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倦:“你晕过去之后,她让船只靠岸,我把你抱进来。之后她有让人给你准备药,但看来用处不大。”
药是秦倦喂的,人类在他的目光下撒不了慌。
小女孩端来的药是真心想治疗温山眠,不过结果似乎不怎么样。
然后现在,她又端来了一盘色泽可人的水果。
许是因为身体高热多日,又睡了一觉,导致极度缺水。
所以温山眠眼下即便是病中刚醒,看着水果也十分有胃口,再加上那诱人的颜色,潜意识就想拿一个来吃。
但是……
“你为什么救我?”温山眠好奇道。
小女孩像葡萄一样的黑色眼睛同他对视,然后用力地把餐盘往他面前再推了推,发音清晰:“吃。”
温山眠回想起此前鸟背上的人所说的异语,又问:“你会说我们的语言吗?”
女孩:“吃。”
温山眠:“……”
他还没来得及回应,旁边的秦倦看着那盘水果倒是挺满意:“吃点儿吧,看着比你之前吃的好看多了。”
温山眠:“……”
可以吃,但倒也不用这么说。
温山眠最后看了眼小女孩真诚的眼睛,以及她脑袋两侧纯白的羽毛,还有身上灰白色的鸟羽服饰。
其实这女孩黑色的眼底有种莫名坚定的力量感,而这服饰又在同一时间将她衬得童真又美好。
温山眠于是试着摸了一颗浅绿色的小圆球--他天然对绿色有好感。
放入口中,软皮一破,甘甜的果水便立刻缠上舌尖。
见他吃下去了一颗,小女孩于是又推了推果盘,像是在催促他快点吃后面的。
温山眠本来就喜欢甜,这果子的颜色还好看,身体对其欲望又高,一颗颗吃得都有点入迷了。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忘记自己内心一开始的疑问。
这小女孩为什么要救他?
温山眠把问题问出口,女孩也不知有没有听懂,歪着脸露出了一个纠结犯难的表情。
好像在犹豫着什么。
水果是很好吃,但一次也不能吃太多,这是猎手的习惯。
所以三颗之后,温山眠便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耐心地等待面前纠结犯难的小孩。
就见许久之后,她才好像终于找到了方式一般,眼睛一亮,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里木塔。”她说。
“嗯?”温山眠一愣,待小女孩又重复了一遍,才迟疑地指指她道:“你叫里木塔?”
小女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拍着自己胸口又重复了一遍:“里木塔。”
旋即她又张开双臂,在空中画了一个巨大的圈,好像要将屋子之外的东西也全部包容进去,旋即道:“摩斯塔达。”
温山眠:“……你叫里木塔,这里是摩斯塔达?”
从温山眠的口中听见了两个熟悉的词眼,里木塔似乎很满意,笑起来:“嗯!”
旋即,她笑眯眯地指了指温山眠,歪头道:“哒啦?”
温山眠停顿了半秒。
他其实还是听不懂,但却不妨碍他会意,对方应该是在问他的名字。
虽说初见时便产生了剧烈的纷争,现下内心也有不少疑惑,但不论如何,安静的住所和端来的水果以及自我介绍,都是友善的开端。
仿佛是在为温山眠拉开这个岛屿的新篇章,他于是给了里木塔一个和善的笑容:“温山眠。”
然后指了指身侧的先生:“秦倦。”
里木塔的目光对上秦倦,对他有好奇却又显然被畏惧盖过,只低低喃了一句:“今卷。”
温山眠听见后一愣,还没来得及笑,就听见里木塔紧接着冲他欢脱道:“瓦萨面!”
温山眠顿时垮掉:“……”
“瓦萨面哒哒!”
“……”
苍天绕过谁。
*
自我介绍结束后,草屋外便传出了一阵异响,像是有什么重物被放在了地上。
里木塔转头,旋即很快便应声跑了出去,头顶柔软的鸟羽在空中划出弧线。
也不知是这果子太好吃了,还是眼下的环境着实比船上舒适太多。
温山眠吃完那几颗水果之后,总觉得身上似乎清爽了不少,总之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
他一向不是惯着自己身体的类型,发现好一点后,便立刻试图从床上走下来。
说到这点,其实之前他是非常不好意思的。
里木塔估计比阿地也大不了两岁,温山眠还从来没有被这么小的小孩照顾过。
别人坐在下边,他却穿着里衣坐在床榻上,那场景别提多叫人难为情了。
如今稍稍好了一些,里木塔也出去了,他自是要起来穿好衣服,回头再好好和人家交流的。
一个月的航海让温山眠的头发长长了不少,他此前在船只上因为身体不适,都没有好好观察过。
现在终于抵达了安稳的陆地,才发现头发已经能从脑后的脖颈延伸到肩部,柔软地垂下了。
与此同时,额头的碎发也渐渐能遮眼,需要往后抓或者往旁边撇。
可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
温山眠:“……”
他下床下得很艰难,大腿根部有一种难以言喻酥麻感。
伸腿下床的时候险些觉得里侧的大腿是木的。
这种触感他之前起身的时候就隐隐约约有一点,可那时温山眠却没太在意,只以为是生病造成的无差别发热。
如今大幅挪动腿脚,这触感几倍增强,他才意识到不对劲。
于是抬头不可置信地朝先生看过去,然后果不其然地发现--
先生身上的纹路退了。
有这一现象摆着,此前秦倦餍足的情绪便渐渐变得不太对劲。
温山眠伸手一摸光洁的脖颈,旋即不可置信道:“您,您是不是咬了?咬得哪里啊?”
秦倦视线落在他身上,像是刚吃下食物里最好吃的一部分,整个人都是舒展的:“明知故问。”
温山眠:“我是不可置信……”
秦倦落向温山眠的腿根,懒洋洋地勾了勾唇角。
他将小孩一路抱回来时,温山眠身上因为之前的战斗已经很脏了,还沾上了别人的血,很难闻。
里木塔似乎也这么觉得,于是便紧接着端来了水,还附带毛巾。
秦倦自然不可能让其他人做这种事,于是自己上手。
可纹路实在是太烫了,让他觉得温山眠身上的每一处肌肤都在引诱他。
下边隐隐露出的血管更是仿佛被撕出夹心的甜品,流动着,勾人着。
然而温山眠在长期的热病之下,脖颈处的血变得滚烫不说,皮也极薄。
他于是在擦拭的过程中,瞄中了另一块温度偏凉,病后也依旧很有肉感的部位。
就是腿根了。
秦倦舔了舔唇,弯眼道:“味道还挺不错。”
温山眠发现了新岛屿,他也发现了新大陆。
还忍不住留下了点毒液做标记。
温山眠:“……”
他回想了一下先生咬时的样子,和里木塔聊天时好不容易褪下的红晕,这时候又蹭蹭升了起来。
温山眠咬牙收腿:“下次不可以了。”
秦倦用“不可能”的语调说:“好的。”
温山眠:“……”
心情难以言表,于是拉了拉自己被换过了的衣服。
虽然是换过的,却不是当地人的服饰,而是温山眠自己的舒适睡袍。
关于这点,温山眠还是觉得很舒心的。
即便这里人的东西再舒适,贴身的衣物也总归还是熟悉的好。
“我晕倒之后,您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啊?”温山眠下床去角落里换好衣服后,回头问秦倦道。
秦倦吃饱喝足,难得不在他换衣服的时候闹他,只说:“嗯,你不是希望我什么也别做?”
温山眠愣了愣,旋即弯起一点唇角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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