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多了?”许初浔笑,叫了他几声才慢吞吞答应,眉头紧皱,像是刚给谁开完会一样,严肃到好笑。
无奈也只能想办法把人送回去,费力将人搀起来,听到有东西掉在地上。
是闻天的手机,上面备注“江逢心”的人还发来一条消息。
他眯了眯眼,把闻天放回了座位。
d大到泰和庄园需要换乘,在出地铁站之前,江逢心收到了闻天的消息。
“你好,我是闻天的朋友,他在东山站的酒吧喝醉了,可以来接他吗?”
下面是一张闻天的照片,江逢心点开看,闻天头靠在椅背上,露出喉结,扣子解开几颗,肩颈部肌肉线条流畅,下面是被胸肌微微撑起的衬衫。
他现在有那样一种感觉,如果自己不去接他,下一秒他可能就和某个女人或者男人在酒店里来一场激情性爱。
隔着屏幕,江逢心都能感受到溢出的荷尔蒙。
“这么晚你还叫我出来,很困的好吧!”越知凡一边发牢骚一边问,“从哪边走?”
江逢心先说:“对不起嘛,”手指在地图上滑动,“走东山路。”
“他都没有朋友吗?你和他刚认识几天就要你接。”越知凡撇撇嘴,“男人啊男人。”
江逢心白他一眼:“你不是男人?”在感受到对方的怒气值后,说,“不是他让我接,是他的朋友,他现在醉了,没有意识。”
“啧啧,我以为像他那种看上去一板一眼的人不会去酒吧,还有两幅面孔。”
江逢心不高兴,嘟囔道:“你对他有偏见,他怎么样你都可以挑出毛病。”
“哦,”越知凡不在意,把车拐进街道,“你对他偏心,他怎么样你都觉得好。”
江逢心听他这么说,突然心虚,可明明他和闻天什么都没有,明明他认为自己是把他当成新交到的朋友。
“才没有……”他听到自己说,没什么底气。
两人到地方后江逢心给闻天拨电话,接通后是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听上去不是很正经。
有酒保接他们过去,江逢心听着鼓点声,感觉太阳穴都在胀,忍着不适感来到内厅,见到了沙发上喝多了的闻天。
“你是江逢心?”
抬头,看到一个称得上斯文俊朗的男人,见人来时脸上便自然挂上笑意。
“我是许初浔,刚跟你打过电话。”
客套地问了好,江逢心便凑到闻天面前,被扑面而来的酒气熏得皱了皱眉头,“闻天?”他喃喃道,“怎么喝了这么多……”
“今天他工作上出了点问题,不顺心。”许初浔说,“我这边是有点事情走不开,国内我能联系到闻天的朋友就只有你,所以只能麻烦你了。”
江逢心表示没事,自己上去要把比他沉许多的闻天搀起来,不自量力的样子让许初浔笑了出来:“我找酒保帮忙。”
几个人费力把闻天搀起来,江逢心小心翼翼跟在他们身后,注意到闻天似乎睁了睁眼,目光在他身上停了几秒,嘴唇动了动。
江逢心上前想要听轻他说了什么,下一秒对方就垂下了头。
“要送到哪里?”
“海苑,住址我一会儿发过去。”
“好。”
“真够沉的,”越知凡从后视镜里后座的两人,“你不熏吗?”
江逢心现在和闻天离得很近,对方身体总是倾斜,刚才刹车后头直接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有些沉。
短发上沾着的酒味不算重,但只是有些痒,闻天的呼吸打在他的锁骨处,也有些痒。
江逢心低下头,能看到闻天微皱的浓眉和高挺的鼻梁,上面还有一颗很小的痣。
“不会,有开窗。”
海苑的位置在市中心偏东边,也算是寸土寸金,服务工作对得起它的价格。
几个保安帮着他们一起把人抬到了家,进门,江逢心就知道这里一定是没人住过的地方,冰冷的家具像是样品,连床单都没有褶皱。
“你回吗?”越知凡看着床上一身酒气的闻天,“现在都十点了。”
江逢心沉默了,秀气的眉头皱起。
“你留下照顾他?”越知凡着急说,“江叔叔那里怎么说?”
