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的红色很深,脸上没有太多笑意,连声音都不温和。
这一般就是不高兴的先兆了,温山眠于是局促道:“睡、睡醒了。”
一边答应,一边在脑海中飞速思考,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可他刚刚才醒,大脑都是混沌的,哪里有那么快的思维。想了好半天,圆眼里也全是困惑。
秦倦看出来了,与此同时,也感觉得到温山眠的体温比早些时候要下降了一些。
于是肩胛骨微收,连带着手臂肌肉一起,将整个人从温山眠的身上撑起了一些,垂睫看他:“刚刚为什么醒的那么快?”
他一直呆在温山眠身边,当然知道温山眠刚刚不是自然苏醒,而是整个抽醒的。
连后.颈处的肌肉都用力跳了跳。
温山眠不知道先生为什么生气,从这个角度也并不能完全观察到对方的表情。
只知道此时此刻先生的声音带有一种独特的引诱感。
不像是真的在问他问题,而像是引导他去做某件事。
这样的声音以前两人做的时候也常能听见,通常都是让温山眠去完成一些让他感到羞耻,却非常取悦秦倦自己的事情。
眼下是同样的方法,但却不是让温山眠去做事,而是让他回答一个问题。
也许温山眠会不好意思说,但回答出来了会让先生开心的问题。
温山眠在脑海中稍稍一转,便知道先生想要什么了,于是小声道:“我怕不是您……”
秦倦轻笑,低头吻他的眼睛,与此同时,黑发垂在他身上,温柔地诱惑他:“再说一遍?”
“说清楚一点。”
温山眠用力眨了眨眼睛。
他知道先生想要什么了,于是也尽力去配合。被秦倦扣住的五指不仅不挣脱,还收得更紧,让先生把自己的手背包得更完整。
与此同时,又以双手为轴心,手臂往内用力收紧,用这个动作,来带动背上的秦倦将他抱得更紧。
如此一来,他身上的专属性便更强烈了。
秦倦露出讶异的目光。
与此同时,温山眠也烫着脸颊再重复了一遍,脸颊陷进柔软的枕头里:“我怕不是您。”
声音闷闷的,棕发同黑发交缠在一起:“……必须得是您才可以。”
……
从温山眠午睡到他睡醒,是一个时间段。
而从他睡醒,到秦倦放他从卧室里出来,又是另外一个时间段了。
最后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温山眠连腿脚都是飘忽的,裹紧的衣领下,全是密密麻麻的齿印。
胸.口背脊,都是重灾区,连手腕内部都没有放过。
温山眠到现在还记得那种地方被先生咬.入,再被他轻轻亲吻的感觉。
他本来还很害羞,不知道两个人在房间里折腾这么久,外面的沃尔滋医生会作何感想。
可来到客厅的时候,才发现外面的沃尔滋医生早就不见了,连带不见的,还有他的牛皮箱子。
取而代之的,则是满满一房间的……书。
摆放得倒是很规整,可是这个房屋本来就不大,即便再规整也会影响人走路。
温山眠奇怪地绕过,旋即郁闷道:“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书,都是些什么书……人、人体骨骼与人体脏器??外、外科学?都是沃尔滋医生的书吗?”
秦倦绕过他,走向最远处的桌板,准备给温山眠找一些吃的。
听见他这么说,想拿起包装盒的手突然停在空中,转而重落在桌角上,回眸道:“你是不是不想吃饭了?”
“想啊。”温山眠下意识道。
旋即于空中眨眨眼睛,才在先生的态度中渐渐意识到了什么。
先生这是……吃醋了?
为什么,因为他刚刚和沃尔滋医生的交流,还是因为沃尔滋医生听了他的心跳?
不管是哪一个,温山眠好像都是第一次见先生吃醋……
倒也不是,以前在越川的时候,秦倦经常不高兴他每次回来都去李奶奶家逗留,而不是直接回家。
这也算是吃醋吧,但那时的温山眠却总觉得是束缚。
到如今才算真正体会到爱人吃醋的甜蜜,于是道:“我不说了。”
但问题是,这些书究竟是谁的呢?
