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温山眠就把羊皮本藏了起来,虽然他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字看上去算笨。
“最近不是写挺好了么?还不能看?”秦倦将头发擦得差不多,坐在了靠向温山眠的床沿边。
温山眠一愣:“好点了吗?”
秦倦懒道:“嗯,看上去聪明了一点。”
温山眠眼睛看上去都在发光:“真的?”
秦倦弯唇敲了敲他的脑袋:“呆子。”
随即靠上床问:“所以为什么突然这么着急?”
温山眠停顿两秒,收回视线“……因为我刚刚拒绝了平哥。”
“你来这里后多了几个哥哥?”秦倦捞过羊皮本,扫过一水的“巴哥张哥刘哥”,淡声道:“我没养过那么多小孩。”
“……我刚刚拒绝了大平。”温山眠更正:“他想派人和我们一起出海去救海枝,我没同意。”
秦倦翻着羊皮本的内页:“然后你怕他强行把人塞给你,就想跑快点?”
温山眠:“……”
他无言以对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冷静且克制道:“我是觉得这样太冷静了,辜负了他们的心意,不好意思。然后想如果我们早点出发,遇见海枝他们的几率或许就能大一点。”
“我听他们说,虽然大平是巴尔干的管事,但最强的猎魔人是大木,海枝也不弱,或许他们想办法撑住了呢?”
秦倦看羊皮本上的内容,一边回道:“他们做梦,你为什么也跟着他们一起做梦?”
温山眠:“……这为什么是做梦?”
“忽略现实,妄想情况朝最美好的方向发展,不就是做梦?”
“好像是吧。”他刚刚确实是在祈祷最美好的情况发生,温山眠停顿两秒,旋即说:“但那也挺好的。”
屋外有海浪的声响,秦倦斜了温山眠一眼,说:“怎么?”
温山眠抬头想了想说:“和您不一样,人是一种比较弱小的生物。我们很多时候就是靠着做梦和一点心意,去行不可能之事,最后变为可能的。”
“比如实际情况是山很危险,但我做梦都想翻山,然后我扫清了分界区,最后成功来到了巴尔干。”
温山眠说到这,弯起一点唇角说:“所以我们还是早点出发吧,哪怕只有那么一点可能呢?”
秦倦将手里的羊皮本合上,转头盯着温山眠看了一会,最后弯了弯唇,将羊皮本拍在他的脑袋上:“都一样。”
温山眠:“……什么都一样啊?”
“什么时候出发都一样,所以随你。”秦倦说着,蹙眉捏起了温山眠的下巴:“你最近是不是被他们传染了?怎么问题变得这么多?”
温山眠哽住,好半天,抬起头来偷偷看了秦倦一眼。
*
接近傍晚,海岸边几只白鸟略过,温山眠穿过扶船头的阿方索身边,拉着秦倦一起站上了小小的改装船只。
阿方索则在岸边其他所有巴尔干人的注视下,粗臂一张--
那新的帆布便立刻接纳下海风,在人头顶从蔫皱到“嘭”地一声鼓胀起来。
这是一张三角帆。
在木质船上支出新的形状,并以风带领船体荡出波纹,一点点向海湾的方向前进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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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44.
温山眠和秦倦登上小船时, 阿方索在旁边还是很紧张的,手里捏着的船绳都迟迟不敢放下
因为这两人登上小船所悬挂的三角帆,是阿方索这一次才新研究出来的帆布。
--根据海枝第一次的航海结果显示,方形帆布在强风逆吹时难以收帆、难以转向。
阿方索一直在思考如何解决这一点。
其实解决目标很清晰, 就是减少受风, 让帆布在风中转变方向时能变得轻松一点。
问题始终在于应该如何去实现这一点。
等比缩小方形帆被温山眠点出还是不行之后, 阿方索便索性将帆布整个形状进行了更换。
原本的方形帆布为了完全张开,四边中最上面的那一边必须得靠十字木中的横木贯穿。
而横木则用绳索再固定在竖状木头上。
这种情况下如果想转动帆布,改变帆布受风方向, 必须得连带横木一起转动才行。
阿方索为此也在十字木的交叉点做了活口, 让那横木能够移动。
可他在做活口的同时, 又得保证横木固定在那个位置, 不可轻易带着帆布脱离竖木坠到船上。
这也就意味着所谓的活口其实很紧, 动是能动,但却需要大力拉扯。
直至木头与绳索间发出“吱呀”的声响, 才能让被横木撑开的方形帆转动起来。
由此也就在无形之中, 导致了大风里难以将帆布转向的结果。
阿方索为了改变这一点,研究出了新的帆布。
也就是温山眠所乘坐小船上的这种三角帆。
三角帆一角指天, 一角指船,另一角完全同船平行,指向船尾的后海。
直上直下的两角固定在竖木上,三角帆则在竖木身后, 像是竖木的延伸一般。
这种造型起初很是引人注目,因为此前巴尔干所有的船只都是方形帆,而方形帆布是完全横在竖木面前的, 正面看上去面积庞大而明显。
但三角帆不同, 它缩在竖木背后, 只有从侧面才能看见它的完全体。
这让它理论上不需要像方形帆布一样,横张开直接与来往的风对抗,可以说是极大地减小了风阻。
竖木永远不需要移动。
阿方索将这种三角帆船上,需要移动的自由木绳索交到了温山眠手中。
--所谓的自由木,贯穿的是三角帆布中,完全同船只平行,并最终指向船尾后海的那一三角边。
这和方形帆中横木的功能有点相似,都是为了将帆布张开。
但它却远比方形帆的横木要灵便得多。
其中最大的原因就在于面积,三角帆比方形帆整体小实在是太多了。
它只取十字木中“十”的半边。
阿方索在自由木的尽头嫁接了绳索,并又在绳索之外,船的边缘处打造了一圈竖起的短截木头。
一旦绳索捆绑在木头上,就可以通过木头和自由木之间的链接固定住三角帆的方向。
短木造的方向不一,也就意味着自由木可以固定的方向不一。
阿方索将那三角帆像时针一样,绕着竖木转了一圈,给温山眠演示完毕,然后才将绳索慎重地交到他的手中。
这过程中,他还用力抓了好几下头皮,一派紧张的样子。
温山眠踩上那晃荡于海面的小船,试着拉了拉帆,熟悉绳索的手感,随即转头宽慰阿方索说:“没事。”
虽然是新船,但目的地只到海湾而已,没什么的。
阿方索摸摸三角帆的尖角,整张脸都不是很自信地纠结起来。
“我相信你。”在巴尔干对海洋完全一无所知的时候,阿方索能造出木筏,能造出船,能想出帆布,这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海枝虽然两次远洋失败,可那都是在遥远的地方。阿方索的船至少在他能看见的海域里,是所向披靡的。
温山眠于是扯着帆绳对他笑:“你也相信自己。”
阿方索因为长期工作而通红浑浊的眼睛于是一亮:“啊!”
他旋即指指海湾的方向,把还束缚在码头边的船往那边小推,荡出波纹。
而自己则后退一步,站向了海岸边,指指简陋的造船厂。
这意思是温山眠他们去海湾,但阿方索就不去了。
他得留下来赶制之后全新的船只,争取尽快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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