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是还在生气的意思。
林洋前阵子送出去个茶壶,从上面拿了个大项目。茶壶来自老头的私藏宝库。
林洋单手叉腰抹了把额头,闭眼狠狠地吐出一口气,再把自己砸进沙发里。
他扫了眼自己的小兄弟。那点到顶的感觉已经飞了个一干二净。
林洋甩开手机,烦躁得很,扭头看了看窗外,平静片刻,把小铃铛还是小叮当的招过来。
男孩犹犹豫豫地走过来,他对林洋刚才接电话前发火的模样似乎心有余悸,扣着手指站在一米远的地方不敢再靠近。
林洋只得再招手,然后男孩才慢慢吞吞地蹲到沙发前,看上去十分惹人可怜。
又不是对他发火他怕个毛?
林洋好笑地朝自己的兄弟扬了个眼神,男孩傻不愣登的竟没懂他的意思。
林洋叹了口气,不得不明说:“咬。”
“啊……哦哦。”男孩有些纠结,但最终还是顺了林洋的意。
林洋手指没进男孩的头发里,磨砂着发丝,边想着刚才老头的吩咐。
去见一见北冥大孙子这事,老头子一个月前就开始和他提了。
第一次是在春节期间的一个午后,林洋被自家老头抓着下棋,林老头突然和他说:“北冥小子回来了,你有时间上门看看你北冥爷爷,你北冥爷爷想让你们认识认识。”
在F市论家业排位的话,北冥氏在金字塔尖尖,寒林两家则分占第二层。三个塔尖的老头是三个臭皮匠老友,林洋深得北冥老头喜爱。
林洋当时闻言举着棋子笑,断定这是老头又在鬼扯淡。
毕竟谁人不知北冥氏后继无人,只有一个老头,哪来什么小子?
但接下去的一个月里,林老头接二连三地提起。随着提起的次数增多,鬼扯淡的感觉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实打实的惊讶。
“没逗我呢?”林洋再林老头再一次提起时没忍住问。
林老头对林洋的发问感到迷惑,当即就忍不住啐他:“我看你像个豆。我什么时候逗过你?”
两爷孙互损的时候是真不少,但谁也不承认就是了。
“孙啊?还是儿啊?”
“孙子。”
“亲的啊?”林洋忍不住问。
“还能是和你一样从垃圾桶里捡来的啊?你晚姨生前生下的儿子,一直在国外没带回来。”
上个月还是办电话卡送的林洋感到更惊了。
这位晚姨是北冥老头的女儿,生前未婚,早亡,二十来岁,具体哪一年林洋不记得了,至于死因,也不详。
竟留有个儿子?那这么多年怎么没听说?
“那是人家里的事,你去了少问这些,别仗着你北冥爷爷宠你就不知分寸。”
林洋倒是想不知分寸,但后面实在太忙,愣是没找着时间上门去看看这空降的大孙。
他老爸在把他骗进林氏深窝后,就把林氏上上下下强给埂塞的全都扔到了他手里,随后挥挥手,带着他老妈周游世界去了。
林洋就这么开启了他人生的绝世苦逼生活,从吃喝玩乐的极乐世界‘duang’一下坠入了刀剑无影的商界战场。
他曾一度被工作折磨得扬言要卖了林氏,好在林老头宝棍未老,乱棍之下出才子。
加之他这人,胜负欲强,手段果敢狠辣,又不按常理出牌,报复心也重,在他沾花惹草那些日子里,睚眦必报是人尽皆知的,谁敢招他惹他,他必让人吃不了兜着走。
于是林氏在他手里蒸蒸日上,风流浪荡二世祖摇身一变也成了家喻户晓的青年才俊。
而成为青年才俊的代价就是家没时间回,炮没时间打,更别提去窜门了。
今晚这好不容易捞着个空隙来一发,老头还追着过来兜头泼他冰渣。
“呃……”林洋猝不及防闷哼一声,思绪突然被咬断。
“林少,对不起,对不起……”男孩不停地为自己的生疏道歉,活像林洋会弄死他。
傻得到还挺可爱。林洋没责难,伸手摸了摸男孩的虎牙,“坐上来。”
……
从“难戒”出来已经凌晨三点。林洋靠在车门前,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着的烟,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打火机。
今晚形容不出是什么滋味,说裕求不满有些牵强,说过瘾了又差了那么一点。
总之火是泄了,但不得劲儿。
林洋望着不远处的路灯,咬了咬嘴里的烟,点燃,吸一口,盯着对面的路灯,在心里投炸药包——
狗批的贪污贼,让他白忙活一个月,一枪毙了算了。
哪门子的空降大孙,天天有事没事看大孙,他有那么闲么?
