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指缝间望向第三个文件夹。
这个文件夹里描述的东西,很快引起了前专员的兴趣。
【荞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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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的时候,荞麦被认为是黑市里流通的一种糖果。
起初也只是听戒毒所的朋友抱怨,说一个被送来强制戒毒的家伙打伤了十几个人,还扬言要杀了所有人。
这类事件最开始并不属于FSA管辖。
直到大选将至,联邦境内却因此不太平起来。
各家媒体纷纷晒出疑似吸毒者伤人事件,甚至在当地警署加强了巡夜工作后,事件依然得不到有效遏制。
接到不知道第几千封投诉信的时候,安全局总算秘密接手了此事。
江彧协助调查过一段时间。
吸食过荞麦的人,基本都在停吸后一个月内身体不同程度溃烂,大脑萎缩极其严重。严重者将失去语言与思考能力。
安全局提取了相关人员血样,依次进行检测。
检测结果却发现了一种只存在南美的特殊物质。
初步推断荞麦其实是一种合成品,而且成分非常复杂。
可能是偷运,但这么大规模的偷运,销售以及收购的环节中,为什么一点差错都没有?
调查几乎陷入僵局。
事件爆发后大概两个礼拜,作为候选人之一的裘昂举行了公开演讲。宣称一旦当选,他将与各部门配合加强源头管控,杜绝合成品流入市场。这为他后来赢得票选奠定了基础。
裘昂上任以后,荞麦确实如他所说人间蒸发,无论用什么方式搜寻,都找不到一点关于合成品的痕迹。
江彧很早之前就确信两者之间必定存在某种联系,可他没有充足的证据证明自己的观点正确,也无法将裘昂和荞麦的一次爆发划上等号。
但现在,出现在这份文件里的内容,恰好提供了朱鹮科技一个废旧账户的资金流动。
江彧迅速破解了账户密钥,调出已被清理的记录,一条条浏览下来,发觉这项支出的源头位于南美。当他继续深入,立刻查出这个账户有着相当多的军用支出,恐怕这就是荞麦的供应商——可它究竟是怎样流入联邦境内的,江彧暂时还没有头绪。
他孤注一掷地调出账户的持有人姓名,企图再搜集一些关键证据,却发现一处值得警惕的地方。
这个账户的持有人,叫做Mr.Pot。
Pot,Pot,很熟悉的音节,是谁来着……
烟头忽然烫到了手指。
江彧猛然想起中央酒店里那位一面之缘的波特先生。
这会是巧合吗?
他浑身一抖,连忙低下头,将剩下的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立马拨通一个熟悉的号码。
“喂,老余。你已经到地方了吗?我有事想拜托你。”
第74章
大约十点半,厚重的布帘被人拉到了一旁。
裘世焕在满室阳光里难受地轻哼,他将脑袋拱进枕头,藏住半点都睁不开来的睡眼。
“大叔,后面好痛。让我再睡一会儿……”
近处的床垫忽然凹陷下去。
卷发被江彧的食指绕成了好几圈。
“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江彧怎么也没法叫醒他,只能探了探对方的额头,撇除生病的可能,“体温还好。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想睡觉……”
身躯一挣扎,腰间搭着的毛毯就势滑落。
那截饱受蹂躏的腰窝暴露无遗。
沿着蛰伏皮下的脊椎看去,少年的后背遍布吻痕,各处散落着手指形状的淤青。
心怀怨愤的少年在几次三番的催促中坐起身,像被迫从一场宿醉中清醒,绝望地扶住了脑袋。
这也是江彧第一次见到他没有戴戒指的手指。
江彧想到的第一个词是力量感,第二个就是乐手般的骨感。
金属物在少年的指根没有留下什么痕迹,骨节分明的五指将床单攥得起皱,关节因过度用力微微发白。
江彧盯着裘世焕脖子上的红痕,若有所思地嗅过对方的发梢。
“世焕,十点半了。要是再不肯起床,得少吃一顿早饭了。”
食物带来的清醒总是短暂而虚假。
裘世焕打了个哈欠,悠闲地伸展着酸软的肢体。
被褥进一步滑落。
“早上好啊,大叔。啊……”这个起身动作似乎牵扯到了酸痛处,裘世焕掐着两边的腰,难受地呻吟起来,“真是的,都怪大叔昨晚太用力了,下面都快没力气了。”
不等江彧回应,少年朝他顽皮地挤了挤眼睛,抓开乱蓬蓬的卷发。
他大方地蹬开身上的被子,双腿交叠。
潮湿又迷人的嘴唇忽然扯出一个带着倦容的弧度。
“除了早餐,大叔还想不想吃点别的东西?”
