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亡国之君的寝殿后(86)
他抽空又看了一眼陈安,人已经趴桌子底下去了……
厅内众人歪歪倒倒的不少,项兴言贴心地准备了马车,走前还特意同白鸥嘱咐道,循例,西北三城的太守要每年视察三城,他明日便要启程出发庸城,军营诸多事务,就劳烦白鸥打理了。
白鸥这才终于明白过来,合着这一整天好大一通折腾,就为了在自己入军营前偷遁呗?
看来待城城北的守军驻地里,给他准备了不少好东西。
他现在看着倒在马车里的陈安,冷静自持了半辈子的人,现在也醉成了一滩烂泥,城北军营里的“惊喜”肯定是不小的。
之前江南赈灾遇袭的那晚,禁卫里有人不明不白地动了手,抹掉了全部的活口,这事他回皇宫后虽从未与李遇提及过,但陈安是晓得的。
来的路上他在带来了两千轻骑里瞥见了几眼陈邦的影子,看来陈安已经事无巨细都告诉了陈琸,陈琸对小皇帝肯定也没有隐瞒——
从看到陈邦第一眼起,白鸥就明白了,李遇不放心。
为怕重蹈覆辙,小皇帝这回是把他压箱底的全副身家都绑在了自己身边,带来了待城。
所以,不管明天军营里有什么洪水猛兽,他都得按住了。
军营驻地位于待城城北近郊,时值入秋,叶落草枯,一行两千人的轻骑马蹄碾过,激起一阵尘土,有那么点苍凉边塞的意味了。
白鸥今日特意起了个大早,赶到营地门口的时候也不过巳时,晌午的日头恹恹的,很应门口两个看门小兵正在打瞌睡的景儿。
那身精制的紫金铠甲好看是好看,重量也很惊人,连日赶路,风尘仆仆,早就被收到了箱底,他今日也只穿着一身看似普通的鹿皮小铠。
腰间的佩着的军刀他不会使,但这是殇宁武将的标配,就跟文臣上朝要执朝笏一样,他用刀柄锤了下那昏睡小兵的脑袋。
“谁没事儿跑这儿来找死!”那小兵睁开眼睛就骂骂咧咧,“没看见你爷爷我正——”
他瞧清来人高头大马,威势凛凛,将后半句话咽回了肚子里,可意识到自己气势上已经输了半截,嘴上还是不肯服软。
“这……您哪位啊?”他嘴硬道:“我们将军不在,找人就请回罢,改明儿赶早——”
白鸥带了两千人,不可能就这么一窝蜂涌进驻地,他吩咐大部队在不远处的树林里稍歇,自己只带了十来人先去。
十来人的阵仗瞧不出什么排场,那身气派的紫金铠甲也没穿,他有点后悔,到底还是人靠衣装啊——
没能上来就把人唬住。
“不在吗?”白鸥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毛,刀柄随意地点在自己左胸的铠甲上。
他喜欢这身鹿皮小铠,就是图一个轻便利落,虽然看着是普通了些,却不是一件普通的甲胄。
按照殇宁礼制,凡职级在将军以上的武将,胸甲左侧会刻有品阶职级的标识和家族的族徽。
白鸥本就身高腿长,胯//下良驹也高大威武,那小兵睡眼惺忪,仰着脑袋望了半天也没瞧清楚。
他也懒得废话,直接翻身下马,带着人就往营地内部走去。
“诶诶诶——你——”
你不能闯进去!
那小兵话刚说了一半,生生噎住了。
白鸥从他身边目不斜视地路过,他瞧清了铠甲左胸上的标记,急忙连滚带爬地跟上。
“你闻着了吗?”
