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就连里木塔的那只小白鸟都于悬崖边张开翅膀,出现在了半空中,同那白鸟飞在一起。
整整七只滋蓝雌鸟一声接着一声地叫,仿佛在哀求、劝告着什么。
引得摩斯塔达其他的鸟类也一同高叫了起来,一时间鸟啼声不绝于耳。
到最后,就连大角鹿也抬首轻鸣。
倘若此时此刻,将视线从群岛陆地上撤退,漂浮于海面上,眺望整个失去云雾保护的摩斯塔达的话,就会发现眼下的场景简直就好像是整片冰原大地都在哭泣。
许多走出家门,来到山脚的平地居民见状,纷纷忍不住下跪祷告。
他们的岛屿周围已经看不见浓雾了,眼下连滋蓝鸟都变成这副模样,往后的日子到底要何去何从?
“雌鸟已经很难过了。”不知何时,顶着安全帽的夏卡老人也同样默默站在了山脚下,抬头望向高空中的滋蓝鸟,破风箱似的老嗓对温山眠说:“雄鸟被惊走后,下意识带走了一些鸟蛋。而往往被雄鸟着重看护的鸟蛋,孵化率才更高。滋蓝本就护崽,这对它们的打击实在是太--”
“夏卡!”夏卡老人话没说完,原本定在山脚下的佛伦便猛地回头。
站在他身侧的棕鸟早就与滋蓝鸟同鸣,一夜的操劳让它眼下的叫声变得更加疲累哀伤。
佛伦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于是不管不顾地用力抓住了夏卡的衣领,将他按扑在了地上,愤怒地质问着什么。
发现夏卡老人出现在平地,其他棕鸟战士也纷纷竖眉围聚过来。
吵闹声一时大起,然而这些远在平地上的声音,却依旧无法制止悲伤的滋蓝鸟。
那一大一小依旧在天上盘旋着。
里木塔站在山脚,仰首望着那两只哀鸣的白鸟。
换在平时,她必定会去维护夏卡老人,可眼下她却好像认出了那只痛叫盘旋的滋蓝鸟般。
不自觉走上前,眼底万般难过地望着它。
温山眠本来是想护着夏卡老人的,却不想被老人家一把从人群中推了出来,任由棕鸟战士们质问他。
一夜过去,夏卡老人的机械手臂换了个新的,但这个新的也不知是不是不太好使,被佛伦这么一推,竟然直接从肩膀上“咔嚓”一声脱落了下来。
老人家只能用那只正常的手臂去抬抬被佛伦弄歪的金属安全帽,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佛伦就势抓起那手臂,一把砸在了搭载他和温山眠过来的机械鸟身上。
机械鸟同棕鸟骨骼相似,眨眨眼,声音古怪地“咕噜”了一声,金属爪往后退了两步。
而佛伦则厉声询问老者,此前游鱼的出现,同他到底有没有关联。
摩斯塔达居民对血族是没有认知的。
在他们的认知中,与他们为敌,还使用金属的,只有中心岛的人类。
夏卡来到了摩斯塔达五十四年,这里的人其实渐渐有点儿能接受他了,毕竟夏卡只是独自画图而已,本身并没有对摩斯塔达做什么,偶尔还会在危险的山谷里救人。
可倘若摩斯塔达对他的心软,最后演变为了在云雾消失之际,让他引来了那么多异乡人的话,那实在是--
背叛比受袭更令人难以接受。
“佛伦,你冷静一些,”夏卡老人试图用摩斯塔达语同他说:“如果那些游鱼真的是因为我而来的话,我根本不会给你们改造武器不是吗?”
