啊?”李遇问道。
“这只待城驻军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怎么能跟项兴言和项弘那两个废物点心带出来的人似的,让我轻易就混进去了。”白鸥笑了笑,“你乖乖回车里等会,我很快。”
他说罢按下李遇的脑袋,轻轻吻过额头,转身时戴上斗篷兜帽,朝城门边走去。
“什么人?”守门驻军抬头看了眼面前兜帽盖住大半张脸的男子,面无表情道:“脱帽,路引文书拿出来。”
白鸥不动声色露出腰间那块不得了的牌子,再递上身边的钱袋子,故作神秘道:“官差大哥,行个方便?”
那驻军只扫了一眼白鸥的东西,转身同身边的人言语了两句,不多时城门边另一位身着待城驻军低阶军官服制的人走来,二话不说,直接大手一挥——
“来人,拿下!”
白鸥这才抬头看了眼走来那人,有几分眼熟;他眼神记性都算好,想起了这人应该是第一批待城驻军小班培训时到帅帐里喝过酒的人;这会一声体面的军服,看着至少也是百夫长往上。
他的待城驻军都是最底层出身,不认世家门楣,也不会认识那块牌子代表的特权,他们只认白鸥之前定下的军法。
白鸥安慰地笑笑,这铁面无私、六亲不认的劲儿,有点陈邦当初连皇帝都敢顶撞的意思。
他对这次突击测试的结果很满意。
他单手套上指虎,闪身灵巧地躲过两名扑上来的驻军,直接来到那名军官面前,按下手中机阔,指虎薄刃出鞘。
倒没有用薄刃抵上那名军官的脖子,他只是让指虎在斗篷边露出点寒芒。
若说这支待城驻军除了军法还认识什么,那就只剩下他们的大将军了。
或许驻军营地里不是人人都见过白鸥的样貌,但大将军那对特制的指虎拳下生风,多少人都羡慕得私底下模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