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发现了另外一个事——他在沈问怀里。
对方一手搭在他肩上,一手虚虚环着他的崾,低头皱眉担心地看着他。
“……沈……沈医生。”陈笠说不清自己是尴尬还是怎么的,急忙从沈问怀里退出来,还顺带推了沈问一把。
不过沈问虽然后退了一步,但却还抓着他一只手不放,眉眼忧虑,问:“没事儿吧?”
“没事儿,就突然站起来 眼睛黑了一下。”陈笠挠着头呆呆地笑,边笑边把沈问的手也拂开,“沈医生怎么在这?”
沈问不答,眼神似乎有些发沉地盯着他,不过陈笠并没有察觉。
好几秒后,沈问把手收进口袋里,恢复平时温和谈笑的模样,打趣道:“怎么又开始叫我沈医生了?是想让我给你治治吗?”
“啊……不是,我刚被你吓一跳,我以为是林哥呢,下意识就……”陈笠卡顿住了,就口误?
但转瞬他又想,叫你沈医生算什么口误?
“就怎么?”
沈问颇有点不依不饶的样子,陈笠有些心里感到有些奇怪,思索着说:“就……忘了。”
沈问闻言,垂眸看着他笑了笑,“逗你玩呢,这么紧张做什么?”然后随性地揽过陈笠肩膀,玩他似的:“叫声哥听听?”
“……”陈笠摸不着脑袋,但想着毕竟是和林洋玩一起的人,脑子奇奇怪怪也算是个正常事儿,所以他喊:“沈哥。”
沈问满意地摸了摸他的脑袋,然后说:“你这是低血糖的征兆,吃晚饭没有?”
陈笠诚实地摇摇头,主要是他也没有跟沈问撒谎的必要。
“走,吃饭去。”沈问揽着他就要往场馆外走。
陈笠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句,赶忙止住脚步,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沈问带离那根柱子了,林洋就在对面发狠地砸沙袋。
陈笠:“沈哥,我得等林哥,晚点我两一块吃,他也还没吃。”
“我两?”
“不是,我和林哥一起。”
沈问侧脸低下头看着陈笠,又莫名其妙笑了一声,他松开手,问:“他打完就去吃吗?”
“嗯。”陈笠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沈问也点点头,放开他,伸手摸外套的兜。
陈笠退到一旁不知所以看着他,结果沈问朝他塞过来一块巧克力,说:“先吃着吧。”
沈问说完就往林洋那边去了,陈笠拿着巧克力在原地看着沈问的背影挠脑袋,心想他过去找揍吗?
陈笠看看手里的巧克力,犹豫再三,也跟了过去。
刚走近,林洋就已经停下来站在那里和沈问说话了。
“怎么才来?”林洋问。
“路上有车祸,耽搁了一会儿。”
沈问说着脱去外衣,接过林洋递来的拳套,两人一起擂台里。
陈笠了然,原来沈医生是他Boss叫来的。他看着林洋身上被汗水浸湿露出肌肉线条的衣衫,余光不免担心地去扫沈问。
但陈笠的担心显然多余了。
台上两人打得不可开交,且局势失控。
沈问脱了那身衣服,身量并不比林洋逊色多少,动作间显然是有好好练过的。
两人可能是没有提前商定好点到为止,总之几分钟后林洋“嗷”了一声,被沈问锤了拳狠的。
他又气又懵地问沈问是不是找打,结果沈问来了句打呗。
从这开始就失控了,真的打了起来,先是沈问被林洋压在角落里揍得起不来身,再是林洋被沈问按地上摩擦,你来我往,丝毫不留手。
陈笠在台下都看懵了,先是担心,但担心也没用,所以他后来干脆跟着热血沸腾,谁占上风他就给谁加油。
最后的结局就是,一小时后,陈笠领着两个这青一块那紫一块的人一起坐在餐厅里,边吃边遭人围观。
不过刚打完的两人却是痛快得很,一点也没影响兄弟感情的模样。
特别是林洋,完全出乎陈笠的意料,他以为林洋会diss沈问一路。但没有,他一直到吃完饭都乐乐呵呵的,仿佛打那一架把他所有气都打顺畅了。
