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出发会彻底离开我们所在的岛屿,但是您放心,如果以后有机会,我还会给您寄信。我看到了完整的大报,上面说中心岛在派遣各种各样的队伍前往偏远岛屿。”
“或许以后我能有机会拜托他们呢?总之,如果有办法的话,我一定会让您知道我的消息,也请您不要担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
……
“在巴尔干的这些天,我接触到了许多曾经未曾接触过的信息,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又多了一分,但心中仍存有疑虑。”
“您放心,我一直没有忘记过您的话,在不断前进的路上,我会好好去理解我所经历的岛屿与人。”
“希望他日再见到您时,我还能像以前一样让您放心。”
“我很想您,希望您一切都好。”
“也望您待我向阿土阿地、胡哥胡嫂、乔尼史格、金伯他们问好。”
“将信件传递给您的,是我在巴尔干新交的朋友,他们都是很好的人。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您能代我款待他们,也希望你们能相处愉快。”
“我想越川了。”
“书于星幻二年,十二月十三日。”
“阿眠”
温山眠很认真地书写了“星幻”二字,那是他离开时曾经给过李奶奶的承诺。
奶奶因为不知荆棘时代过去后,当下应该称作什么年号,所以询问过他。
那时温山眠也答应过奶奶,他日如若他得知了,一定会想办法告知于她。
将写好的信纸晒干的同时,身侧的秦倦也将叠好的信封递给他。
温山眠好奇地看着这被叠起的信封,就见秦倦指指边角叠起的窄细条:“让他们找东西帮你把这些地方封上,然后这里。”
那是将信封放进去的大四角开口处,留出的位置很多:“是放信、开信的地方,跟他们说信是从这里打开的就好。”
“好。”温山眠点头,然后对秦倦说:“谢谢您。”
“不要做语言上的巨人,要做行动上的巨人。”秦倦长指虚点自己的脸颊,暗示明显。
温山眠憋了两秒,垂睫说:“我觉得矮一点也挺好。”
秦倦:“……”就这点出息。
内心是这么想,但却还是在温山眠反复检查完信件,预备下楼将其交给海枝时,叫住了他。
“明天走吗?”秦倦问。
温山眠点头,旋即意识到了什么,回首说:“您期待吗?”
秦倦转头看向朝向大海的那扇窗,支着下巴道:“如果能不这么吵的话。”
“您期待就好。”温山眠脸上渐渐绽出一个开心的笑容,雀跃道:“我以后努力找不吵的地方停下。”
说得好像他选择很多一样。
秦倦望向他,笑起来,挥挥手道:“去吧。”
*
海岸边已经没有声响了,阿方索的造船工作显然已经彻底进入了尾声。
而海枝一行人则在巴毅家一楼候着。
油灯照耀下,巴毅客栈的一楼热闹至极。
人们拥挤在这不大的空间里,有的在商量着之后去越川的事宜,有的则在商量次日温山眠的起航。
海枝最是清闲,逗着阿莲的孩子,脸上一点正形没有。
孩子好奇地用手去摸她的眼睛,海枝也笑哈哈的。
而阿莲则在他们身侧温柔地笑着。
温山眠头一回不注意动静,噔噔噔地往下跑。
人群听见声音则立刻:“来了来了!”
方才在酒馆,他们询问温山眠有什么要带的,温山眠突然一副想通了的样子说让他们等等,旋即便往客栈的方向跑。
一行人在酒馆莫名地等了一会没等着,便索性聚向了巴毅客栈。
连酒馆老板都来了,全是坐不住的主,好奇客人打算传递些什么呢。
而当看见温山眠手里的那白色信封时,其他人便立刻:“哎!这、这是什么?”
“是信。”温山眠笑起来:“我想给我奶奶的信,她看得懂的,想说的话都在里边了。”
巴尔干人一愣,优哉游哉占据一个高位的李爷则睐一眼说:“哼,有些人就看不懂咯,大字不识一个。”
巴尔干人才不在乎他的嘲讽,反而更在乎另一件事,齐聚起来,两眼发光说:“原来还有这种纸啊?”
“哎哟,这颜色可真好看,我、我都不敢摸,这是客人你们越川造的吗?”
“不是。”温山眠摇头,将要黏上的地方给巴毅指了指,巴毅便去找树胶了:“越川不会造纸,这是以前留下来的。”
李爷则不知何时从温山眠身侧冒了个脑袋出来:“我、我看看?”
温山眠给他看,李爷真就左右看了看,旋即说:“这种纸可不常见啊,没想到越川连这都保存下来了。”
“就这一本了,奶奶都给了我。”提起这个,温山眠还挺难过的。
“疼你嘛。”李爷爷一边说,一边伸长了脖子左右瞧。
有巴尔干人觉得他模样好笑,说:“阿爷,你想碰碰你就问问客人呗,瞧你这看的样子。”
李爷则翻他们白眼:“滚滚滚,知道信是多重要的东西吗?那都是情谊!能给别人随便碰的?不懂规矩!”
温山眠笑:“要拜托你们帮我送过去,怎么会不能碰?等我封好了,给阿爷您带在身上好不好?”
李爷一顿:“真、真的?你让我带在身上,不让大木带着啊?他身上才保险啊。”
“您身上最保险啊,他们肯定都护着您。”温山眠说着,回头看了看其他人,说:“是不是?”
却不想巴尔干人不接茬:“谁保护他啊,不保护不保护--”
李爷顿时气急:“你们不护一个看看!小温的信可都还在我这,都得护着阿爷!”
室内顿时哄堂大笑。
巴毅这时咚咚咚地从外边跑进来,手里拿着一盒树胶,与此同时,还有一个木质的方块:“客人!我突然想起个事儿!”
室内一寂,温山眠也:“啊?”
“这个!可不可以试试这个!”巴毅将手里的东西给温山眠看。
与此同时,也将温山眠第一天来到巴尔干时,瞧见的吧台内刻有花纹的板子拿了出来:“就这个!”
温山眠完全没看懂,倒是其他人瞧见那花纹板子,会意过来:“对啊!这个!”
温山眠:“??”
旋即才听巴毅给他解释。
原来,这是巴尔干人为他们自己城镇设计的图案。
就好像大报上,不同岛屿前边跟着的不同图案一样。
巴尔干人当时一瞧见这个,就乐呵呵地学习他们,也开始绞尽脑汁地想自己城镇的图案。
就这么件事,全城人一起画,可画了好几天,最后才定下来,并让孙老太造得模子呢。
“您看,您这不是有个特别大的四角开口吗?我寻思其他地方我们用树胶黏上,那是死口,但是这个地方,我们能不能用蜡去粘?”
“树胶粘的话得完全撕开才行,但蜡粘的东西不是完全封死的,这样回头把蜡拆了,这信封还能保存完整。以后到了越川也依旧能放您的信。然后,然后再在这个蜡上,刻一个我们巴尔干的图案,就是我们巴尔干给您送的,您瞧这多有意义!”
身后的巴尔干人立刻附和:“对对对!”
这可是他们当初接到大报之后,全城人一起参与设计的!
就像那些客栈、路牌一样,早早想周全了,就期待着人来使用呢!
怎么能放过当下这么好的机会?
巴尔干人热情高涨,温山眠自然也没有什么好拒绝的。
于是他便在巴尔干人的期待下,按照巴毅的指点,一步步开始做了。
油灯光于吧台上闪烁,原本吵闹的房间,在巴毅这个建议提出后,突然就变得安静起来。
连大人怀里的双胞胎,都静悄悄地睁大眼睛不再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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