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洋没看清他手里拿的什么,撂下水杯就往沙发那边溜,结果北冥也跟着过来了,并且往茶几上扔了一把……“什么东西?”林洋盯着那一条一条的小拇指粗细的玩意问。
“豆角,闲的蛋疼就把它摘了。”北冥说着还给他拿来了个菜篮子。
林洋瞅瞅那把豆橛子又看看北冥重新走进厨房的背影,玛德穷鬼,叫你爷爷择菜?是太瞧得起我还是太瞧不起我?
鬼会摘,鬼才摘。
林洋叉着腰站了一会儿,进卧室换了身运动服,再出来时悄咪咪换上运动鞋,再对厨房那边喊一声:“去运动一会儿。”
他说完就溜了,北冥回过头一看,人影都不见了。
北冥站在火炉前,难得没黑脸,再然后,他转回头继续盯着锅里焦糊的玩意,皱皱眉,最后倒进了垃圾桶。
林洋出门后,快步朝F大跑去,没多久就跑进了F大的球场。
这个点,球场上人很多,林洋以前过来的玩的时候基本都会先联系袁树给他占个场再组几个人,但刚才没联系,他这会儿买了瓶水在场边站着,看哪个场能挤进去玩一玩。
看着看着,视线不由得就被几个身材不错的男大吸引了过去,朝气蓬勃地挥洒汗水,满满的青春荷尔蒙气息,可带劲儿,林洋越看越津津有味。于是没多久他就混到里头去了。
与此同时,北冥看着手机里的定位,放下手机,把丢在茶几上的菜篮子和豆角拿回冰箱,取了其他的菜开始重新做晚饭。
半小时过去,三菜一汤摆上桌,但某人久久不回。
北冥打了个电话过去,不出所料没有接。他思索了一会儿,走到门关换了鞋,也出了门。
第55章 哥知道哥很帅
晚霞残消,夜幕已经悄然降临。
F大是一所百年老校,球场边郁郁葱葱的老树成排成片,树冠盘桓交错遮盖成廊,在亮起的夜灯下显得和蔼慈祥。
林下很多石桌石凳,晚间无课的学生三三两两凑着堆,更多的是绕着球场围成圈,为球场上的激烈战况呐喊助威。
北冥站在一颗无灯的老树下,视线追随着场上的一个晃眼的白毛。
虽已近中秋,但天气转凉尚未明显,场上的人基本都光着膀子,因此那颗白毛头就更为吸睛,因为只有他身上还穿着上衣,而且还是一件饱和度极高的亮橙色T恤。
他时而跑动,时而与人擦肩传球交错,时而跳起扣篮。进球了就笑,那笑不似与他酒友在一起时的肆意,相对收敛一点,唇微微勾着,眼尾吊起一个细小的弧度,但又很晃眼。身上的衣服则随着他的动作或灌风拉扯,或修身紧贴,又或者被拉起一截而露出一杆精韧的劲腰。
明明每天都被工作压得喘不过气,但却又看不出班味,反而更像一个还泡在象牙塔里的初生牛犊,一天到晚使不完的牛劲儿。
又一次进球,叫好声喧嚣而起。北冥收回视线看了眼时间,又把手机放回兜里,手指捻了捻,继续沉默无声地站在黑影里。
林洋打得挺过瘾的,中场休息,他往场边走,走着走着就习惯性想脱上衣,但刚有动作就又一次想起自己身上全都是狗印子,咬的掐的青的紫的,好看得一批,只能做罢。
“林哥,你是老师还是研究生?”
林洋正在喝水,边上一男生边擦汗边问他。
“校外人。”
“啊?哦哦,你前面说你比我们大几岁,我看你又对这很熟,还以为……”男生惊讶地笑笑,“那你是这里毕业的吗?”
林洋笑着摇了摇头,拧紧瓶盖,“不是,偶尔来玩。”
男生为人挺豪爽,点点头问:“这样啊,那相识就是缘分,晚点咱几个一起去后街戳一顿不?新开了一家烧烤味道特绝。”
林洋还没来得及说不,脑子就弹出来个事儿——那瘟神在狗窝里做饭来着。
手机手表都放在了储物柜里,林洋问男生:“几点了?”
