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巴掌把北冥的脑子扇回正常范围内,北冥这时候发觉了林洋的不对劲,双手把着他的肩膀,低头皱眉看他一会儿,果断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担架!”北冥朝边上吼了一句。
林洋浑身都难受至极,攥拳极力地忍着呕吐的裕望,再动一下真的就要吐出来了,他闭眼捂着自己的胃,索性任由北冥抱着放到担架上。
很难说这是什么离奇的故事走向,发疯的人突然稳定了,甚至从楼上跳下来都还活蹦乱跳的,而正常的人却突然毫无征兆地倒下。
不过周围的医生护士包括张院长也顾不上惊奇就是了,慌里慌张把两人都送到临床医疗楼里。
林洋神经性肠胃炎直接高烧昏睡了,而北冥从楼上跳下来确实没受伤,只是身上被他自己划出来的伤口全崩了,血淋淋地坐在林洋的病房里,不给人靠近,也别提让人给他处理伤口。
他甚至把门反锁了。一直到林洋输液的药水快完了才把人放进来。
“纪先生,先处理一下伤口吧。”张院长寸步不敢离开,站在病房门口说。
林洋把人送过来的时候用的是纪司律这个名字。
北冥沉默着,护士拔了针,小心翼翼地退出去,张院长还是没得到回答,他和站在他身边的医生对视一眼。
然,北冥这时候转过头,“你要想死,就尽管用麻醉枪。”
麻醉枪是这里的常用品,北冥这几天受了很多次。
张院长和那位医生面面相觑,判断北冥身上的崩开的伤口不会影响他的生命体征,最后把门关上。
林洋是四个小时后醒的,他醒来的时候北冥正坐在他病床前眼睛不眨地看他。
“醒了。”北冥靠近了一些问。
林洋额头的头发被拨了拨,他又闭上眼睛缓神,然后感觉嘴角被压了一下,分不清是什么。
林洋睁开眼,和北冥近在咫尺的眼睛实现交错。
良久,“你其实也喜欢我吧?”北冥说。语气里有试探,有期盼,也有罕见的不安。
可林洋像是没听到北冥的问话,完全不予理会。
他此时此刻看着眼前北冥的脑袋,心里想的是北冥是否已经疯入膏肓?以至于在某些该说话的时候却选择成为哑巴?
林洋很疑惑,但他并没有在这时候提视频的事,其实于他而言,也没必要追问。
他并没有因为视频的更改而产生什么愧疚,他当初说过,如果视频没有发出去,他看在北冥一条命的份上,顶多不再追究北冥对他做的那些混账事,桥归桥路归路,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至于后续这些事,既然北冥选择了当哑巴,那就是他自作自受,而且他也给林洋带来了更多的烦扰。
那些把林洋压得几乎喘不过来气的憋屈郁闷的情绪原本不需要存在,他也可以更早释怀,但被蒙在鼓里,难受了这么久。
林洋从自己的思绪里转出来,看着北冥的眼睛。
既然视频没有发出去,命和那些恶劣行径相抵,他可以放下了。
但……怎么解决这个人依旧是一个问题。
林洋此刻对北冥依旧是无奈的状态,他看着眼前这个死缠烂打的疯子,良久才问出一句:“你能不疯了吗?”
北冥摩擦着林洋的腕骨,靠在椅子靠背上,“不疯你跟我在一起吗?”
【作者有话说】
【老公从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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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子(脑洞极大版):你也喜欢我吧?”
林哥(发呆中):他说了些什么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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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性肠胃炎可能由精神过度紧张、饮食不当、感染性胃肠炎、食物不耐受或药物副作用等原因引起(狗头)
第94章 没什么,该走了
林洋视线落在北冥摩擦他手腕的拇指,静静地看了几秒钟的时间,抬起头直视北冥,他很平静且认真地突然说:“我不恨你了。”
北冥听出来林洋的语气不同于在他公寓门前时的伪装勉强,这次是真能听出来要释然放下的意思。
北冥心里有那么一瞬间的发乱,他看着林洋,止不住地想:你不恨了,那我怎么办?
