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法医学长住在一起(167)
“……”林濮忽然想起来了这个案子。
当时彻底让舒蒙崩溃的碎尸案,到了今时今日,舒蒙都已经治疗完毕出来了,对方还是没有一点进展,停摆在那个地方,既没有找到强有力的证据,甚至到现在还没查明被害人的具体身份。
林濮丝毫不怀疑白津警方的执行能力,到头来也只能考虑,是对方太过于棘手了。
舒蒙若有所思地拿筷子戳着面前碗里的饭:“白津警方可能之前也有盲目乐观的心理,说真的,上次那个案子能这么快破获,巧合和幸运的成分占大多数。那个巧合的成分是我,如果没有我……被陷害人没那么容易翻案。”
“所以现在白津警方可能因为那个案子的快速破获,现在进入案件瓶颈后陷入胶着状态。”林濮道,“其实很多案子,尤其是这种无头案,最后都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人力,大家也都是人,上面还给着压力,又有那么快速破获的案子在前,心理压力一定不是一般的大。”
舒蒙点点头,叹了口气:“但如果不能及时锁定凶手,之后很可能继续犯案。我之前就说过,犯这类案子的心理是炫耀大于杀人本身……”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就在餐桌上各自干各自的事情。林濮过了一会道:“许医生什么时候有空?我要去订个位置。”
“订位置?”舒蒙说,“和他随便吃吃不就行了。”
“……”林濮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开玩笑的,你想请他在哪儿吃?”舒蒙说。
“这个。”林濮把电脑转过来给他看,“新的会馆,还挺贵的,何平推荐给我的地方。”
舒蒙捏着下巴看:“可以啊。”
“那打个电话和他确 认时间吧。”林濮说,“挺难订的。”
舒蒙应了一声:“我来和他说吧”,说着就给许洛打了个电话。
电话漫长的嘟嘟声后,被接了起来。
“喂?”舒蒙说,“许医生。”
对面一阵沉默。
“喂?”舒蒙又喊了一声。
过了一会,电话被挂断了。
舒蒙:“……”
“怎么了?”林濮问。
舒蒙耸了耸肩,又回拨了一下,边拨边道:“没人说话……喂?”
在漫长的嘟嘟声后,电话又再一次接通了,舒蒙道:“许医生?是我。”
短暂之后,电话再次被挂了。
舒蒙眉头微微一蹙,他有些不安地看向林濮。
林濮问:“怎么了?是许医生不接吗?”
“没,他接了,只是我听见有个人一直在对着话筒急促地呼吸?”舒蒙说。
第七卷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第120章 【一百二十】虚惊
舒蒙想想觉得不对, 又再次给洛打了个电话过去,许洛不一会又接了电话。这一次,那声音更为清晰而急促,舒蒙觉得这就是在自己耳边放大的喘气声。
“……”舒蒙把电话放到林濮耳边, 让他也听。
林濮道:“……许医生, 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对面的声音持续存在, 不久又挂断了。
林濮立刻担心了起来:“他怎么回事?”
说罢,他又想再给许洛去一个电话。
舒蒙按着他手道:“不能再打了,我们报警。”
“听起来像是被绑架了。”林濮道, “他不是出去出差吗?你知道他去哪里出差了吗?”
“不知道, 我怎么会问他这个。”舒蒙拿出手机说, “我直接打给余非吧。”
林濮等舒蒙给余非打电话的时候,把手上其他的事情给处理了。可能是因为舒蒙和他正好在饭桌上说起关于碎尸杀人一类毛骨悚然的案件, 弄得他有些不安起来。
他站起来,把桌上吃剩的碗给收拾干净,一边想着会不会有可能是手不小心碰见了电话,无意间被接通了, 否则为什么对面只接而不说话?但是电话里这么喘……在运动?跑步?也不像啊。
在林濮看来,这喘息的声音更像是恐惧的抽气声。
林濮把盘子端到了厨房,心道先别有这样的想法了, 现在想什么都没用, 只能等对方的回复。
他洗完第三个盘子,舒蒙进来道:“打完了。”
“怎么说?”林濮问。
“可以报案,但立案侦查有时效。”舒蒙说, “只能先等等了……余非让我们先尝试联系,现在什么也判断不了,不管是出事了还是什么,能听见鼻息或者试图和他沟通的时候总是挂断,那可能性真的太多了。如果真是绑架,对方图财一类的肯定有自己的诉求,能沟通出来就最好了。”
“也是。”林濮把盘子洗干净擦干,抹了抹手,“我们再试试?”
于是第四个电话打了过去,这一次,对方直接关机了。
“……”林濮看了眼电话,“关机了?”
“他会不会在睡觉啊?”舒蒙说,“手不小心碰见了之类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两人沉默了一会,林濮说:“别猜了,要不我们去一趟他家。”
……
“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舒蒙打了个哈欠,他头发都没有造型,随便套了一件浅紫色的连帽卫衣,戴着他的眼睛,和平日里休闲时刻也衬衫牛仔裤标配的林濮走在一起去拿车。
他走到车旁边,对着后视镜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挑眉评价:“感觉我走这种路线也还不错。”
林濮凑过来看,随口道:“很年轻。”
“像不像林律师的小奶狗。”舒蒙拿脸蹭着他的头发,摇晃着肩 膀。
林濮纵然再不关心网络世界,还是能记得“小奶狗”的意思,他瞪了舒蒙一脸,去了副驾驶:“你要点脸吧,大我两岁的学长。”
两个人开了会玩笑,心里的事儿还沉甸甸的和石头似的装着。林濮知道许洛家的住址,报了之后,两个人就驱车过去。
仔细想想,和许洛这个人也不是那么熟悉,他们唯一的共同好友就是何平。何平是在聚会里认识许洛的,或许比林濮还要熟悉一些。
除却这些之外,就是在那个案件中的那一次他们一拍即合的心理暗示。
让林濮在意的是,许洛曾经和他说过,自己和他们是“一样的人”,就是在“等他们”,这种神棍似的语气一度让林濮觉得对方还挺神神秘秘不好猜,有种莫名的距离感。
当然,大多数玩弄心理的人都挺神秘的,除此之外的话,许洛这个人给他的印象,就是长得不错、纤细甚至有些偏女性化、风度翩翩、像现在流行的“治愈系”的人,这些可能也是他成为一位受欢迎价格高昂的心理医生的条件。
可能就是因为他说多了这些似是而非的话,弄得林濮一直提心吊胆的。
达到许洛的住所后,林濮和舒蒙跑去敲门,里面果然没有人开门。
“里面没有人吗?”林濮转眼看舒蒙,“他是说这几天去出差?”
“嗯。”舒蒙说,“……应该是已经走了。”
没有办法,他们两人只能敲开许洛家隔壁邻居的门。对方是个抱着孩子的妈妈,她边打量他们又边看向许洛家里:“你说许医生啊,他应该是两天前走的。许医生之前也会出差,出差时候会拜托我们家帮忙收快递。”
她看了看林濮和舒蒙,有些奇怪道:“……你们是他朋友吗?”
“对。”林濮说。
“哦……我不知道你们是他朋友还是病人,他这里来来往往的人挺多的。”那位阿姨说。
“他最近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或是你有没有见过什么奇怪的人?”林濮说。
“他那边的人不都奇奇怪怪的吗?他可是搞心理学的,我之前还看见过浑身纹身的,还挺吓人的人呢?”阿姨说,“但应该都是他的病人,他有时候送人出来,还会在门口温柔地叮嘱两句话,要说奇怪的人,天天都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