男生身上也啥都没带,转头在围观的人里问了一声。
“八点半,怎么了吗?”
林洋算算时间,他出门的时候应该是七点。一个半小时,那瘟神估计锅都刷完挂墙上了……等他回去,那狗嘴不知道又要吐一点什么屎来埋汰他。
林洋在心里啧了一声。感觉才打了一下,怎么就一个多小时了?
他叉着腰,往储物柜那边瞧一眼,沉思片刻。现在回去也得被埋汰,不如玩个爽再回去。
这么想着,林洋扔下水瓶捞起衣服擦了把脸上的汗,“没怎么,就问问,打完再说。”
休息结束,林洋清清脑袋,把北冥团巴团巴使劲儿抛到脑后又上了场,一直到九点多了才下来。
林洋热得很,仰起头把瓶子里剩下的水浇到脸上,再甩几下然后拧着衣领扇风。
“林哥,烧烤去不?”
边上又有一男生问他,林洋呼了口气,吹吹额头潮湿的头发,回答:“不了,有事儿,改天有机会再戳。”
几个男大没强求,口头约着猴年马月的下次就离开了,林洋把水瓶扔进垃圾桶,朝储物柜走去。
打开手机,果不其然有电话,林洋瞅了一眼,回拨。但那瘟神居然没接?
在洗澡?林洋疑惑地拽着手机往校外走。
还没走出校门口,身后就跟上来了一个人。
“林哥——”
林洋闻声转头,是一个不认识的男生,正搅着手指看着林洋,很直白地问:“我可以吗?”
说实话,林洋有点恍惚,此刻看着眼前的男生,感觉以前风流潇洒的日子已经是上辈子的事儿了。但算算,明明也不过才几个月。
林洋看着男孩,此刻除了恍惚之外他没再生出什么其他的想法,就像往死水里滴了一滴小水珠,毫无波澜,反而是想起了某天夜里那股如潮水般的窒息感。头皮麻麻的。
“不了,你走吧。”林洋说完转身离开了,没再管那男生。
出了校门,林洋买了瓶水,边喝边往回走,盘算着待会吃点啥,有点饿了。
走到巷子口的时候,有人给他发来消息,他点开一看,是一个电子版的结婚请帖,后边跟着一句话:林洋洋宝贝,我下个月结婚,你一定要来。
这人是他在B国时的一个朋友,居然结婚了?林洋点开电子请帖,在看到请帖头头上的照片时,愣了一下。这小子不是gay吗?怎么和个女孩子结婚?
这请帖的配乐还不错,林洋听着把声音调大了一点,边听边往下滑看日期和地点,看到最底部的时候, 他突然听到身后好像有脚步声跟着他。
老校区里人都睡得早,这个点都已经很安静了,只有他手机里的那点音乐声。那脚步的声音夹杂在音乐里,踩点似的,他走脚步声就跟,他停,脚步声也停。
林洋抬头看看马上就要走到狗窝楼下了,叹了口气,“小弟弟,真不约……”
他边说边转身,然后话音就这么断在了半截,和站在他身后的人大眼瞪小眼……
“小弟弟?”北冥朝林洋走近,盯着他顺着脖子滑落到锁骨里的汗水,又抬眸看向林洋的眼睛。
他的语气淡淡的,面色也平静,听不清也看不出他此刻什么情绪,林洋更不知道他是何时跟在自己身后的。
“……”林洋:“你在这干嘛?”
两人身高差也就五厘米,但离得近了,北冥的视线微微下垂,他盯着林洋,喉结在林洋身后的路灯投下的黑影里滚动了一下,声调不冷不热:“看你和小弟弟条晴。”
林洋闻言笑了一下,退出电子请帖,四周就安静了下来。
“看来是跟一路了啊,把你闲的。”林洋抬手把掉下来的湿发捋到脑后,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北冥,半笑着问。
北冥还是看着他,但眸色渐沉,声音稍微冷了一些,说了句:“不要麦烧。”
他说完,似乎有些不愉悦,右手勾上林洋的后脖子,掐住,左手在林洋肩膀上一推,林洋就从面对面的姿势被转过身推得往前,像囚犯似的被推着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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