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洋疑惑地继续往下看。
视频漆黑的页面有光亮晃了一下,接着画面就完整清晰了起来。
再接着,林洋就愣了。他极度懵圈地打开最高倍速,然后眼睛不眨地死死盯着。
一直到十分钟过去,视频播放结束。尘埃在金光里安静地漂浮,林洋则安静地低着头。
视频里的内容,不是他以为的小视频,而是他跟个纨绔渣渣一样醉醺醺地抱着一个小0上下其手的画面……是他和沈问喝醉后在“别故”里发疯撒钱的那一段。
林洋看向窗外,眨了眨眼睛。
这段视频,他看过很多次,在北冥的那套小破房里,在床上,在北冥折腾他的时候。
林洋静静地立在原地发呆许久,最后他拨通洛克的电话。
“你什么意思?”他问,似在求证心里无比清楚的答案。
洛克在电话里说,“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这个视频不值得我们当初花费那么大的力气去拦截。”
林洋抓着手机安静站立,此时此刻,他形容不来内心是什么感受,像是各式各样欢喜的滋味都有,但又好像是茫然的一片空白。
第93章 不疯你跟我在一起吗?
在林洋呆愣的时间里,洛克的声音继续从电话里传出:“我为昨天冒犯的语气向你道歉,但我希望你能够让医院放人,我今天下午会再去一趟。”
林洋复杂又空白的脑袋终于转出来一点实质,他不禁感到疑惑。
他什么时候不让医院放人了?
但林洋没来得及问,洛克已经先一步挂断了电话。
林洋发懵着把手机拿下来,视线刚落到屏幕上,脊背就凉了一瞬。
在一列未接来电里,张院长的来电次数是27次。
林洋眼皮不由得狂跳,立即回拨,捂在胃部的手垂到身侧卷了卷手指。
电话被接起,林洋还没开口,张院长慌张焦急的声音率先蹦了出来。
“林少,不好了,您来一趟吧。”
……
在开车去精神病院的途中,林洋依旧形容不出来自己在想什么,脑袋乱糟糟的,各式各样的情绪可能都有,懵圈迷茫、慌神紧张……像大杂烩大乱炖,而锅底是糊烂的米粒。
此外他胃疼,脑袋也疼,疼得他脊背冒汗,手脚控制不住地发抖,还差点追了别人的尾,把前后车都吓得不轻。
要不是他那车价格豪横,被他吓了一跳的车主非要跳下车骂他一通才肯放他离开。
也不知道是怎么开到精神病院的,林洋下车的时候,脑袋疼得像要裂开了。
他撑着车门缓了缓,才往里走,走了几步,院长就迎出来了。
林洋的脸色实在糟糕,脸色苍白眼底暗沉,并不知晓他此刻身体状况的张院长只以为他是单纯为了医院的失责而愠怒如此。
张院长神色慌张额头冒汗,料定自己这回儿是真要没好果子吃了。
他带路,林洋一声不哼跟着往里走。张院长就边解释。
“他一直都处于失控的状态中,喊着要见您。只有镇定剂能让他安定下来,但也不能一直注射,昨天早上,他醒来后把床铺护栏的铁杆掰断了,敲断了李主任的手。”
林洋走着停顿了一下,额角有汗珠流下来。
张院长胆战心惊地跟着停顿,但继续说:“后来就不敢让他出来活动了,我们紧急把房间内所有的物品都替换成了棉质物品。但……他藏了一小块掰断下来的铁片。”
接下来的事情张院长在电话里说过了,北冥用铁片划了自己,大量失血。
林洋抬手擦了把脸,继续走,“他都划了哪里?”
