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仔细盯着北冥的眼睛,可北冥闻言只是扫了他一眼,应了句颇为调侃的:“倒是没看出来你前后还存在着浓度差,后边连续两三次就稀了,前边却天赋异禀。”
林洋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上的壳一点点龟裂,咬牙起身,“我想你是迫不及待要在这体验一下。”
北冥垂眸捻着自己拇指上的东西,又抬眼看向林洋,而后抬手,蛇头卷走了拇指上的东西。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瞬,林洋的眼皮好像也一并定住了,下眼睑扯了好几次都没能把上眼皮给扯下来。
北冥抱臂坐于病床,“试试?”
这无疑是周瑜等不来的东风,好大一阵,吹得烈火狂燃。林洋丝毫没注意到病床头上不知何时就开始闪烁着的红点,几步上前,掐上北冥的下巴,“我特么不糙死你……”
“咔哒——”
林洋的话音被开门声忽地打断,他偏头,接着和沈问以及其他两个白大褂面面相对……
病房里浓郁的味道还未散去,北冥的蟕滣红得太过于醒目,病号服还面目全非,即使是沈问这种老处男都一眼就能看明白病房里的两人刚刚做过什么,以及,林洋那缺德玩意接下去准备做什么……
……怪不得即将要出院的人,传唤铃却响个不停。
其他两个白大褂很有眼力见的转头就走,只有沈问盯着林洋,直接走了进来。
林洋仍没松手,揪着北冥那件褴褛的破布领子,扭头盯着沈问:“出去,带上门,两小时内都别过来。”
沈问心里都气笑了。还两小时,咋不上天呢?
沈问把手往口袋里一揣,尽量控制自己不在他人面前损这傻缺玩意的脸,“我有急事跟你说,你先出来一下。”
林洋没好气地看着他,刚想叫他赶紧滚麻溜的,却又听沈问来了一句,“办公室里有尊大佛在等你,我请不走,你自己去一趟比较好。”
林洋疑惑不解,腮帮子紧了又松,可沈问面色太过认真,丝毫不像在说谎。几秒后,他松开了北冥。
两人出了病房门,刚踏出去的那一瞬,林洋就觉得哪不对劲。
他脚下顿住,抬手指着沈问,偏头问那杵在门边的两个大块头:“你们两是不中看也不中用的摆设是吗?不会拦他??”
大块头实在委屈,不知道这林少为什么自己在里面按铃叫医生,现在又反过来责怪他们没拦,不知该作何回复。
林洋心气不顺,张口就是:“谁找你们来的?陈笠么?玛德工资全扣光。”
“……”沈问瞥林洋一眼,懒得说话,直接把人扯到了办公室里。
“大佛?”林洋叉着腰站在沈问办公桌前,面色不愉,“你最好给我原地变一个出来,不然你今天非得去牙科给我镶一排金的。”
沈问充耳不闻,从从桌子里抽出来几张单子,翻翻找找抽出来一张,往桌上一拍,拇指指着自己,“就这个。”
“……”林洋没去看那张单子,忝忝后牙槽,深吸一口气,抬手指着沈问:“你……”
但沈问一把拍开他手,把那张单子往林洋眼前一贴,“看得懂这什么意思吗?”
“看不懂也没事儿。”沈问没给他开口的机会,“意思就是,他现在的抵抗力,只有不到正常人的百分之二十。”
“免疫细胞少得可怜,一个小感染、小炎症、小感冒就可能要他命的概念。”沈问把单子扔回桌上,“你现在糙他一顿,一不留神就足够他死上十回八回的了,”
“当初在手术室门口求爷爷告奶奶急得要死要活的,现在勉勉强强捡了条命,还没离开医院呢,就淦上了。又不是以后不能糙了,这会儿急吼吼个啥。”
沈问拿过水杯灌了一口,又继续说:“有点人性吧你,一天天就知道FUCK FUCK FUCK。”
“……”林洋暗暗深呼吸,看看沈问又看看桌上那单子,真是火烧炉子就想炸,可又没个充足的理由,甚至他都不知道该对这脑子缺根筋的玩意说些什么,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糙糙糙糙糙糙糙他沈大爷!
