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白严辉乐呵呵地转头去干活了。
卫含明瞥了眼白严辉,转头对江黎说:“你别看小白现在对队长言听计从的,他刚来的那阵可是刺头,队长说什么他都要和队长对着干。”
江黎对白严辉不感兴趣,但如果其中的故事涉及到许暮,江黎觉得他完全可以耐得下性子来听听。
“小白是个激进派,有一次行动时不满意许暮的指挥,愣头愣脑就往前冲,差点要被榴弹炸死,多亏队长冒着生命危险把他捞了回来,不然小白现在脑袋和身子估计分在两处了。”卫含明说,“你看到他耳朵上方脑袋上那块疤没?就是榴弹的碎屑削的。”
江黎蹲着,看着白严辉寸头上明显缺了一块头发的皮肤,恶毒地偷偷小声蛐蛐人:“怎么不削掉脑袋。”
卫含明没听清:“你说什么?”
“喔,”江黎灿烂地笑了笑,“我说许哥好厉害。”
“是啊,当时好险,最近的榴弹贴着队长的背后炸开的,队长也险些被卷进去,好在他们两个都平安无事……”说着,卫含明的眼神暗淡了一下,“真好,如果当时我能有队长的能力,或是有小白的反骨,也不至于……”
江黎懒得听她后面那一段,他已经从卫含明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了这位钦查官的过去最深的执念,江黎忽然觉得,如果要策反,估计卫含明是最容易被渊策反的一个。
这么想着,江黎抬眼瞅瞅大钦查官,许暮正用撬棍将卡车的铁门撬开,从中将即将被运走的小孩子们解救出来。
侧脸依旧是冷硬的线条,然而将孩子们从车上抱下来的动作却轻,和大钦查官在战斗时候的状态完全是两个样子。
江黎笑了一声,回复卫含明的话:“大钦查官还真是舍己为人。”
阴阳怪气的,还丝毫不避着当事人。许暮无奈地抬眼看向他们两个,说:“卫含明,你去帮白严辉一起。”
卫含明也讪讪地去了。
她和白严辉为了队长的终身大事和情感幸福简直操碎了心。
江黎故作惋惜地目送卫含明离开,然后抬眼瞅许暮:“别让我干活啊,我可不是你的兵。”
许暮:“……”
“没事,你休息就行。”许暮说。
江黎就轻轻跃上一旁的栏杆,坐在栏杆上,懒洋洋地倚在一旁的护栏上,两条长腿伸着,没有碰到地面,在半空中晃呀晃。
江黎闲着无聊,觉得这种救助小孩儿的后期工作简直太过于无聊,丝毫没有骑着摩托在楼梯上一把将电门拧到底的那种轰鸣有意思,收尾工作简直太繁琐,江黎光是看着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如果不是许暮还在这儿,他早就转身就走了。
江黎手指习惯性地摸进了衣服口袋中,指尖触碰到了烟盒和打火机。
他随手将打火机转进手心里,然后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来,叼在口中,接着手指一拨,挑开了打火机的盖子,拇指指腹已经按在了砂轮上。
忽然有小孩被许暮抱下车,哇地一声扑在许暮的大腿上,泪汪汪地就大哭起来。
江黎的拇指指尖一抖,从打火机砂轮上移开。
狐狸眼淡淡一挑,静静地看了两秒不远处的八九岁的孩子们。
咔哒。
江黎伸手将打火机的盖子一扣,手腕一转,将打火机丢进口袋了。
算了。
总不能让小孩子吸二手烟,江黎自认为自己其实在很多方面很缺德,简直穷凶极恶一样,但就是在某些地方有些特别的讲究,连江黎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江黎齿间叼着未点燃的香烟,用牙齿来回咀嚼烟尾。
一会儿后,卫含明和白严辉回来了。
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像走的时候那般轻松,都板着一张脸,变得严肃。
许暮见二人没带回任何一个犯罪者,又看到两个人不好的脸色,眉眼沉下来,问:“发生什么了?”
白严辉深深皱着眉,看向许暮,艰难地说:“都死了……许哥,我明明记得我留手了。”
“都死了?”许暮目光一凝,立刻理解,看向卫含明。
卫含明沉重地点点头:“不仅我和小白处理掉的那两个,还有与队长你交手的那些,每一个,都没气息了。”
不应该,他们在行动前的手势暗号中,明确表明了,只制服,至于生死罪状,最后是要带回审判庭处理的,他们钦查官不负责这个。
所以他们在行动时,专门挑非致命处打击。
就算卫含明和白严辉行动时出了岔子,但许暮出手是绝对的稳准狠,完全不会出岔子的。
但现在,原本地下车库内的十五个人,有一个算一个,全断气了。
许暮沉默了一秒,视线飞速看向江黎,却在对上江黎的目光的那一刻,电光石火之间,飞速闪开,敛下眼,眼睫遮掩住眼底的情绪。
“好,我知道了。”许暮安慰他们两个,“钦查官行动守则,第二章 第23条,面对持有武器的敌人,战斗时生死不论。所以现状也是符合规定的,不要担心。”
卫含明和白严辉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这时,地下车库外传来了车轮驶过的声响。
“来了。”许暮说,“去忙吧。”
支走了卫含明和白严辉后,许暮抬眼看向江黎:“是你做的吗?”
虽然用的是问句,但却是万分笃定的陈述语气。
江黎勾唇一笑:“宝贝儿这么聪明啊。那不如再猜猜,我是什么时候动的手?”
“在我们三个汇合之后,你从天花板下来了。”许暮没有犹豫,想通了其中大概关窍后,以他对江黎的了解,许暮完全知道,江黎能悄无声息地把刚才他们放倒的人全部弄死。
“嗯哼。”江黎弯弯眉眼,向前一步,伸出双臂勾住许暮的脖颈,丝毫不在意大钦查官不虞的、探究的眼神,偏过头,轻轻在他耳边吐息,“猜对了,想要什么奖励吗?”
许暮不动如山,沉声问:“为什么?”
“他们该死呀。”江黎轻轻说。
许暮身子一顿。
江黎了然一笑:“对孩子下手的人,都该死。你永远也不知道在这批孩子之前,他们还抓了多少,那些仍在失踪档案里的孩子,是不是已经遭遇毒手了。”
“是,我知道。”许暮耐心地将江黎的双臂放下,握住江黎的手掌,说,“他们有罪,我知道。”
“知道就好。”江黎说,“你们竟然还留活口,所以我给你们收拾了,怎么,不应该感谢我吗?”
“江黎。”许暮轻声叫了江黎的名字。
江黎漫不经心地回答:“欸,我在呢。”
“他们有罪,是既定的事实,但这份罪过不应该由我们这些人来审判、来处罚。”许暮双眼沉静,认真地垂眸看着江黎,眼底的花青色明明灭灭,宛如一碧万顷的海面。
他在认真地向江黎讲解,循循善诱。
“钦天监会给予犯下恶行的人公正的审判。”许暮说,“就在审判台上,向全城的人宣判恶人的罪名,斩落罪恶,持明公理与正义。”
江黎静静地听着,直到听见“钦天监”和“审判庭”,实在忍不住,他啪地一声拍开许暮的手。
江黎冷笑:“老子不信钦天监能公正地审判恶行,所以老子亲自动手,和钦天监一样的处理结果,反正审判庭也是判死刑,早死晚死都得死,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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