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法医学长住在一起(158)
“去你们律所看律所的律师大家都喜欢撩起袖子看表,我想林律师也该有个独一无二的。”舒蒙把表从软垫上取下来,“之前在学校里面也没什么事情做,就托人帮我找了这家品牌的配件,他们家机芯已经装好,可以自己做表盘,第一次DIY手表……真复杂,看得我眼睛都酸了。”
“我好喜欢。”林濮把手腕给他,舒蒙给他带上。表盘很冰,舒蒙的手温热,他托着自己的手腕悉心带上,林濮的目光落到了盒子下面压着的卡片上。
林濮拿起来,看见上面的“老婆亲启”时额角一跳。
他又丢了回去。
“喂喂。”舒蒙笑道,“倒是打开看看啊?”
“……”林濮又重新拿回来,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刚想拆的时候舒 蒙又按住他手,“哎,等等,要不先看你的。”
林濮愣了三秒,想起来那是什么,连忙摆手道:“别别……高兴过个生日,看那种东西干什么。”
舒蒙坐到他旁边的位置上,还浑然未觉道:“你害羞啊?别害羞嘛。”
“不是……”林濮纠结了一下,眉眼微微皱起,他动了动手,轻声道:“你送我这么好看的东西,给你看信我怕你扫兴。”
舒蒙双手拉着他的手,微微侧头道:“……你怎么了?”
“没。”林濮摇头。
“怎么一脸要哭的样子。”舒蒙语气柔和道,“我不勉强你,那是你的东西,想给我看就给我看,不想给我看我也不会看。只是觉得那时候不认识你,也不了解你,想看看那时候的你会对我说点什么话?”
林濮纠结了半晌,最后从包里拿出那小铁皮饼干盒。舒蒙按着他手道:“真的不勉强的宝贝。”
“……没。”林濮上牙磕着下唇,轻声道,“你答应我,看完就让我看你的信,因为我的确实不怎么好看……”
他从包里摸出舒蒙送给他的瑞士军刀,把饼干盒子反转过来向下放着,接着按住刀柄,舒蒙借力向下拍了几下,就出现了一个缺口。破坏掉了底层,只要用刀向上撬开就能得到里面的东西。
林濮把信都掏了出来,其实看起来并不多,而且没有信封,都是一张张的纸。顶部的地方真的如他所说有个连接盖子旁缝隙的口子,但里面的液体都已经干涸。
“其实从上面开应该也没事。”林濮叹了口气,展开一张道,“底部应该是最早写的。”
他的字迹比现在的字还要青涩不少。
舒蒙把他抱在自己腿上,头凑在他的肩膀旁边看。
第一句话就是:
舒蒙学长,你好吗?
如果你能看见这封信,能救救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修了个bug!
计算错误……下一章才有(鞠躬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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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一百一十四】读信
舒蒙看见这行字的时候, 双眼就开始酸涩,他仿佛看见了那个二十出头,发色还乌黑柔软的纤细少年, 在他面前笑得异常温柔的样子。于是他就微微紧了紧抱住林濮的手,继续看了下去。
——舒蒙学长,你好吗?
如果你看见这封信,能来救救我吗?无论我接下去说了些什么, 这些都是真实发生的, 请你务必相信我的话。
我在海潭区xx路xx地,我的手机被没收,不能联系你。
帮我报警, 不要报当地警方, 要别的地方的警察。帮我联系学校导师寻求帮助, 还有, 你千万要注意自身安全!
我还会在这里坚持等你过来的!
……
第一封信很短,到此为止了。
林濮开口道:“这是我最早写给你的那一封, 那时候我手机被没收了, 没办法和别人联系。”
舒蒙也不想问他为什么不跑,不出去报警一类的话。毕竟到现在, 说这些都没有意义。
“后来为什么没送出来?”舒蒙把信翻过来, 可以看见背后被撕扯了一半的信封,“因为没有邮票?”
“嗯,当时我身边只有包,里面有笔和纸。”林濮说, “我还想办法,想晚上联系快递寄出去,但他们看得太紧了,这封我一直想办法送出去……但是过了五天都没有任何头绪,最后我就没继续了。”
林濮在此刻轻描淡写说“五天”、“没继续”这类的话,舒蒙却能感觉到这五六天对于他的漫长。
他把这封拿开,看见了下面那一封。这一封就比第一封要长了一些,开头和之前那封倒是相差无几。
——舒蒙学长,能救救我吗?
我现在在海潭市X地,我有很大的麻烦……
学长,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不管有多震惊,一定要先帮我去寻求警方的帮助,告诉他们有人非法□□我。千万不要通知我当地的警方,不光没有用,他们还很可能会伤害我的家人。
学长,如果可以,接下去能不能帮我去学校办理一下手续,我的论文还没有提交,在我宿舍的电脑里,能不能麻烦学长帮我提交给导师,因为这对我毕业很重要。
我还写了一封举报信,在我被关在里面期间帮我提交给高院,等我出来我会自己找律师编写材料……
洋洋洒洒写了一整张纸,都是详细描述着如何可以去帮助他做这些事情。看得出,前两封信的林濮还怀着某种希望,他脑中没有别的事情,只算计如何出去,如何自救。
他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朋友,或者说就算有,其他的人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作出反应。舒蒙作为他在外界唯一可信赖的人,理所当然成为他自救的希望。
但显然……
“这封也没送出去。”舒蒙说着翻了翻后面几张,内容虽然有差 别,也是林濮因为送不出信后不断尝试的调整策略。
好比过了五日十日之后,林濮因为不知道外面的情况,而开始产生焦虑的情绪。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养父是不是已经被落葬了。当外面的一切都恢复了正常活动和工作,大家又过回了原来的生活轨迹,如果这件事一旦过去,就不是叫警察这么简简单单的事情了。
他们不是一个人两个人在撒谎,是所有知情人都在撒谎。而真相掌握在少数的人手中,很可能就如沙粒般随风而去了。
但这四封信,始终没有被送出去。
这些当时搜集的证据现在看来也都没有价值,只是一些他能听见的话语的记录。
再此之后,信件的内容逐步开始转变了。
“这些大概是,已经快接近二十天之前的。”林濮把后面的抽出来,“我知道信件送不出基本已成定局,思想上在逐步瓦解崩溃。之后的都不能算信件,应该算日记、或是支撑着我继续的东西,我迫切地希望写一些东西来确认自己还在生活。”
——被关起来不知道第几天。
昨天求了半天,能让妹妹出去治病的时候帮我寄信。如果妹妹顺利,这封信一定也能送到你手上。
学长你还记得我吗?这么久不联系你,你会生气吧。
“确实挺生气的。”舒蒙蹭了蹭他背后背,“我气了一个月吧,想通了。反正……当时是真的挺喜欢你的,但差不多也就是一个月就忘光的程度。”
“啧。”林濮回头看了他一眼,“我看出来了。”
“之前这封信为什么没送到我手里?”舒蒙问,“你都让你妹妹带出来了。”
“被盯得紧,她半路扔了。写完了这封信我才知道,但也没办法了。所以这封信也没送出去。”林濮说,“她很聪明,我相信她能交出去、能报警肯定当时就干了。”
舒蒙点点头:“……原来如此。”
林濮把这封折起来,翻开后面那封。
——我之前给你写了很多信,都没有送到你手上。
学长,我很难形容现在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