“没事吧……”江逢心说,“我就说今天住宿舍,他们不会管我的。”
几次劝人没成功,越知凡丢下一句“你自己玩吧”后无奈离开。
江逢心关上门,环视整个室内,三室一厅的布置,是正好够一家人居住的结构,不会因为太大而显得冷清。
蓝灰是主色调,装饰物很少,好在洗浴用具和换洗衣物都有,像是搬来了一部分。
这是闻天的家吗?
他感到奇异,又有些兴奋,站在窗旁看,看到的月亮不是被遮挡住一些的,而是完整的,又大又圆。
第8章
在打湿毛巾后,江逢心发现自己并不知道怎么去照顾一个喝醉酒的家伙。
他从网上查了查,又在闻天的家里找蜂蜜或者茶叶,都没有,甚至冰箱也只有一些应急用的矿泉水。
于是只能做了壶热水,又觉得太烫,拿去腾了腾。
卧室里发出声音时,江逢心差点被烫到,他走出吧台就看到闻天身形不稳地朝浴室走去,摇摇晃晃的样子有些滑稽。
浴室里发出很重的干呕声,因为过于用力而显得撕心裂肺。
推开门闻到的味道让江逢心只翻白眼,捏着鼻子拿起水杯等在旁边,闻天撑着墙壁轻轻喘息,背有些驼,看上去像是挣扎的困兽。
吐过之后似乎就清醒了些,形状凌厉的眼睛微张,轻易看到在一旁举着水杯的江逢心。
“你怎么在这?”
江逢心实际上没听清他在说什么,醉酒的人口齿总是模糊不清,只是看到他眼神似乎清亮了些,便拿起水杯:“先把这个喝了。”
因为闻天的脸色实在是不太好,江逢心会担心他是不是胃痛。
闻天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矮他一头多的江逢心喂了杯水,头脑还是昏昏沉沉,只觉得有只微凉的手在自己的嘴角和脖颈划过。
他皱着眉,抓住了。
“嗳,”江逢心放下水杯,莹白泛粉的 指尖还沾着闻天不小心弄到嘴角的水渍,他那一截过细的手腕被闻天抓住,握得有些紧,挣了两下没挣开,“你先放开,好不好?”
闻天起初是闭着眼睛,闻声睁开眼,似乎努力辨认了一下面前的人。
苍白,瘦弱,像是大一点的风就能吹皱他。
“江逢心?”
“嗯,”江逢心说,“怎么刚认出我。”用他在语音消息里那种有些上扬的,很轻快的语调说,“怎么喝了酒就笨了。”
闻天“嗯”了一声,还是没放开他,也没继续说话,靠着墙缓了缓,走出浴室时还握着那节细手腕。
“你先别睡啊,”江逢心拉住他,“先洗澡吧,你的身上都是酒味。”
趁着闻天思考,他挣开手,转身去浴室放热水,出来时就看到闻天一颗颗解下扣子,原本冷冰冰的脸上多了些情绪,生动许多,眉头皱着,嘴角也有些往下挂,努力了也解不开,像是吃不到糖就很着急的小朋友。
江逢心故意不过去,在原地看闻天这个样子,觉得好笑又新鲜,直到闻天抬头说:“帮帮我。”
是从来没听过的恳求的语气。
“好吧好吧,”江逢心放下手机,乐颠颠过去,“怎么这么笨。”
扣子解到第四颗。
露出不多的胸膛,健康的小麦色皮肤上,心口还有一颗痣,江逢心的视线在上面停留。
随着闻天的呼吸,那颗痣带着那一片一看就有锻炼过的肌肉起伏,在江逢心的面前。
甚至让他觉得眼前的人是不是根本就没醉,根本就是想炫耀。
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像是精心雕刻过的身体,打在江逢心额头上的灼热的呼吸,让他总是想起那天晚上伏在闻天背上的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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