“手臂,手腕,大腿。”张院长观察着林洋脸上的表情,一直不断地抬手擦汗,强迫自己保持镇定。
他到昨天才知道,里面那位可能不仅是林洋的人,还很可能是北冥家的准继承人。他知道的时候都想一头撞死了算了。
北冥所在的那栋楼在最靠后的位置,因为配备了医疗团队,所以并不需要送去医院。
林洋紧抿着唇沉默着走过两栋楼,越过病人乱晃悠的草坪往最后面那栋楼走去。
在即将彻底穿过草坪的时候,张院长小心翼地再次开口说:“林少,我们院里可能无法对他进行合适的治疗,无法测评他到底是属于哪一类疾病。”
林洋咬牙忍着疼得钻心的胃部和脑袋,沉默不答,继续行进。
直到走到楼下那一块草坪,楼上却突然传来喧嚷声。
因为声音太过于惊恐,慌乱,且巨大,他和张院长都不由得停下。
林洋抬头看去,定睛聚焦,紧接着,他的瞳孔猝然震颤坍塌。
“别——”跳……
“砰——”
阴影落进草坪,传出来巨大声响。
草坪上晃悠晒太阳的其他病人有的惊惶逃窜,有的驻足旁观,还有的似看死物一般麻木上前想要抬腿踢一踢。
而林洋,哑声僵立原地,心跳在这一刻暂停,呼吸凝滞,浑身血液都翻涌着倒流。
同样僵住的张院长感觉天要亡了他,率先反应过来朝楼上大喊:“快!来人!救人!”
林洋看着三米外的人,脑袋突刺尖锐的疼,耳朵嗡鸣,感觉自己的双腿像被灌满了铅,移动困难。
他的视野里全是血,地上的人浑身都是血,红彤彤的血。
林洋控制不住地想呕吐,身子止不住地发冷,发抖。脑袋好疼,胃好疼,他感觉自己要疼死了,双腿无力再支撑他的身体,于是他缓缓地蹲了下去。
但一道沙哑残破的声音在这时候传来,浑身血的人带着笑朝他喊:“林哥。”
林洋蹲在地上,冷汗从他额角滑过眼尾又掉落,他闻声,抬眼望着从地上坐起来的血人,良久,直到北冥从地上站起,挥开周围的人朝他走来的时候,他才像是终于缓过来了一些,发颤的呼吸从气管里没有均匀可言地重重嗬出。
北冥坡着脚站定到林洋面前,又蹲下来,伸手去捧他的脸,微笑着,似疯似傻,语气透着隐约的癫狂:“我好想你。”
林洋的身体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于疼痛和轻松中拉扯,只有呼吸是他能做主的唯一活动。
他看着北冥靠近,用唇触碰他的额头,眉毛,脸颊,鼻尖,和嘴唇,最后拉开一厘米的距离,对他说:
“可是这里的人很碍事,所以我把他的腿折了。可惜,腿骨没有你的好看。”
他低哑的声音继续说着如痴如狂的话,林洋从死机中渐渐得以恢复,耳朵仍旧嗡鸣,他艰难地捡了几个词,也分不清北冥到底折了谁的腿。
他用控制不住还在发抖的手掰下来北冥捧在他脸上的手指。
他吞咽着被倒吸的冷气拔干的嗓子,膝盖向前砸在地面上,从北冥的手指一寸一寸地nie过,到达北冥的肩膀,然后往上f摸检查北冥的脑袋。
在林洋的手来到北冥肩背的时候,被北冥抓住了。
“没受伤。只是二楼。”北冥说。
他的眼底盈着逐渐浓郁的愉悦,享受般地看着林洋眼底的紧张。那是只为他一人的紧张。
下一瞬,“啪——”北冥的脸偏向一侧。
林洋维持着原姿势不动,抬手给了他响亮的一巴掌。把周围的人都看懵了。
他的左手仍然停在北冥肩上,偏头看向张院长,声音同样暗哑,且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冷冷吐出两个字:“封口。”
张院长求之不得,连连点头,肯定要封口的。他为北冥的安然无事狠狠地松气,示意抬着担架的医生护士先背过身。
但林洋说:“把他送去做检查。”
北冥闻言,霎时就变了脸,一把扣住林洋的手,狠厉的眼神落到张院长的脸上,语气阴森:“如果你想把这里变为平地。”
张院长见识过北冥的疯,闻言顿了顿。
“啪——”北冥再一次偏过脸,他转过头看着林洋,眼里是至死方休的狠劲。
“闭嘴。上去。”林洋撑着北冥的肩头艰难站起身,然后撑着膝盖,手指着边上的担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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