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
江黎从唇角笑出一声气音。
这个狙击手有点菜,不论打不打得中,狙击手开枪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刻离开刚刚藏身的地方,而现在这个人,不知是不是对自己的技术太过自信、还是对他的能力太过低估,真以为那么远的一枪就能把他弄死?
江黎系拢身上的风衣外套,迅速在胸前随便缠了两圈,遮住身前的一大片血迹,然后把身上挂着的一把冲锋枪用右手单手擎着,手臂上的肌肉绷紧到了极点,但他整个人却稳得很,江黎缓缓抬起了左手,瞄准了对面的那栋大楼。
瞬间,钢索直冲而上,带着势不可挡的破空声,狠狠地嵌进对面那栋大楼的墙体中,一瞬间火星和金属碎屑四溅飞起。
江黎收缩齿轮,借着钢索的牵引力,整个人凌空而起,他单手扣动冲锋枪的扳机,子弹从枪膛中向着地面倾泻而出,在遮天蔽日的乌云下划出一道鲜艳的亮色火舌.
随着冲锋枪的子弹如雨淋一般从天而降,在地面上包围的安保队员纷纷中弹抽搐,鲜血迸溅到地面上,扑通扑通地纷纷倒地。
风声和子弹声在耳边呼啸,下方混乱的枪声、咒骂声、重物落地的余响混杂在一起。
“那、那是什么东西!”
“你特么的废话!当然是厄火……!他没死!开枪!快开枪!”
“该死!狙击手不是说打中了么!中枪的人能猛成这样???”
队内通讯频道又传来一阵电流声,狙击手的声音明显带着惊恐:“我……我不知道!”
下一秒,狙击手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起来,从地上飞快爬起:“他朝我冲过来了!”
哗啦!
队内通信的电流声还没完全传递过去,江黎猛地一脚踹开了大厦的玻璃,玻璃碎片在风中炸开,江黎凌空腾越入大厦内,整个人如同一枚精确制导的飞镖,朝着狙击手所在的钢梁无声地俯冲下去!
在腾空不足半秒的时间内,江黎以极强的核心控制力,全身的肌肉死死绷紧,于瞬息间转变姿势,弹回钢索,甩掉已经打空了子弹的冲锋枪,借着下坠的力道急剧加速。
江黎从腿环中抽出匕首,反握在掌心中,一瞬间蓄势待发,在漆黑的天光中,只留下一抹转瞬即逝的冷冽寒芒。
那双赤狐面具下的狐狸眼映着匕首的冷光,冰冷地注视着眼前正准备起身逃离的狙击手。
狙击手一瞬间全身血液冰凉,压迫感无声袭来,比满天低沉的乌云还要令人喘不过气来,恐惧感从心底极速蔓延,一瞬间如同脚底被钉住一般,再也无法挪动分毫。
江黎的身影在狙击手的瞳孔中极速放大,狙击手看见他嘴角鲜红的冷笑,最后瞳孔中只剩下匕首的一点冷光。
江黎屈膝抬腿,加之冲击而来的势能,使得膝盖如同铁锤一般坚硬,狠狠撞在狙击手的肋部!
“咔嚓!”清晰的骨裂声响起。
狙击手连惨叫都未能发出,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瞬间窒息,身体如同破麻袋般向后倒在地上,江黎顺势压住他的肋骨,借着下坠和冲撞的合力,手起刀落,短促决绝,顷刻间刺穿了狙击手的脖颈。
“嗤——!”
