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亡国之君的寝殿后(72)
人赃并获。
被抓了现行的“坏孩子”脸还埋在白鸥的手臂里,扭捏了半天才抬头,他有“坏孩子”干完“坏事”后该有的自觉,心虚地抬眼偷瞄着白鸥的表情。
白鸥歪着嘴角笑,那上扬的唇角边分明挂着得意,明晃晃地在说——
被我逮着了罢?
就算只是偷瞄一眼,李遇也觉得白鸥笑得很好看,他跟着白鸥坏笑的嘴角,呼吸都乱了半拍。
“你……”他怯生生道:“什、什么时候……醒、醒来的……”
白鸥笑得更开了,“在你戳我胳膊的时候。”
他绷不住笑出了声。
就是小皇帝这个害羞又窘迫的样子,他想了一个多月了。
一路上他也时不时和陈安开上两句玩笑,可陈安太无趣了;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人逗起来像他怀里的小东西这么可爱,而且……
甜甜的。
他拽着李遇的腕子,顺势将人朝上一带。
李遇只觉得一个慌神,自己就已经趴在了白鸥的胸口上。
他不是第一次扑进白鸥怀里,只是这样的姿势,更显得这副胸膛坚实而宽阔,而且……
暧昧。
他实在羞赧,不太自然地扭了扭身体,就被一只大手揽住了后腰。
“要去哪?”白鸥一手将人揽着,一手大拇指轻轻摩挲着昨夜那对清甜的唇瓣,“不喜欢吗?”
李遇紧张地一把搂住白鸥的脖子,“喜欢!”
他急迫地想要表达,他不要白鸥误会他,他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他希望白鸥也能知道。
但他实在是太紧张了,动作有些夸张,白鸥就看着他笑,笑得他有些不好意思。
他双手局促地撤去一点力道,但又不舍得真的松掉,结巴道:“我、我只是……怕弄疼你……”
“别想找借口躲,说——”白鸥轻轻弹了把李遇的额头,“刚才干嘛呢?”
“我……”李遇仰起脑袋,额头正对着白鸥的下颚,他又伸手小心拨弄了两下白鸥的下巴,傻傻地笑,“扎人的,我没有。”
红透了的小脸挂着笑,湿漉漉的大眼睛望着自己,白鸥看着李遇在自己怀里昂起头,把那段藕白色的颈子牵长,颈下那对漂亮的锁骨随着他手上摩挲自己下巴的动作,若隐若现,透着点粉红。
这完全就是犯规动作!
使坏的人还笑得那么无辜,天真无邪的样子。
太过分了……
就应该把人按在榻上,胡茬扎在他颈窝里……
让他哭着求饶。
好像也有点过分……
白鸥刚刚接受自己可能是恋爱了的事实,暂时还不太明白这种亲密关系意味着什么,而且李遇……
还小……
这么个小东西,能懂什么?
啧——
他尴尬地咽了咽口水,一把将胸口点火的人按进怀里。
李遇偏头看着白鸥好看的喉结滚了滚,立刻紧张道:“要喝水吗?我去倒!”
“不要——”白鸥一把将不老实的人按回来揣进怀里,带着点“生无可恋”的语气道:“我应该……冲个凉水澡?”
“不能洗澡!”李遇立刻紧张地挣扎出白鸥的怀抱,“太医说了,伤口不能沾水的。”
他看着白鸥的表情不太好,有些抱歉道:“是哪里不舒服吗?要不……我去叫小姚打盆清水来,我给你擦擦?”
那还得了?
白鸥差点吓得从床上弹起来,一紧张,忘了那个倒霉地侧腰,疼得他微微“嘶”声。
“我弄疼你了?”李遇一阵手忙脚乱赶紧又躲回了床沿边上,立刻又自责地红了眼眶。
白鸥无奈,打了个响指点着李遇的脑门,“收!”
