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亡国之君的寝殿后(161)
现在有一个人会在副驾上习惯性地搭上他的腿,或者是在家里把厨房弄得一团糟,说是要煮好饭等他下班回家,却一次都没有成功过。
于是不管是汽车手机导航栏,或是网购平台和外卖软件,关于“家”的那一栏,终于都有了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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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遇不需要出门上班,但在接下来的日子却比每天满课的白鸥还要忙,认真得不得了;白鸥由着他胡闹,终于在婚礼前几分钟后悔了。
他盯着面前那套明显比正常尺码大了好几个号的婚纱——
怪不得李遇一直找借口藏着掖着!
他盯着李遇的那间更衣间,感觉自己头顶都快要冒烟了,“怪不得你看得那么认真啊……”
“是啊,不研究清楚点儿——”李遇掀开更衣间的帘子,“不是等着再被你骗一次?”
白鸥想起当初在密林石台前,罩着白色头纱的那个腼腆少年……
是什么时候学坏的?
但他看着眼前的人,就怎么都气不起来了。
李遇一身剪裁合身的精致西装,打着一个可爱的领结。
也许是因为以前穿那些繁琐的正装穿多了,他在这边就一直穿得特别随意;白鸥白鸥今天还是第一次看他的小美人儿穿西装的样子。
李遇走到白鸥身前,仰起头来看着白鸥,“遇儿好看吗?”
白鸥笑着点了点头。
李遇突然抬手,学着白鸥的流氓样子一把按住白鸥的后脑,将人拽到自己面前大大地亲了一口。
他做这样的动作还要踮脚,滑稽的样子把白鸥可爱坏了。
“放心吧,帅哥一会儿就娶你了——”他连语气也学得跟白鸥一样的恶劣,“肯定会对你负责的!”
*****
婚礼现场选在城郊的一个大型度假酒店,里面有一个小小的人工湖。
按照事先那个恶俗脚本的安排,盛装婚纱的“新娘”会乘坐小船靠近岸边,由骑着骏马的“王子”,也就是“新郎”接到岸上。
“新郎”为“新娘”送上捧花,二人牵手,在亲友的见证下,走过一片草坪,进入婚礼主会场的宴会厅,开始一系列套路又俗气的婚礼活动。
白鸥从来也不是个高冷难相处的人,相反,他健谈且幽默;之前一直没有朋友,只是被自己的童年束缚得太紧了。
这次回来以后他也会试着放开自己,读书时的同学,极限运动俱乐部里的同好,今天到场的不少。
他以前总觉得给出去的份子钱只能当打水漂了,今天看样子全都要回本。
木船按照脚本里的计划停靠在岸边,酒店马场的马夫牵着一批小红马把李遇也带到了船边,只是船上挣钱回本的“新娘”迟迟没有露面。
所有人都看着马背上的少年清秀可爱,翻身下马的动作倒是格外灵巧利落。
李遇在船边站了好久都不见人露面,总给人一种“新娘”有可能落跑了的错觉。
人群开始有人起哄,李遇笑着上前,掀开了木船的帘子走了进去。
他看见白鸥黑着一张脸坐在船里,递上捧花的时候努力地憋着笑:“大家都以为你跑了呢。”
白鸥没好气地一把拽过捧花,瞪了李遇一眼也不说话。
“是你早就答应要嫁给我的啊——”李遇装作一脸委屈的样子拽了拽白鸥的“裙摆”,“白鸥哥哥,不要遇儿了吗?”
“想得美!”白鸥咬咬牙起身,“你等着——”
他无可奈何地跟李遇走出船舱,“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船上终于有了动静,岸边的人又开始跟着起哄,终于看见刚才俊秀的少年牵着他颀长挺拔的“新娘”下了船。
白鸥足足比李遇高出一个头还多,却要提着裙摆,抱着捧花,被李遇牵着走在后面,一字肩的婚纱整个露出他线条紧实显眼的肱二头肌……
李遇才来多久,哪里来得及认识什么朋友,在场的,可都是白鸥的亲友……
人群爆发出一阵哄笑。
李遇就这样拉着他别扭的“新娘”,在浪潮般的“祝福声”中,走进了婚礼的礼堂。
跟所有最普通的婚礼一样,礼堂前搭着一个高台,台下的餐桌上亲友挨着落座,婚礼的司仪按着俗套的流程将婚礼进行下去。
连婚礼的誓词都是网上最俗套的段子。
“小新郎。”司仪偏头对着李遇,“你愿意做他的小火车,永远不出轨吗?”
李遇憋着笑点头,“我愿意。”
“新……新娘……”司仪再转头对白鸥说话的时候笑已经快憋不住了,“你愿意做他的美人鱼,永远不劈腿吗?”
“我……”白鸥隔着头纱瞪了那司仪一眼,咬牙道:“愿意……”
“现在,请新郎新娘交换微信密码吧——”
司仪说完,满堂哄笑。
李遇也笑得直不起腰,只有白鸥笑不出来。
台下酒店的侍应生开始上菜,接下来是一些无聊的游戏环节,偏偏第一个就是要台下的情侣上台,男生抱起女生赛跑。
“让我们有请今天的一对新人先给我们打个样——”司仪自以为幽默地活跃着现场的气氛,“大家说好不好!”
“好!”
“抱一个!抱一个!”
台下开始拼命地起哄,李遇走到白鸥面前,仰着头冲白鸥傻笑。
白鸥看见那颗可爱的虎牙,黑了一整场的脸突然露了个笑。
李遇瞬间觉得不太对,但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双脚离地了。
白鸥一把将捧花扔到台下,单手把人扛起来,一手拎起裙摆,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把“新郎”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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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李遇小手小脚地在白鸥身上折腾着,完全不奏效。
“老实点儿——”白鸥根本不搭理,一巴掌打在李遇屁/股上,“摔了算你自己的。”
宴会大厅的楼上就是酒店客房,白鸥一只手刷了房卡开门,才把李遇放下。
“你……干嘛啊……”李遇被人堵在门边的墙角,一张小脸臊得通红,讨好地戳了戳白鸥拦在他身旁那截光着的手臂,“楼下还没结束呢……”
“还有什么没结束啊?”白鸥一把拽掉李遇的领结,“不就剩吃饭了吗?”
“你饿了?”
白鸥越靠越近,李遇甚至能听见自己西装衬衫的纽扣被拽掉的声音。
他呼吸急促,整个人却不自觉地迎合着白鸥的动作,却突然被白鸥一把抱起来往窗边走去。
他听见白鸥在他耳边恶劣地说:“这就喂饱你。”
十几层高的客房有一整面落地窗,窗外华灯初上,虽然知道这样的高度什么也不可能看见,但李遇还是被那种莫名的刺激感包围着。
胸口的皮肤蹭在冰凉光滑的玻璃上,他觉得自己每一下都好像快要跌出这个已经被封死的窗口,却又每一下都好像期待着能跌下去一样。
那是一种引人沉沦的诱惑。
让他沉沦在白鸥的怀抱和风雨里。
身后的人太凶了,他脚下一软就要跌倒,真的有了一种下一秒就要跌下去的错觉。
白鸥伸手,拦腰将人捞住,李遇立刻紧张地攀上他的上臂。
“白鸥哥哥……”李遇几乎是要把指甲都嵌进白鸥的皮肉里那么用力,“遇儿……知道错了……”
“你白天胡闹的时候,就应该知道——”白鸥咬着李遇发烫的耳垂,“我怎么会放过你?”
……
……
……
平静的“婚后”生活开启,学校里都传历史系有一个染着时髦“奶奶灰”的教授,又高又帅,白鸥的选修课场场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