直到三人从餐厅下来到车库的时候,林洋鳖在心里的坏水才涌了出来。
他在陈笠准备去开车的时候,从陈笠手里拿过来钥匙,说:“我自己回去。”
完了又叮嘱沈问:“你把他送回去。”
沈问挑眉,“嗯”了一声,伸手自然而然地去揽陈笠。
因为两人的车靠着停,一左一右,林洋先一步上车,沈问为了他好开出来,就没急着上车,和陈笠站在原地等。
林洋则吹着口哨启动车子,但在开出去的前一刻,他落下车窗伸出脑袋,喊了一声:“陈笠——”
“怎么了?林哥。”
车外两人都看过来,林洋没搭理陈笠,对着沈问迷之微笑一瞬,接着:“这老处男在泡你——”
“……”
“……”
平地一声雷,炸得窗外人红温,而罪魁祸首坏笑着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
林洋心情愉悦地一路绿灯回到自己家。
他不住原先那个公寓了,换了一处,昨天搬过来的,并不是他自己名下的房子,算是特意找的,距离公司也不算太远。
他停好车,按了电梯往上走,边看陈笠下班前给他发的明天的行程。
真特么事儿多。他感慨着把手机扔兜里,同时电梯刚好停下。
公寓楼一梯一户,电梯门外就是家门。电梯门一打开,林洋把外套搭在手弯迈出去。但刚迈出去,脚步还没站稳,人就定住了。
他看着背靠墙站着的人,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
这死神经病是怎么找到这里的?阴魂不散。
他看着北冥,北冥也看着他,但眼神沉沉地压着他,如有实质缠住他一般。
“林哥。”北冥叫了一声,朝林洋走来,声音像是被粗糙的沙砾滚过声带,沙哑震颤。
他脸上的淤青红肿已经消退,恢复到原先的容貌,但脸色却掩不住的白,眼下一片青黑,像刚从地狱里跑出来似的。
状态看起来确实如洛克所言的那般不对劲。
林洋看了一眼,随即反手按开即将合上的电梯,正要走进去,却被拽住拖离几步。
林洋是被他倒着拽的,踉跄着还未站定,又被北冥按着面朝墙壁扌氐在墙上,不管不顾地死死抱着他,问:“为什么来这里?”
林洋盯着眼前的墙,深吸一口气,双拳握紧。
但身后的人却好似陷入呼吸都疼痛的境地,携狂风带暴雨,阴寒暗哑地重复:“为什么要来这里?”
林洋感受着崾间的力道,咬了咬牙。接着他脱手扔了外套,铁着脸徒手去掰北冥的手臂,最后力量压制把北冥撕开,再一手肘把北冥撞得后退。
他转过身,冷眼看着北冥,弯崾拾起地上的外套。但电梯已经下去了,他不得不站在原地。
北冥再次向他靠近,这次没有红着眼上前搂抱,视线落在林洋的下颚,哑声问:“谁打你了?”
林洋不答。他是真没心思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了,没劲儿,真的。
北冥身世大白的那一刻,他气得不能自已,愤懑于自己无法再以简单粗暴的方式找回场子,哑巴吃了黄莲。
但从山庄离开后,或者说是所谓的“感谢宴”之后,他就只觉得没劲儿。也想明白了,一味的愤怒只会浪费他自己的人生,纠缠是,搭理是,总之和这个人有关联的一切都只是在浪费他的生命。
他有工作,有事业,有家人,有朋友,还有无数任他挑选的小0,为什么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一个他不能动的人身上,最后把自己摔得浑身伤?
总之,他再因为这人产生任何情绪都多余,不搭理,无交集就是最优解。
“纪司律。”林洋在这时候,选择用这个虚假的名字来称呼北冥。
北冥显然没想到林洋还会这样称呼他,所以站在原地沉默地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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