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磬抿了口茶,似乎也在意料之中,却也安慰道:“许是你俩没什么缘。”
闻天把碗里的羹汤喝完,应了一声,又说:“我想回海苑住。”
“为什么?”闻昭第一个不干,“你才刚刚回国!你和我们都很久没见了!”
闻天不语,随意地倚在靠背上,抬起来看闻昭的眼神锋利如刀刃。
“哥……”闻昭的声音逐渐低下去,再想说什么,被一旁的任钰打断。
“你给我闭嘴。”
闻磬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为什么?”
“住着舒服些,离公司也不远。”闻天说,“生活用品也都齐全,今天就是来告诉您一声。”
闻家没有人真正希望他留下来,这一点闻天再清楚不过,他在胜驰是挂名的副总,在闻家是挂名的儿子。
意料之中,闻磬没多问便同意,于是闻天礼貌地点了点头,没顾及身后闻昭疯了一样尖锐的叫声,头也不回地走向二楼。
本来也是刚刚回国,大部分的东西和生活用品都放在了海苑,在闻家的只有几件衣服和几份公司的文件,由闻天亲自收拾整理,中途掉下的相册,他没有翻看,直接收在最内不会被压到的夹层里。
都弄好也已经接近半夜,手头工作还有一些,准备泡杯咖啡,开门只见到穿着睡袍的瘦弱男人,胸前的衣服都散落大半,一双和任钰很像的眼睛盯着猎物一样盯着他。
闻天没什么表情地瞥了他一眼,声线像结了冰:“滚开。”
“哥,”闻昭反而更上前,睡袍要掉不掉地贴着闻天的胸膛,“你在这不好吗?我能陪着你。”
闻天又说了一遍“滚”。
也没多看他,抬腿朝外走,却被闻昭抓住手臂,他皱着眉头,像是怕沾上脏东西般嫌恶道“你他妈没完了吗?”
闻天的卧室在二楼,和闻昭只隔了不远,此时一楼听不到楼上有人被大力抡到地上的动静。
闻昭的睡袍被过大的动作弄散,露出里面赤裸的下体。
不算太脏的鞋底踩上闻昭快要抬头的地方,激得他战栗呻吟。
“真够贱的,”闻天冷笑,“和你妈一样,贱货。”
他在上面不算轻地踩了一脚,然后若无其事地离开。
“哥,你到底是因为姓容的,还是因为姓江的?”
闻天稍微顿住脚步,握着杯子的手发紧,没有回答,沉默地走下了楼。
(心心是个很喜欢接吻的小娇气包
第11章
d大并不在大学城内,地处较为繁华的街区,周边交通便利。
上午的课结束后,越知凡问他中午是去哪里吃饭。
江逢心摆摆手:“闻天来接我。”
越知凡撇嘴,“好吧,”他八卦地凑近了问,“你们最近走得这么近,他好像总来接你,你们是在一起了吗?”
被识破的江逢心脸一红,目光闪躲,差点就要点头,可又怕传出去对闻天影响不好,所以还是说:“没有啊。”
“我信你个鬼啊……”越知凡啧了一声,行至门口,他眼睛停驻在校门外,微微睁大,拍拍江逢心的肩膀“那个是他吗?”
江逢心转头看,离得有些远。
鹤立鸡群般的存在,闻天随意地靠在车门上,双臂交叉在胸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拍杂志的男模,引得路人频频回头。
看到自己时,本来淡漠疏离的脸上带了笑意。
江逢心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朝他挥手,一边跟一脸嫌弃的越知凡道别,快步走向门外。
等他到闻天面前,白嫩嫩的脸上泛着红,明明亲都亲过,还是害羞,低着头拽着书包带就要上车,一边说“走吧”。
闻天笑了笑,给他打开车门,等江逢心要关上车门时又被他挡住。
江逢心有些懵地看着他:“干什么?”