还到处都是极品的神经病,就该一脚油门全特么都撞死。
就连打个炮都打不爽。
这什么破日子,都别干了,别活了,引爆地统统统炸死。
……
【作者有话说】
阅读提示:本文玩得比较野,道德感过高以及接受能力比较低的宝子慎入噢~
另外对文案做一点补充:
林哥:28岁,187
北子:26岁,192
微博:@澳大利亚箱水母,可以去找我玩~
第2章 茶山一瞥
三年前,北冥老爷子在郊外搞了个茶山,在山上修了个庄园,隐隐有退位避世的意思。
所以这几年有不少人都在暗暗较劲往前挤,望得老爷子青睐,将来能分得北冥集团的一杯羹,最好是直接继承这块香饽饽。
但一厢情愿的努力,其本质不过是自作多情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林洋靠在车后座,望着窗外的茶树林,好笑地勾唇,又往下缩了缩身子。
“小笠子,放首歌。”
昨晚睡下的时候已经四点半,今早八点起,林洋眼皮子不住地打架。
陈笠,林洋的牛马小特助,闻言抬手放歌。
可车内刚响起音乐声,车后座就开始:
“换一首”
【我是一个酒精过敏的帅哥,我的酒品暴……】
“换。”
【从前冬天冷呀夏天雨呀水呀……】
“换——”
明明歌单都是林洋平时自己挑的,陈笠一连换了不知道多少首后座的人都没满意,直到视野里出现了一群茶农。
【Look what you've done……】
茶山出现茶农本是个最正常不过的事,但这群茶农里却混着一个着装奇异引人注目的人。
那人一身裁剪得恰到好处的黑色西装,在和煦的春日光线下显出价格不菲的质地。
但他头上却戴着一个侧边破洞的草帽,显得滑稽。脚上的皮鞋和裤腿也已经沾满了被雨水沁润的泥土,脏得不堪入目。
这又是哪个急于表现妄想当继承人的傻子?林洋好笑地坐直身子,视线停留在那人身上。
那人侧身背对着这边,从林洋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帽檐下的下半张侧脸。
虽然看不到脸,不伦不类的搭配也很埋汰,不过那身段是真绝,在林洋*过的所有人里都绝对名列前茅。
西装剪裁得很秒,勾勒出劲韧的腰线,往上是挺拔的背和宽阔有形的肩;往下是被西装裤包裹起来的袁秋;再往下就是一双大长腿,很直,微微曲起的左腿令裤管绷起,现出肌肉的线条,是精薄的厚度。
风过树梢叶影婆娑,空气中漂浮的光点跳跃在那人身上,像渡了一层灵动的金。
【House so empty, need a centerpiece^】
【Twenty racks a table, cut from ebony^】
车内音响环绕,林洋恍惚地想,真带感啊,好想s……
“阿嚏——”驾驶座里,特助陈笠打了个突兀的喷嚏,林洋的恍惚朦胧的思绪应声被打断。
陈笠在前边问:“林总,你觉得凉么?需不需要开空调?”
林洋没搭理陈笠,依旧扭头盯着窗外。
可车速很快拐入下一个弯,那群茶农的身影逐渐后退,等又转过一个弯道时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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