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对。
以往的训练和任务就算再累,他在休息的时候也只是浅浅闭上眼睛,迅速恢复精力而已。
从不会像现在这样,一而再再而三梦见一个人。
这次梦见能说情有可原,但上次,在正式和许暮交手之前,为什么也会梦见?
江黎缓缓将手移到胸前,攥住了黑曜石吊坠。
-----------------------
作者有话说:虽然我知道不该传递负面情绪……
但主要是这本书的反馈实在是让我堵得慌,一千二收藏上夹子,却只有三百多涨幅,当天夜里几乎没睡着,陆陆续续醒来抓起手机,然后一眼惨淡。从早枯坐到晚,非常痛苦,甚至没有一条新增评论……
两个宝宝的故事五年前就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倾注很多心血,开文准备期间给他俩陆续写了近万字人物小传,给他俩约了画稿,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开插画活动了。
心里堵得慌,我知道纯功利的角度来看,我不应该再投注过多感情,我应该不负责任地断更申请解v,或者潦草迅速完结切下一本……
但我舍不得。
抱怨和牢骚也不是在怪别人,只是怨我自己笔力不够。
我大概需要一天来想想这本书的未来……
最后,我爱一切读者宝宝们
第28章 Ether
“江黎, 从我的聚阴离子激光诊疗仪上下来。”
医疗中心的测试间内,时中无语扶额,“你离远一点, 仪器有电离辐射。”
“无所谓,我身体修复得快。”江黎懒散地坐在半个人高的诊疗仪上,双脚离地,一双修长的腿晃啊晃,丝质长裤上挂着鎏金的吊坠, 碰到一起, 叮叮当当。
他打了个哈欠, 倦倦的,问:“还没好吗?这么慢?”
说着, 拍了拍身下坐着的仪器, “这新设备也不行啊。”
“时中, 扶乩不都把解药给你了吗?给我来一针, 我就走,都别耽误时间。”
时中是一个戴着无框眼镜,剃了寸头的女性, 下城区医疗中心的总负责人。
下城区的环境就注定了伤病不断, 医疗中心人手就算有再多都不够用, 时中经常将重伤病患从将死的边缘拉回来,没时间顾得上头发,就干净利落剃了个光,青色的发茬衬得她英姿飒爽。
时中坐在电子屏幕前盯着离子成型图谱, 听了这话,对江黎翻了个白眼,“我得一点点核对你现在身体里的神经毒素序列和毒药原液是否一样, 有没有在人体内发生性状变化。”
“扶乩做出的解药就算只针对原药序列,用小鼠的测试结果都显示小鼠疼痛值达到阈值,如果序列变化,直接药性相撞,会导致休克甚至死亡。”
江黎“啧”了一声,百无聊赖地把玩着黑曜石吊坠。
能活命就行呗,管他疼不疼,下城区的人只要能活着,就算千刀万剐的痛都能忍着。
终于,仪器“滴”地一声,测试完毕,时中调出扶乩发来的原液序列,用软件进行比对。
江黎远远看见屏幕上花花绿绿的一片,从仪器上跳下来,好奇地凑上前去,瞧瞧看看。
——一长串的英文字母和数字编号,江黎只一眼,就看得头昏眼花,寻思着自己果然不是个能静下心来搞研究的料,转了个身,去摆弄测试间里的离心管。
“好了,一样,看来药物不会改性,扶乩的实验结果可以直接应用了,就算西斯特那群人哪天突然用神经毒素来清剿,我们也有应对的法子。”时中看着99.99%的一致率,长长舒了口气。
江黎早就等着这句话了,他伸出胳膊,用另一只手将袖子向上折了两折,露出一截线条流畅的小臂。
“扎吧。”
“会很疼,江黎,你的神经敏感度本就远超常人……”时中用针管抽出密封瓶中的药物,弹了弹管身,踌躇片刻。
“少废话。”江黎浅浅勾起一抹微笑,“免费的临床实验,你扎不扎?再磨蹭我要收钱了。”