江彧的视线落在他的指尖。
形状姣好的胸肌受了彻夜的欺凌,有些地方吮得破了皮,连锁骨周围也揉捏得红肿不堪。
在男人的身上征伐,总能带来原始而强烈的满足感,他们会像两头野兽彼此撕咬,互相搏杀,疯狂地吮去皮肤上渗出的一层薄汗。
当舌尖无意识蹭上前时,少年的上身回应着挺起,好些个牙印都在这一处聚集。这是胜利的象征,这是雄狮与雄狮之间支配关系的象征。
江彧无端回忆起这种支配感带来的错觉。
像是一块黏腻丝滑的蛋糕。咬下去,蹭上满嘴的奶油,甜美到唾液都在加速分泌。
“大叔又吸不出什么,这是,嗯……干嘛呢?”
江彧又一次俯下身,嘴唇近乎痴迷,近乎虔诚地用上了劲,他叼咬,他拽扯。
抑制不住的耳语开始此起彼伏。留恋了好一会儿,江彧从一道湿痕前抬头。
他身体燥热,胸膛起伏不定,却还是强忍着刮了刮对方挺翘的鼻梁。
“去洗个澡吧。”他说,“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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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世焕趴在浴缸边缘,身体倾斜,手背压着红肿的嘴唇。
在激烈到极点的厮磨中,脖颈已经不成样子,到处都泛着将褪未褪的红潮。
水漫溢到了地砖上。
恰到好处的水温缓解了身体的疲惫。裘世焕掬起一捧水,却有些精力不足地阖上眼。
就在身体快要沉入水底的瞬间,有人叩响了浴室的门。
“可以进来吗?”
“大叔吗?进来吧。”
裘世焕将上身浸入温水。
得到一个没有拒绝意味的答复后,门由外推动。
江彧带着一沓换洗衣物走了进来。
“我拿了点新衣服。”
他将东西放置在凳子上,蹲在浴缸边。看着脸蛋被热气熏得红扑扑的裘世焕,笑意更浓。
少年似乎觉察到对方嘴角似笑非笑的弧度,故作不悦地别过头去。
“怎么了?”江彧笑了一声。
“想出去玩。”小朋友此刻的表情活像只被捞上岸的小海豹,他目光憧憬地蹬了两下腿,“大叔,外面天气好像很好。感觉很适合出去玩呢。”
“今天就出去玩?身体真的没问题吗?”
“这个问题大叔今天已经问了好多遍了。”
“这样啊。”江彧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那就去野营吧。累了还能休息会儿。”
“野营——野营啊,听起来好像没和爸爸去过。”裘世焕换了个横躺的姿势,“决定了,就去野营。听上去很有趣又很危险,能近距离看到老虎是怎么撕碎猎物的吗?”
“怎么可能。”江彧哭笑不得,“没有老虎,更没有会吃人的野兽。不过,如果我们在那过夜,可能会见到一些夜行动物。”
“大叔。”裘世焕趴在浴缸边缘看着他,眼神充斥着露骨的暧昧,他暗示性地笑笑,“在森林里过夜听上去,好危险啊。”
只那一瞬,江彧差点抓住对方的肩膀,将这条湿淋淋的小鱼拉出水面。
“世焕,什么时候你才能闭上那张嘴呢?你得知道,在这些事上,话太多只会让你哭都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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