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二,你真是牛大发了。
……
不再为难变得挑剔的林小二,林洋从‘难戒’离开。
他开着车在市里瞎转,给心里闷得快要爆炸的火炉子透气,可透着透着,路线就迷糊上了。一直到他停下车,才发现自己居然开到了东郊的别墅来。
林洋盯着别墅的大门,拇指摩擦方向盘,片刻后,他下了车。
打开别墅的门,发现昨晚交代的事情居然已经办好了。他朝里走,最后停在一个巨大的黑色铁笼子前。
几根铁链子挂在铁笼子的横杆上,下垂蜿蜒在地上。打量片刻,林洋插在兜里的手捻了捻指头。然后他抄起一根链子握在手里,打开了铁笼子的小门,走进去,铁链在地上拖行、磕碰铁笼哗啦作响。
这毫无规律但清脆无比的金属音质落在耳朵里,就像强烈的幻想催化剂,林洋的脑袋开始有些不受控制。
他在笼子里绕一圈,最后靠在铁门边上,拽在手里的铁链被他抖落又扬起,如此重复几次,配以脑海里光怪陆离又极限刺激的画面,他不禁勾了唇。
简直太令人愉悦。林洋把头靠在铁杆上,闭着眼,任由脑袋肆意发挥。
别墅空旷寂静,给脑袋留足了空间,渐渐的,林洋的喉结开始上下滚动,眉间宇露出些难耐来,于是到最后,他扔了铁链,手往下伸去……
……
“嗬——”
“嗡嗡嗡——”
林洋喉间的闷哼和兜里的手机铃声同时泄出,他愉悦的同时禁不住皱眉,视线落在铁笼黑色杆子上的白*,拿出手机。
是沈问。
林洋不是很想接,但可能是刚冲了一手,现在心情不错,所以他还是接了起来。
“什么事儿?”他清了清沙哑的嗓子问。
而后沈问听起来略显激动的声音就从话筒里传出:“他醒了。”
【作者有话说】
林小二:我有自己的想法,嘻嘻
林洋:不嘻嘻
第73章 爱你又如何?
安静的病房里,林洋坐在病床边,后背靠椅,视线落在病床上。
躺在上面的人,肉眼可见瘦了很多,面部轮廓都变得更加深邃锋利,面色苍白无血气,氧气罩下胡茬青黑,两肩膀上撑着病号服的骨头都突出来了很多。
林洋看着,睫毛微动,许久后,他移开视线,虚落到曲线不断起伏的心电监护仪上。
就这样的,他一拳就能撂倒十个。
林洋正想着,“咔——”一声,病房门突然被打开,他转头看,沈问端着个托盘从外面走了进来。
“还以为你还缩头缩脑躲着呢。”沈问压低声音说着走近。
林洋没理会他自作多情的调侃,问:“不是说醒了?”
沈问看他一眼,“自己来晚了怪谁?你还指望他这情况能一睁眼就撑一天啊?给你醒个十分钟就算不错了。”
林洋搓了搓自己的手指头,站起身,“什么时候才能再醒来?”
“晚上或者明天上午吧。”
“康复出院呢?”
沈问:“不出意外的话两三周,得看后续恢复情况,这个没法给你打包票。但出院后最好放疗养院那边养上个一两月。”
林洋沉默着没再说话,视线再次落到病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问把输液的药水换上,掀开北冥身上的被褥衣物检查伤口,“在ICU里这二十来天,瘦了快三十斤。你该庆幸他身体底子好,不然说不定都挺不过来。”
林洋的视线不知觉跟着看向北冥胸口,而后把手插进口袋里,手指甲不知觉扣在掌心,还是保持沉默不说话。
北冥身前有三道口子,左胸偏左一道,右胸偏上锁骨下方一道,左肋下侧一道,都贴着纱布,纱布掀开就露出鲜红的疤,都还未完全长好,尤其是右胸那一道,甚至还清晰可见里层新长出的红肉,整个前胸就像爬了三条扭曲的蜈蚣。
“伤得狠,抵抗力下降严重,刀口反反复复长不利索。没有个一年半载的他这身体素质怕是回不到之前的水平了,出去记得给人好好养养。”
沈问边小声说着边给北冥上药,说着说着注意到林洋一直不说话,偏过头,又调侃一句:“心疼得说不出话了?”