“然后呢?”北冥木着问。
“然后你放过我吧,真的,算我求你。我对疯子不感兴趣,其次不管你是不是疯子,我也都不想再和你产生任何联系。”林洋说到这里,顿了顿,他的手腕被掐得生疼。
他皱眉抽手,但没抽动,索性由北冥抓着,继续说:“我很忙,很累,没精力也没兴趣陪你玩这种要死要活的游戏。你要是真喜欢我,就离我远点吧。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
北冥冷凝着脸沉默。
林洋说完去掰他的手,但北冥死死攥着不放,僵持间,林洋余光突然在北冥外套袖子里扫到一抹新鲜流动的红。
他停下动作,手比大脑快一步伸过去把北冥的外套走袖子猛地往上一捞,定睛一看,眉头狠狠一皱,接着不信邪地把北冥外套直接给扒了。
……眼前一整个血人。还是那套素色的病号服,还是哪哪都是血,两条袖子,两条裤腿,衣摆上也星星点点,手臂上的伤口往外渗着血丝,手腕的纱布都红透了。
林洋嘴巴张张合合,好半响,他说:“你特么是没死成心里不痛快是吗?”
然而北冥没搭理这个问题,他盯着林洋的眼睛,说:“我离不开,我做不到。”
面对北冥没脸没皮的坚定的无赖,林洋打心底感到无力,他撒开北冥的衣服,用强调的语气说:
“我不喜欢你!你到底在纠缠些什么?你再怎么死缠烂打也不会得到你想要的,到底需要我告诉你多少次?”
“不喜欢你为什么要来?”北冥沉沉地盯着林洋反问,“为什么给我配医疗团队?为什么冲进火场的时候惊惶到失魂?在我跳下楼去的时候为什么紧张到神经性肠胃炎?现在又为什么要掀开我衣服看伤口?为什么要皱眉?又为什么要生气质问我没处理伤口?”
林洋有将近半分钟的时间没有声音,和北冥大眼瞪小眼,一个迫切且肯定已知答案的不死心模样,一个不知是无语还是什么,总之心情复杂。
林洋也难得有耐心解释,他失笑地说:“你不认你外公,你外公认你啊,你死了我拿什么赔?肠胃炎是昨晚喝太多酒导致的,你不处理伤口我看着觉得碍眼。”
“只是这样?”北冥的眼神像是要把林养盯出长鼻子。
林洋唇边的那抹笑意不减,不过倒也没再增加,他和北冥对视几秒,像是终于懒得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垂眸伸手从床头柜上拿来水杯。
他刚准备要喝,就被北冥一把夺了过去,重新放回桌上,还撒了一些出来。
“又要疯?”林洋攥了攥抓空的手问。
北冥绷着脸死死盯着他,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犟劲:“回答我。”
林洋抿了抿发干的嘴唇,“我求你去治一治你的脑子好吗?我给你找医生。”
“为什么要回避我的问题?”北冥声线又开始出现异样,“正面回答我。”
林洋他咬了咬腮帮子,好几秒过去,他深吸了一口长气,缓缓道:“是,仅此而已。我林洋对你没有任何一点喜欢。听清楚了吗?可以不要再纠缠我了吗?”
北冥视线移到林洋的唇上,牙关紧了又松,他像是在通知又像是在安慰自己一样,说:“休想,不喜欢,那你就只能恨我一辈子。”
林洋都被他这脑回路给整不回了,眼皮子盖了好几盖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然而北冥不再等林洋开口,拿着水杯起身,把杯子里已经凉掉的水倒了又接来一杯温的。
林洋心里依旧是被北冥的神逻辑给搅和出来的荒唐劲儿,他瞅着递到眼前的水杯,倒是没矫情,接了过来。
只是不等两人再有什么无厘头且无效的对话产生,门就响了。
“咚咚——”
北冥充耳不闻专注于盯着林洋看,林洋的视线则被敲门声引了过去。
玻璃外是张院长的脸。林洋收回目光,对北冥说:“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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