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亡国之君的寝殿后(131)
童年的心结,眼前的困境,和一个让人愿意去期许的未来。
他起身悄悄来到水边,月白色的里衣滑落在岸边的草地上,洁白修匀的双腿没进了氤氲的泉水里。
李遇的动作很轻,直到靠近时白鸥才听见身后的水声,他紧张地回头,便被身后的少年一把抱住了腰身。
“陛下,您知道自己很危险吗?”
李遇滚烫的小脸贴着他的背心。
他勾唇一笑,既是躲不开了,索性又不着调地在嘴上占着便宜。
“荒郊野岭,白日宣淫啊——”
“现在——”暧昧的薄唇划过白鸥的脊背,李遇的声音带着鼻息,“是谁要色衰爱弛了?”
白鸥直接回身,借着泉水的浮力,轻松将人一把抱起,被双“不知死活”的长腿盘住。
“那臣只能好好向陛下证明——”他低头衔住那截脆弱的颈子,“您风华正茂。”
……
被抵在岸边的大石上的人脑子越来越空,身子越来越软,像是飘在天上。
脚下的石子本就湿滑,奈何身后是个越来越不讲道理的人,他小腿一软,险些滑进水里。
白鸥伸手将人捞住,紧紧地拥进怀里。
李遇的后背紧贴一个滚烫的胸膛,连呼吸都变得吃力。
“不、不行……”他喉间溢出几声难耐的尾音。
“怎么就不行了?”白鸥使坏地衔着李遇的耳尖,“要跟陛下证明您风华正茂——”
“现下时辰尚早。”
……
“哗哗”的水声再响起,却遮不住远处传来的人声。
“若非夜里迷了路,我们该是能赶上日出的!”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若不是昨天赵公子摔伤了腿——”另一个男声嫌弃道:“我们昨夜天黑之前就该到了!”
李遇突然惊得睁大了眼睛,他手足无措地回身紧紧搂住白鸥,却听见白鸥突然在他耳边道:“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仓促间他还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就被白鸥带着一道沉进了水底。
白鸥搂着李遇的腰身,看着面前的少年拼命地摇头,嘴边不断地溢出好多水泡。
跟玩过自由浮浅的白鸥不一样,李遇连游泳都不会,哪里懂得闭气。
他一时间全乱了,却突然被一双柔软的薄唇覆住了自己慌乱的嘴。
白鸥在给他渡气,他并不懂这是什么,只是好像本能一般,在一个深吻里变得安静。
“别说了,先把东西放下,去瞧瞧赵公子他们走到哪儿了罢,要是再走丢了,回去如何跟赵老爷交代。”
岸上的人声走远,白鸥托着李遇再次浮出水面。
他大口的喘了两口气,冲李遇勾了个笑。
“要不怎么说妾不如偷呢?陛下——”他笑得恶劣极了,“刺激吗?”
李遇已经不会说话了,只能死死地将白鸥抱住。
隐秘禁忌的窒息感将一切感官无限放大,水面再次激起涟漪。
……
马车再次驶进宫墙的时候,天已经快暗了。
李遇走前虽是给小姚留了书,简单地做了交代,让小姚去传话说自己病了,也好探探周哲翎的风声;但现在甫一进广明宫的宫门,便瞧见小姚在廊下焦急地踱步。
“怎么了?”李遇上前问道:“可是朝中出事儿了?是周哲翎出现,还是待城生变?”
“见过陛下,见过白大人。”小姚焦急间也不忘恭敬地行礼,“回陛下,朝中一切都好,待城不曾有信儿传回,倒是有一名近卫大人一早就来求见白大人,一直在偏殿等到现在了。”
不用问也知道是谁,白鸥闻言疾步往广明宫的偏殿去。
四苟在偏殿等了一天,急得抓耳挠腮,他本就不是什么识得规矩的大户出身,也不会那些酸腐的套话,瞧见白鸥大步进殿,也顾不上将军身后还跟着今上。
“将军!”他潦草地行礼道:“待城开打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又是万更的一天噢!
总有人问我后面的剧情虐不虐,亡国了没有,不能剧透鸭!反正是HE!至于万更的内容可以透露一下——
小遇儿终于要对世家党羽动手了!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出自《西江月·夜行黄沙道中》【作者】辛弃疾·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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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我急疯了。
皇帝尚未亲政,虽手握玉玺,但依殇宁祖制,圣旨需加盖凤印及三位顾命大臣联名,方才可生效。
三位顾命大臣里,除了陈琸外的二人皆为世家党羽,而李遇尚未立后,凤印向来由周哲翎捏在手里;事实上,就算是先帝立后娶妃,周哲翎也未曾松开过凤印。
这也是为何此前多次李遇要为白鸥开路,都不可悄然行事,一定要直面周哲翎与满朝文武。
此前李遇不允白鸥再赴待城,诚然是心结使然,但也真真是那句“清君侧”断了他所有的念想。
就算他真的可以置白鸥的安慰于不顾,没有那方风印他也做不得什么——
白鸥身为朝中武将,若无召临战,是为抗旨不尊;待城三万驻军,若无调令便任凭白鸥号令,依例便要以谋反大罪论处。
若没有一个体面的出身,白鸥之前的出征便名不正言不顺;战场局势瞬息万变,生死只在一念之间,李遇不能让白鸥为后方阴谋掣肘。
可白鸥现在有了高贵的出身,又屡立大功,此次周哲翎领头,决不允许白鸥出征,便是要阻止不愿与他们同流合污的陈氏一家独大。
世家党羽早已视白鸥为眼中钉、肉中刺,欲处之而后快,任何错处他们都会揪着不放,更何况是抗旨、谋逆这样的大罪。
李遇怎么能给他们手里递刀子。
“那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吗!”白鸥重重一拳垂向桌案。
这些道理,若是搁在往常,放在别人身上,他未必就想不明白,可沾着李遇,时间一分一秒都在催他——
他冷静不下来。
待城开战的信既然已经传到了四苟这边,就算一路八百里加急,那也是几天之前发生的事儿了,可项兴言同项弘那边,再加上一个兵部,愣是没有半点消息。
这么多日过去了,四苟没有得到任何战况的消息,可若是情势乐观,这父子俩邀功的折子只怕要比四苟快不少才是。
白鸥怎么能不急。
李遇的手在书案下伸向白鸥,隔着一层桌布悄悄握住白鸥的手,传递一种温柔的力量。
他没有言语,只默默地望着白鸥。
偏殿之上只有四苟和小姚两人,一个是泥鳅似的机灵,一个惯会察言观色;瞧间这气氛,两人相视一眼,谁都没有言语,悄悄地退了下去。
“白鸥哥哥。”李遇轻声道:“朝中还没有战报。”
“四苟的情报网是我亲自铺下去的。”白鸥咬牙道:“不会有错。”
“只是开战而已,我们都知道,这一仗早晚是要打的。”李遇又捏了捏白鸥的手,“我们未必会输。”
白鸥痛苦地阖眸。
他不知道要怎么跟李遇解释,注定是赢不了的。
“你觉得有胜算吗?”他沉声道。
李遇不答,只抛出一记反问,“那若是你去了,觉得自己一定有胜算吗?”
很早以前白鸥便隐隐觉出,这场战争的实力悬殊,已非人力可以逆转;甚至在更早之前,从江南的水患换了旱灾开始,他就该明白,这一切仿佛是不可违逆的天意。
但爱会使人奋不顾身,就像当初深陷泥沼的鱼儿不顾一切跃出水面——
逆势而为也好,逆天而行也罢,他要把李遇留下。
他在桌下扣住李遇的腕子,“我必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