面对小东西乖巧的表现,秦倦并没有轻松被哄好,这毕竟已经是第二次了。
他将带回来的吐司简单切片,涂抹上果酱,本来还想用热水给温山眠做一个蛋- -
黑蝎座的房屋都是没有厨房的,不能自己开火,只有一个烧水器,能自己做的食物便仅限于热水出来的食物。
为此秦倦还特地在集中岛问过,然而现在已经完全没了心情。
果酱吐司和一杯热牛奶往温山眠面前一放,便算是完事。
然后再拉上一件外套盖上温山眠的脑袋,本想在他旁边坐下,看着小孩自己吃东西,然后自己再看看书。
没错,就是那些医术。不是沃尔滋的,而是秦倦自己的。
他在这一刻,算是明白了生命漫长的某一种好处。
比如说他前几十年都没有想过要去学习的一项技能,直到现在开始学习,也不算为时过晚。
既然人类就是这么脆弱,隔一个岛屿就有可能出现身体问题,都快将医生变成必需品了,那他为什么不了解一下所谓的人类医术?
等他了解以后,他的人类便再也不用给任何人触碰了。
连心跳都只有他可以听。
正是抱有这个念头,秦倦才在沃尔滋离开之后,找来这些医书,然后看了一个下午的。
当然,看着看着内心还是为温山眠之前的反应不高兴,所以又进了卧室- -
不过这些都是过往,回到当下。秦倦将果酱吐司和牛奶放下后,本打算坐下看书,却不想在这时,门又被人给敲响了。
看看正好是傍晚的时间,门外是谁不言而喻。
沃尔滋之前离开,并不是别的原因,是秦倦嫌弃他碍眼,让他去隔壁自己再开一间房间。
隔壁的范围,还在秦倦的监管之下。而如今沃尔滋带着结果来敲门,秦倦自然很快接收。
接收以后,他皱起眉头,打开了房门。
与此同时,温山眠也咬了一口果酱吐司。
在看见沃尔滋医生后,他本来想打招呼,说一下自己睡醒之后,身体已经好转了许多。
可含着那口吐司,却愣是没能开出口。
回到房内的秦倦没说话,跟着他进来的沃尔滋也没说话,三人就这么互相看着。
另外两人的视线则集体集中在温山眠手中的吐司上。
不知是被他们看的,还是自己内心本就有这个想法。
温山眠咽下嘴里的吐司,又呐呐地吃了一口,旋即看着上面的蓝莓果酱,有些古怪地舔了舔唇道:“先生,这个果酱……怎么没有味道?”
听见他这么说,沃尔滋医生顿时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旋即从背包里拿出了那张试剂纸,很明确地告诉秦倦:“虽然在我的患者中,这是非常非常小概率的事件,但它确实发生了。”
“你的人类病情恶化了,且是朝着异种这个极端方向恶化的。”
“速度比我想象得更快。”
“异种?”沙发上的温山眠说话了。
沃尔滋见秦倦不语,于是转过头来道:“对,布拉特本就是实验岛,在改造和约束实验源头的雾气之后,所带来的影响按理说是可以完全被面罩隔绝的。只有一小部分身体比较敏感的人,有可能会在感染下出现低烧状态。但这是小问题,通常情况下,很快就能好。”
“不过那都是之前了,这半年下来,不同人再生病时,要好起来需要花费更多的功夫,甚至发生了数起高烧至死的案例,这在集中岛已经算不上秘密了。但异种……不一样。”
异种算秘密,哪怕是管理部,都仅有少部分骨干知道这件事。
毕竟因为布拉特的环境导致上边的人高烧至死,已经在集中岛掀起了不小的风浪,如果这时还让他们知道有异种的可能……布拉特实在是汇聚了太多危险人物,在确定情况之前,他们必须得镇压住消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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