林洋手抬起又放下,反复几次,最后收到兜里,心口憋急了实在忍不住抬腿猛踹了一脚办公桌,“傻缺。”然后在沈问怔愣的目光里转身走了。
“……”
林洋没直接回病房,而是走到走廊尽头,没再管什么狗屁规则,点了支烟抽了起来。
一条狗命倒还娇贵上了。他看着不远处的大楼想。
……
吹了半个多小时的冷风后,林洋重新回到病房,他进门的时候,北冥正在换衣服。
相比于正面,北冥后背的疤痕要更加多,背侧一条和林洋自己腿上相似的撕裂痕迹,其余都是钢筋穿刺留下的圆点,有些消的差不多,有些则依旧很明显。
花瓶一个。
林洋走进去,北冥套上上衣,侧头看他。
“怎么?”林洋靠在窗边,“念念不忘?要麦烧勾y?”
北冥闻着他身上若有似无的烟味,不答反问:“跟你走?”
他没有任何需要带走的东西,穿着套新换上的病号服两手空空站在病床边看着林洋。
林洋指尖在窗沿上一下下敲着,闻言不名意味的笑了一下,“既然你爱惨我了,那现在我带你走是不是正中你下怀啊?”
北冥收回视线,给了句很诚实的:“差不多。”
林洋哽了一下,他看向窗外,好一会儿才回过头,然后走到北冥面前站定,抬手在北冥脸上拍了拍,微笑起来,“那你可千万别被我玩死了啊。”
北冥笑笑,“你最好趁机玩得过瘾。”
林洋嘴角的弧度冷下来,“这机会,只要你不死,可以长达一辈子呢,慢慢玩。”
林洋说完转身出门,北冥挑眉随后跟上。
两人在走廊的身影渐行渐远,门边杵着的大块头对视一眼,一个进门去,不多时,拿出来一个电脑包和手机,一个则掏出手机打电话。
“老爷子。”
“嗯,少爷已经跟着林少走了。”
“好。明白。”
……
车子摇摇晃晃朝着东郊驶去,车内的温度有些高了,林洋扯了扯领口,余光看向副驾驶,但副驾驶里的人已经沉沉睡了过去。
还真是虚。
林洋收回目光,看着前方的路面,不多时,他把车停在路边,从车后扯了条毛毯,拽巴拽巴给北冥盖上。
玛德,花他十来亿才留下来的命,还没报复还没玩就死了,怎么想他都亏。
车子重新启动,可到半路,天空居然飘起了雪。
F市每年的雪都来的磅礴大气,时间都没过多久,放眼望去,世界就已经变成一个白发苍苍的小老头,不慈祥也不和蔼,对路上的行人还格外尖酸刻薄。
雨刮器拼命地摇,可积雪的路一点也不好走,迟迟开不到别墅,副驾里的呼吸依旧绵长着,林洋抿了抿唇,调高了车内的温度。
轮胎在积雪上嘎吱嘎吱压了一个多小时,林洋终于松了口气,他停在别墅前,在心里骂了句:狗der的,什么破天气。
熄了火,解开安全带,林洋转头看向副驾。
那人头歪靠在车窗边还在睡,毛毯裹到鼻子下方,毛毯上的小绒毛随着鼻息摇摇晃晃,睡得十分安详,死了似的,一路不带醒。
窗外满天飘雪,这画面看上去倒是暖融融的。
林洋看了一会儿,拽了把身上冒汗的羊绒衫,把裹在北冥身上的毛毯甩到车后座里,然后推了一把北冥的胳膊。
北冥自然被他推醒,缓缓睁开眼来,艰难聚焦。
“下车。”林洋不冷不热命令道。
北冥抬手遮了一下眼睛,缓过神来,看向窗外的一片雪白。
林洋那边已经下了车,他站在车门外看北冥,北冥也就打开车门。
冷风灌入,北冥迈腿下地,下一秒,一件大衣劈头盖脸就朝他脑门砸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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