“你们医生废话都这么多么?”林洋视线从那三道伤疤转到沈问脸上,不耐烦道。
沈问笑笑没再说话。
隔了一会儿,反倒是林洋自己鬼使神差地来了一句:“那些疤,能去掉吗?”
“自己身上的也就算了,连不是你身上的疤你都受不了啊?”沈问忍不住笑。
林洋腿上那伤口,愈合那一段时间到处蹦一点不注意,果然不出沈问所料,最近几天又开始琢磨会不会留疤的问题了,祛疤的药膏恨不得装车运回去一天搽它个百十管。
林洋:“今天不打你一顿你这一箩筐的废话是说不完了是吧?到底会不会?”
“啧,你控制一下音量。”沈问皱眉。
林洋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虽然术中和术后用药都往好了使了,但照这趋势多多少少会有一点,特别是右胸口这一道。不过你要受不了回头做个祛疤手术不就完了。”沈问无语,忍不住又说:
“人命刚抢回来呢,就开始惦记臭美养眼的事儿了,是不是还得可惜一下流失掉的肌肉啊?真是服你。”
沈问说着在北冥手臂变薄了的肌肉上上捏了捏,林洋盯着他目露凶光,也不知道他凶谁,不过沈问也没注意到就是了,不然又得好一顿调侃。
林洋其实自己也说不准他问这么一嘴是干什么,纪司律身上的疤其实不少,后背肩胛骨和腰侧都有,像是陈年老疤,也不知道去干什么留下来的。现在的疤也不过是多添了几道而已。
可能是……林洋清了清嗓子。可能是遛狗的人都更愿意遛漂亮小狗。
好一阵后,沈问把被子给北冥重新盖回去,端起托盘,边往外走边说:“你搁这等着吧,我走了。”他说完停顿了一下,接着犯欠似的,调侃道:
“不过……你也可以在他耳边说点肉麻的,比如宝贝~你快醒过来吧~没有你的日子我快要受不了~说不定他听进去了,爱意刺激一下神经,他嗖一下就醒过来了,然后再来个世纪之吻,明儿就痊愈了。”
“……”林洋对背着走到门口的沈问,闭上眼忍无可忍地深吸一口气。
可不等他说什么,沈问门一关,溜之大吉了。
林洋回身扫一眼合上的门。个傻呗玩意,还医生,别把病人都治成智障了。
等回过头,看到病床上的人,又想起傻呗说死狗得晚上或者明天才能醒。
玛德,那他在这等什么?
林洋走出病房,可门还没关上,就被门口的人堵住了。
门口不止黑豆,还多了三个眼生的人,黑的,白的,深麦色的。都是男的,都很高,最矮的属那白皮的,但也有一米八五。
黑的白的看不出年纪,深麦色的那位约莫三十岁,身高目测有一米九,戴着个无框眼镜,看着人的时候眼神有点犀利,总体面相是林洋在生意场上最不乐意碰上的那一类,斯文败类,又鬼精。
林洋眨巴眨巴眼睛,和包括黑豆在内的四人对视着,然后听到黑豆向他们三个介绍:“这个是里昂的男朋友,Eric,那支医疗团队就是Eric找来的。”
深麦色的对着他点点头,露出一个很浅的微笑,朝林洋伸出手:“我叫青羽,很高兴认识你,你也可以叫我洛克。”
洛克的中文不像黑豆那般蹩脚,字正腔圆的,只是染着一丝英译中的翻译腔。林洋点点头,和人握手,“林洋。”
等松开,另一个小黑也朝他伸手:“Im 利亚姆。”
小白:“窝~角~狗富贵——”
七拐八扭的声调像被痛扁了八十顿才挤出来的一句话,林洋愣是没听懂。
好在他说完,黑豆就把他推到一边,说:“他叫卢卡斯(Lucas),给自己取名狗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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