陈安一届文臣,骑马的功夫也就那样,昨夜又是宿醉,还没醒透,白鸥把人留在了客栈里,这会正偏头跟一旁的陈邦说话,“一股子酒味儿。”
他自己昨夜宴上饮得就不少了,到现在这个点也散得差不多了,可那小兵身上仍旧酒气熏天,怕不是通宵买醉。
陈邦是个话少的,比陈安更无趣,闻言只是点了点头。
白鸥撇了撇嘴,冷声道:“够可以的。”
明知自己第二日一早当差,前一晚却彻夜饮酒作乐——
看来周哲翎给他准备的“惊喜”该是不小。
眼下都晌午了,他在驻地内一路走来,不但没有听到一点儿操练的动静,就连身边路过的小兵都很少,这哪里像是驻扎了七万大军的营地?
不止人少,零零散散的几个也都精神萎靡,歪歪斜斜;这些人别说打仗了,打眼瞧去,只怕风大些都能吹倒。
这时那看门的小兵已经一路小跑着追了上来。
“大将军。”他满脸堆笑,抬手指了指营地偏东的方向,“帅帐里都准备好了,您这边儿请——”
白鸥面无表情地白了他一眼,刀鞘一挑拨开面前那只碍事的胳膊,“我就爱瞎逛。”
他又带着人穿过驻地的演武场,操练的声音还是一点没听见,倒是听到两声不太和谐的动静。
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又走了几步,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陈邦。
糙汉子黝黑的脸上都能看出点红晕来了,看来不是自己幻听——
就是淫/糜的呻/吟里还偶尔夹带着几声少女的哭喊。
可这是军营!
不知道的还以为误入了窑子。
他走到了一顶灰绿色的帐篷前,确定了声音的来源,身后的小兵已经急忙拦在了面前。
“将军,您初来营地想必还不熟悉,小的——”
“这不正熟悉着呢嘛?”白鸥盯着面前的帐篷,眼神和语气都没有什么情绪,教人看不透,他回头对身后自己带来的亲随挥了挥手,“给我扒咯。”
“使不得啊——将军使不得!”那小兵“噗通”一下跪倒,拦在众人面前,急得哭喊道:“您这是要做什么啊!”
“不做什么,就是这帐篷的颜色——”白鸥端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一脸认真道:“我不大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白鸥:等我搞出一个像样的军队可以接老婆来玩吗?
阿鱼:看你表现罢!~
抱歉迟到辣!
昨天通宵到早上8点做愉快的读者去了,白天邻居装修我也没这么睡,一整天昏昏沉沉的,状态不太好,这会先去跑个三公里清醒一下,今天的二更随缘吧。
明天家里停电,我只能说尽力!!!
朝笏(hù):古代大臣上朝拿着的手板,用玉、象牙或竹片制成,上面可以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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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我又杀人了。
帐篷在几名禁卫军的手中三下五除二就被拆掉了,轰然坍塌的木架和帐篷粗布激起一阵尘土。
白鸥握刀的手在面前挥了两下,眯起眼睛看到有几个赤//身//裸//体的男人从帐篷的破布下挣扎着钻出来,手里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裤腰带。
“是谁他妈的不要命了——”
帐篷布下一个声音骂骂咧咧,方才刚从帐篷底下钻出来,还摸不清头脑的几个男人立马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连滚带爬地赶了过去,从帐篷布和灰尘底下扒拉出个约莫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
待尘土落下,白鸥才瞧见那男子身边还有个模样清秀的小姑娘,正在小声啜泣,那姑娘死死地攥着手边的帐篷破布,拉拽着盖住自己的身体。
他皱了皱眉头,解下后背的披风,眼神示意一旁的禁卫给那姑娘送了过去。
然后他转头朝陈邦问道:“殇宁律法,强抢民女,怎么判?”
“按殇宁律法,好像已婚妇女为二十年苦役。”陈邦看了那姑娘一眼,“若是未婚,则应该是终身流放——。”
“呸——”陈邦话还没说完,那中年男子推开身边搀扶的人,拎着裤腰带走上前来,“你他妈谁啊!”
“啧啧啧……”白鸥撇着嘴摇了摇头,没搭理那人,只偏头冲陈安说道:“这么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