时中脸上的犹豫唰地褪去,面无表情取出酒精棉,在江黎的皮肤上擦拭。
开玩笑,经费这么紧张,哪来的钱给江黎。
江黎垂眼看着时中的动作,狐狸眼里伪装出的笑意消失了,枯寂的薄凉一闪而过,又重新挂起标志性的假笑。
他就知道。
哪个不是以利益为先?渊的成员的嘴脸还算是很好的。
尖锐的针头刺破皮肤,细微的疼痛从手臂传来,针尖一点点深入肌肉,松了手,药物就被弹簧泵匀速推进入身体里。
“好了,你去那边坐着,需要观察半个小时。”时中收了针头,丢进医疗废桶里。
“知道了。”江黎轻车熟路,懒洋洋陷进观察舱里。
他早已习惯了作为实验的样品,抽血、提取、注射、试验、观察副作用。
江黎知道自己就是为成为实验最好的素材而生的。
神经毒素在头脑中如同针扎一般,密密麻麻从脑内传来,千万根针混杂在一起,摇晃着的刺痛从太阳穴突突地向外传递。而刚刚注射进肌肉中的特异性解药正随着细胞循环传递到神经系统中,两种药物在江黎的神经里撕扯破坏、相互攻击。
如果换成常人,这种疼痛就好比撕扯皮肤和血肉机理一般的疼痛,但江黎的细胞代谢要远超常人,所以药效在他体内更是汹汹地,以他的血肉为战场,毒素和药物交替着消耗,他所感受到的疼痛几乎是寻常人的五倍、十倍,甚至更多。
但这种疼痛,江黎也早已习惯了。
江黎静静地坐在观察舱内,疼痛感灼烧着他的大脑,让江黎的心绪几乎像断崖一样下跌,他被消耗地几乎要如同死寂的灰烬一般,从许暮哪里得来的欢愉感渐渐消失,江黎的心情差得很,色彩在他的眼里迅速褪色。
疼痛撕咬他,额角已经布满了一层密匝的冷汗,青色血管凸起,正鼓鼓跳动。
但江黎面上的表情却依旧淡淡的,看起来很轻松,似乎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一般,如果这时有人来惹他,江黎保证自己的反应能力会在疼痛中达到巅峰,会迅速抹了对方的脖子,会在一片褪去了的色泽之中看到鲜艳的血红。
搭在舱壁上的手臂,因疼痛的生理反应爬上了暴起的青筋,淡青色的血管在手背上蜿蜒颤栗。
江黎仰头,将脖颈靠在观察舱的凹陷出,微微抬起头,眼神放空。
医疗中心和测试间已经算是下城区难得干净亮堂的地方了,江黎眉眼淡淡的,直视测试间内的白炽灯,将瞳孔对上那无色刺目的纯白,丝毫不在意光线的影响。
他直愣愣地看着一片纯白的光,直到眼球被灼得刺痛,圆形的光圈一点点在他眼前晕染扩散开来,逐渐地,江黎的视线里完全充斥着刺眼的洁白。
一如他三岁以前的记忆里的纯白。
……
那是实验室纯白的墙面和地砖,还有纯白的实验服,实验服的领口绣着“Ether”的字样。
“宝贝,宝贝?”柔软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那时的江黎大概矮矮的小小一团,他手里抱着一朵大红花抱枕,费力抬起头,看见了一张温柔地面孔。
“枳姨姨。”江黎乖乖地喊人。
“诶~可爱宝宝!”江枳一把将他抱起来,抱到可以旋转的小板凳上,揉了揉江黎小小的脑袋,声音小心翼翼,征求着江黎的意见,“再给枳姨姨抽一点点血可以嘛?”
小江黎乖巧地坐好,眯着眼享受江枳的亲切,嘿嘿傻笑,乖巧坐正了,点头,伸出细嫩的胳膊,用最大的声音:“嗯!好!”
江枳就轻轻揉搓他的胳膊,一边给江黎讲小狐狸的蹲着吃葡萄的童话故事来分散他的注意力,一边用最轻柔的动作,在小孩子可以接受的取血范围内,迅速抽出一管血来,最大程度地减轻小江黎的疼痛。
上一篇:与兽之旅[末世]
下一篇:披着未来男友的马甲种田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