“谁知道你们这些人肚子里卖的是什么药!当年不也是这样吗,先请求登陆,不同意就直接发起战争!我怎么知道你给我的武器--”
看上去凶悍,但其实仔细看看就会发现,佛伦并没有要把夏卡置于死地的意思。
他虽然打不过温山眠,但杀死缺了手的老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只不过他没有这么做。
“山谷中的怪人”,是佛伦这一代年轻人从小就听过的故事,胆子大些的小孩,就譬如他,还会去山谷探险。
举着小长枪豪气满满地宣誓要将山谷怪人赶出群岛,却不想最终被狼群追杀的时候,救了他的反而是胡子拉碴的山谷怪人。
这些事方才来的路上,温山眠表示担忧的时候,夏卡老人就都同他说过了。
虽然夏卡老人不如温山眠了解外界,但相反,温山眠也的确不如夏卡老人更了解摩斯塔达群岛,以及这里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忘记定时了这章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还好看了眼
今天生理期了…我不是三十天一次的生理周期,是二十多天一次的,然后有时候就会出现这个月这种,一个月来两次,一次月头一次月尾的情况……请把可怜打在公屏上呜呜
这个月中间全勤断掉了,后期就有点放飞自我,下个月再试试看能不能捡全勤吧,保3争6哈大家,啵啵。
第一次挑战这么长的文,中期卡文疲劳自我怀疑神马的是无可避免的,如果实在觉得更的少的话可以囤一囤(不对我下个月就要全勤了,所以我还可以抢救一下QAQ
总之我会努力写的,啵啵啵~
上半年结束,那我们2021下半年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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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79.
这天的雪不算大, 但气温依旧很低。
温暖的朝阳照耀在光滑的高山冰面上,被冰面切割成大小不一的碎块,利落折射,形成多重光线, 再彼此交融。
温山眠不知什么时候在这样的环境中, 搭乘那歪七扭八的金属机械鸟, 抵达了他此前看见的那颗鸟蛋附近。
虽然雪不大,但半山腰的寒气却依旧逼人。风吹在脸上,刺痛感很强。
温山眠戴着夏卡老人给他的眼罩, 和硬邦邦的金属头盔, 在风寒中看向那颗鸟蛋, 玻璃背后的眼睛一点点睁大。
这真的是完整的一颗鸟蛋。
应该是鸟巢被造得比较结实的缘故, 虽然失去平衡摔下, 却并未完全散开,垫了这颗鸟蛋一下。
又正巧旁边有突出的冰块阻挡, 所以没能滚下去。
至少现在温山眠所看见的这一面, 是一点裂痕都没有的。
就是很可惜,因为他上来的时间比较晚, 所以这颗鸟蛋好像有点儿同背后的冰山雪块粘黏在一起了。
需要靠近一些才能小心摘取。
“哐当哐当”的机械鸟翅扇动声从耳边传来,温山眠垂首同那机械鸟对视。
试探:“你稍微……再,再稳定一些?”
这机械鸟才飞到鸟蛋身边,便突然坠下去许多, 又猛地竖眉扑棱翅膀“咕噜咕噜”飞上来,再坠下去--
这胡来的飞行趋势实在是太不合适取鸟蛋这种脆弱生物了。
机械鸟圆碌碌的鸟头和黄色的鸟眼回望向他,里边透着十足的无辜感。
喉腔里长长地“咕噜”一声, 仿佛在说自己已经很稳定了。
然后“呱”一下又坠下去, 再努力扑棱大铁翅膀, 踢着金属小细腿飞回来。
温山眠在鸟座上默默扶正了歪斜到遮眼的金属帽:“……”
这机械鸟是夏卡老人的,温山眠之前从山谷过来时,就已经搭乘过一次了。
起初,他刚看见夏卡老人从仓库里驾驶出金属鸟,那黄铜细鸟爪气势满满地踩在地上,夏卡老人更是豪气万丈地邀请他上来时,温山眠还是单纯且激动的。
毕竟此前见到游鱼是在夜里,所以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真切地瞧见机械仿生物。
就这鸟栩栩如生的形态,倘若不是亲眼看见夏卡老人拉开金属鸟心脏部位,塞进去一小杯黑油的话,光那时鸟爪踩地的画面,温山眠便险些要觉得这机械鸟其实也是真鸟,只是品种特别罢了。
不过很快,这机械鸟就打破了他的幻想。
也不知是螺丝松动,还是经久失修,亦或者是造的时候因为材料短缺,有些方面比较敷衍了事。
总之,这鸟飞起来就是大声且不稳定。
那金属大铁壳“哐当哐当”,再“吱呀吱呀”的声音,仿佛随时随地要散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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