刀刃切开皮肉、软骨、气管,深深没入狙击手的下颚,狙击手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如同被掐灭的烛火般迅速熄灭。
江黎向来对自己狠,且对伤害了自己的人更狠。
江黎面无表情地拔出匕首,粘稠温热的液体随之喷溅而出,江黎眯起眼,微微歪过头,血液就从他的脸侧向上飞起,他轻松避开了鲜血,站起身来。
由于刚刚剧烈动作的撕扯,使得胸口的枪伤更重,鲜血正在从他胸口的枪伤处缓缓涌出,逐渐浸湿上衣的全部布料、甚至流淌而下,滴落在地上,和从狙击手身上涌出的血泊汇聚在一起。
江黎垂眸看了眼那血泊,放心了。
鲜血乱七八糟融在一起,就不用担心从他身上流出的血被提取检测了。
江黎随手将自己上衣的下摆拧干,血液蜿蜒过惨白的手指,滴滴答答落在血泊中。
毫不在意地在身上抹了抹,擦干了手上的血迹后,江黎拎起狙击手的衣领,拖着狙击手的尸体,转身缓缓向破碎的窗口走去,尸体在地面上被拖拽,将血液均匀涂抹,拉开一道鲜红恐怖的血痕。
江黎杀人的流程干净利落,离开的步子也稳健毫不留情,如果不是胸前的伤口还在淌血,完全看不出他身上还中了一枪。
走到窗边,江黎抬手毫不留情地一甩。
嗖——嘭!!!
狙击手的尸体狠狠摔碎在大楼之下。
顺带砸死了一个楼下的安保队员,地面上其余的安保队员发出尖叫声、暴怒声、倒抽凉气的声音,以及不可置信的惨叫。
一片噪杂声中,江黎用从高楼坠下的尸体吸引走了所有安保队员的目光,他钻出窗户,身体紧贴着冰冷的大楼外侧金属梁架边缘,如同壁虎般敏捷地向下滑落。
感谢游乐场周围的大楼是商用楼宇,外围的延展建筑比较奇特,刚好为江黎提供了很多突起的落脚点,江黎用脚尖在突出的铆钉和管道上借力,每一次点触都轻巧无声,最大限度地减缓下落的速度,也完美地避开了下方可能存在的、残余的警戒视线。
轰隆!
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在打雷声中,没有人听见雷声中,江黎拉开了冲锋枪的保险栓,喀拉一声,上好了膛。
江黎从大楼侧边闪身而出,在地上翻滚一周,身形稳健,抬起机枪,朝着正背对他警戒的安保队员一通扫射。
江黎下手狠,从不吝惜子弹,迅速梭干净一机枪的弹夹,前面那一队安保队员早已死得不能再死。
“啊!在那里!”
周围的队员急促调整枪口的方向朝向江黎的时候,江黎早已捞起一把机枪,闪身一翻,躲到了一个铁质广告牌的后面,安保队员射出的子弹只能徒劳地追击在江黎的残影后,在地面上留下一连串坑洞。
叮叮当当!
子弹打在江黎背后的广告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黎缓缓呼出一口气,抬手撩开额前挡住视野的半长发。
“啧,发绳落在大钦查官那,还真是不方便。”江黎拧了拧眉,侧头倾听周围安保队员的脚步声。
从两侧包围啊。
江黎听得清晰,无声勾起一抹笑,抬手用钩锁钳住广告牌的顶端,在两侧的安保队员同时夹击的那一瞬间,整个人飞身而上。
一梭机枪子弹,再次结果了两边两队的安保队员。
江黎无声地落在了地面上,如同噩梦与鬼魅一般,将自己的身形隐蔽在门店、广告牌、地摊小推车甚至是西斯特安保队自己开来的武装车背后的阴影之中。
捡枪、闪避、杀人,江黎几乎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汗珠从他的额角滚落,浸湿长发和眉毛,在面颊上缓缓淌下,随着江黎眨眼的动作,从纤长的睫梢滴落。
子弹的硝烟将他的汗痕扑上一层灰黑色,在脸颊侧边,一缕一缕的,像是魔鬼的纹路。
在五点到六点整整一个小时内,这周围的枪声几乎没有停下的时候,鲜血几乎将周围一片柏油路和地砖全部浸得通红,几乎淌成了河,烈烈燃烧,随风散开浓郁的血腥味。
江黎有些杀疯了,他已经完全不在乎自己的任务和活路,只凭借着本能杀死见到的一切敌人,几乎又回到了祁东还没死的时候,那长达十年的阴影之中,只有杀光所有的人,他才能有活路。
而且要以伤换伤、以命换命,他要用最快的速度,几乎迎上枪口,即使小腿上、肩膀上又中了一枪,江黎的速度也没有丝毫的减缓,动作依旧干净利落,丝毫不慢。
那短短的一个小时,几乎成了全部前来埋伏的西斯特安保队员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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