“等一下,”闻天俯身朝他靠近,半个身子进到车内,“亲一下。”
江逢心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吻住嘴唇,很轻地一触即分。
他还在发懵,眼前是闻天放大的脸,甚至能清楚看到对方鼻尖上的小痣。
心跳声伴随轻微的耳鸣,让他没意识到闻天已经关上车门准备出发。
本来他是想自己去海苑,因为考虑到闻天刚刚搬过去,也有很多要整理的物品,可闻天在他还没下课时就发来消息,说自己已经到了d大外面。
“我都还没来得及准备礼物给你呢。”江逢心有点失落,“你第一天搬过来。”
闻天目视前方:“不是前几天就住过了。”
语气平静,却让江逢心想起来什么,脸颊又变红,小声说:“那也算吗……”
“嗯,”闻天说,“算。”
下午没有课,正好又赶上闻天有时间,江逢心心中盘算着要好好帮他收拾一下家里,然后一起吃晚饭。
可等他真正到了海苑,打开门一看,哪里还需要自己收拾?
相比之前来,也只是多了些生活用品,家里的每个角落都很干净,闻天只单独拎了一个不大的旅行箱,里面装着些平时换洗的衣服。
都整理完也不过十几分钟,与自己的预期完全相反,江逢心没有帮上一点忙,只能在一边失落地眼巴巴看着闻天。
他叹了口气,眼睛在四周无聊地环视,见到旅行箱里的东西时提醒道:“箱子里还有本书呢。”
说着就要去捡,却被闻天抢先一步:“我来吧。”
江逢心只好点点头,又说:“你都不让我帮忙。”
闻天把那本书放在书架最上面一层,衬衣绷出修长优美的手臂肌肉线条,没回头,语气平淡,说“没什么可收拾的。”
末了,他去洗手,江逢心跟宠似的就靠在门框上,看到置物架上孤零零放着的蓝色牙刷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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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逢心的生活一向规律,中午做饭已经来不及,况且这里也没什么食材,两人点了外卖,饭后,闻天坐在沙发上处理工作,江逢心看了会儿手机,就挡不住生物钟造成的困意,靠着沙发睡着。
直到闻天察觉到左边靠上一具柔软身体后才将视线从电脑界面上移开。
他低头能看到江逢心卷翘的睫毛,因为睡得沉而微张的唇瓣。
没有吻下去的打算,闻天只是打量他,眼神平静无波,嘴角抿得很平,过了一会儿处理完手头的事情才起身把人抱进卧室。
半路上江逢心被弄醒了一些,往他怀里缩了缩,头靠在他肩上,又闭上眼。
“装睡?”把人放到床上,闻天明知故问,对方不回答,他撂下一句,“我走了。”
江逢心掩饰不住笑意,在人要离开时急忙又抱住对方手臂:“别走!”
“我装睡,想让你抱我,行不行?”
他的声音绵软,语调轻快,适合撒娇,也适合在床上被干得呻吟。
想到这里的闻天笑意未达眼底,倒也没走,坐在床边静静任他抱。
江逢心又不满意,睁开眼睛:“陪我睡会儿吧。”
闻天“嗯”了一声,如他所愿地把人抱在怀里,躺在柔软的床上。
现在江逢心觉得自己像是扎根在闻天的怀里。
温热的、宽阔的怀抱,和那天一样让他觉得安心,无所顾忌地回抱住闻天,头顶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对他来说,闻天是安全的、可以依靠的、会愿意来到他身边的人。
并不算幸运的二十多年里,他像颗蒲公英的种子,失去了依靠后就随意生活漂泊,跟着太过客气淡漠的叔婶,明明什么都没有,却还不得不要劝自己知足。
他无数次地想,只要有一个地方可以让他安心地睡,不会担心被疼痛弄醒,可以让他能看到完整的圆月,他就愿意扎根成长。
他很快睡着,再醒来时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身边没人,他穿上鞋子时想起了什么,抬头看向木质格栅的另一侧,才看到正在处理一些文件神情严肃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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