榻间地氛围一点点暧昧,白鸥现在就算看着李遇那双委委屈屈的大眼睛浸了水,还是觉得犯规。
有一点点尴尬。
“吱嘎”一声寝殿的大门被推开,小姚恭恭敬敬地在屏风外行礼,试探着唤了声:“陛下。”
李遇吓得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着,连着咳了好几声,白鸥要抬手帮人拍拍后背,李遇已经连忙起身到榻边的小圆凳上坐好。
他理了理微乱的前襟,强作镇定道:“进、进来。”
“药得了。”小姚端着托盘进来行了个礼,“小厨房炖了清淡的粥,是张太医吩咐的,让白大人进药前先用一些。”
李遇点点头,“搁着罢。”
“奴才……”小姚端着粥碗踟蹰着,他不敢直接说“奴才侍候白大人用膳”,又总觉得什么都不说,就默认皇帝来做这些事总是不妥。
李遇倒是毫不介意地上前接过粥碗,自然道:“我来。”
“还有这个。”小姚说着把胳膊上挂着的小木盒也放在圆桌上,“张太医还说了,这天儿太热,容易出汗,伤口得勤快些换药。”
白鸥在心里叹了口气,一百个赞同;真是太热了……
出了好多汗……
“知道了。”李遇端着粥碗已经回身往榻边走,“也搁下罢。”
皇帝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小姚便什么都懂了,行罢礼就退出了寝殿。
李遇捧着粥碗小心翼翼地坐在床边,捻着调羹舀起一勺,凑在唇边吹了半晌,还学着苏嬷嬷小时候给自己喂饭的样子,用上唇沾了沾勺里清粥的温度。
白鸥没有人被人照顾过,小时候烧得晕过去都没人发现,想喝口热水还得自己爬起来煮;昨晚发生过什么他也完全没有印象,现在看着小皇帝一脸“温柔贤惠”的模样,总觉得夸张。
“你……”他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干嘛呢?”
李遇尝过了粥的温度才往白鸥嘴边送,还不忘叮嘱道:“小心烫。”
白鸥心里实在软成一片,含着勺子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吃了什么。
他挣扎着一把撑起上身,靠在床头上,“哪儿就这么娇气了。”
说着他接过粥碗,一仰头就灌了一半,这才觉得不对劲。
“你……吃什么?”
李遇看着白鸥笑,只要是他的白鸥哥哥,狼吞虎咽、不拘小节的样子他也喜欢。
“我不饿。”他笑道:“等会饿了再教小姚端一碗来。”
“不饿也得吃,吃饭要定时。”白鸥说着把粥碗递到李遇跟前,哄孩子似的说了句:“乖——”
李遇刚刚才退下去些的红晕一下又从两颊染道耳朵尖,白鸥已经把碗递到他嘴边了,好像就让他就着这个姿势……
他低下头,嘴边刚要碰到碗沿,白鸥却把碗移开了。
“不行,烫!”白鸥拿过李遇手里捏着的勺子放进碗里,“慢慢儿吃。”
他话一出口才觉得哪里怪怪的。
搁在自己身上觉得矫情得夸张的事,搁在对方身上却只怕不够。
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
李遇接过粥碗搁在一旁的小凳上,转身去圆桌前端药。
“顺便把木盒递给我。”白鸥随口言语道。
他接过药碗,仰头间一饮而尽,李遇还在一旁翻找他平时吃药时小姚给他备下的蜜饯饴糖,白鸥已经开始解衣带了。
等李遇捧着油纸包回身,看见白鸥已经退掉了半边衣裳。
蜜色的皮肤下肌肉的线条精致流畅,腰腹间整齐的“豆腐块”被裹伤的白娟遮住一部分,随着白鸥宽衣解带的动作微微的突起。
李遇只觉得房间突然变得好热,好像突然点起了几十个炭盆。
“你……你要……做、做什么?”
“换药啊。”白鸥自然地答着,抬头看见小皇帝脸红得血珠都快滴出来了,突然坏笑道:“不然呢,耍流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