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洋被折腾半宿了,浑身难受得很,闻言咬牙一把把车门拉上,发出“砰”的一声,接着落锁,转瞬想到什么,手伸向了驾驶座。
可没来得及,北冥已经拉开副驾的门,“还想把我锁车外?”
“这不是没来得及?”林洋咽了咽干得仿佛要裂开的喉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他说完做好了被车外的死疯子拖下去的准备,但北冥看了他好一会儿,绕到驾驶座拿了钥匙然后在后备箱里拿了瓶水扔了过去。
“喝完下来。”
北冥说着把先前戴到一半的t扯下来扔到一边,叉腰溜鸟站在那盯着林洋。看得出来很急,隐隐中已经有了不悦。
车内一直都没有开灯,月光的灰白光线中其实谁也看不太清谁的脸,林洋靠在左侧车门内,忍着宿醉的头疼灌了半瓶水。
“我手机呢?”林洋放下水瓶,问了一句。虽然他也没期望得到什么好回答,但北冥却未卜先知地回答了一句:“四点半。”
林洋抬头看了眼车外的人,心里毛线起伏都没有。
他掂量了一下,看看车外挂着月亮黑不彻底灰又不是灰的破天,紧了紧拳头,最终还是下了车。“我今天有早会,五点半之前回去。”
五点半回去,到家就快七点了,洗个澡,八点到公司,时间勉勉强强。
“你说几点就几点?我是你下属?”北冥压过来玩味又带着一丝不愉地问。
林洋贴在车身上,忍不住回头嘲讽了一句:“淦一个淦过无数人的人就这么过瘾?不嫌脏了?”
林洋说完北冥停了下来,但紧接着他就被北冥一把拽离了车身,北冥推着让踉跄着走几步,最后按到了一根大树上。
“当然。”北冥隐忍怒意的冰冷声音在林洋身后响起。也没人知道他回答的是前一句还是后一句。
两个人都珖着,粗糙的树皮擦得林洋皮肤火辣辣的疼。
林洋紧闭着眼咬牙忍着,过了好一会儿,他想起来什么,“别弄在里面。”
“轮得到你做主?”
……
【作者有话说】
我打算换一个封面(暂时还没想好换什么)(我被长佩强制了,新版长佩好丑,这本的主页居然是绿色的!!!(哭嚎)(气死我了)(哭得巨大声)
第39章 野外司机
天边羞涩的鱼肚白已经变成漫天的大大咧咧坦坦荡荡的白豆腐,晨曦从天际弥漫过来,灰黑的四周在此刻露出完整的面貌。
路两侧绿荫林立,高大的树木往外铺开覆盖成山,这条路十分狭小且黄土的路面杂草丛生,一眼看过去十分的荒芜,都不知道北冥这车是怎么开进来的。不过这确实是不会有人来的地方。
天光下,在距离车子两米远的地方,树底下长满杂草的地上铺着一块灰色的毛毯,已经脏污凌乱不堪。
林洋躺在上面,胳膊盖在眼睛上,如果不是胸膛还在呼吸起伏,估计会以为这是个死人。
不过他跟死也差不多了,整个人仿佛都失去了知觉,腿是曲起来的还是放平着的都感受不到了,唯一的知觉是腿上的肌肉,也分不清是大腿还是小腿,总之是肌肉正在一抽一抽的抽着,像是进行了一场绕赤道负重一百斤的拉练,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不再有。
黄天草地空荡荡,他浑身上下凉丝丝的,一点安全感都没有,不过他这这会儿也没心思去在意这些了,命都快被折腾没了,哪还顾得了这些。
林洋昏昏欲睡之际,耳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感知到有人在掀他。他现在就跟一块橡皮泥似的,捏什么状就是什么形,没有多余的力气也懒得做无畏的挣扎,看着天空,仿佛又看到了牛蛙的腿被架在了锅铲的肩肩上……
北冥从车上拿了包纸,他把纸巾拆开放手边,毯子不够大,他拉了拉,但膝盖也只能压在杂草上,最后只好就那么杵在那,抽了几张纸开始给脏东西收拾清理。
但擦不干净,北冥团了团用过的纸,选择其他方式清理。
……
过了好一阵,林洋突然皱眉抽了抽自己的蹆,拿开了盖在眼睛上的手。
阳光在这时候从树梢上透下来一缕浅淡青黄的光线,斜斜地从北冥右眉骨一路经过鼻尖、左唇角,再从左下颚切到左锁骨上,最后坠进锁骨深深的窝窝里。
林洋视线钉在那个窝窝里晃了一瞬的神,又在更多光线从树梢坠落前回过神,眼睫毛没有规律的煽动几下,咬肌动微微了一下,手再一次覆上眼睛。
而北冥还在低着头清除自己造孽的证据,并没有发现林洋睁开过眼睛。
但还是没法彻底清理干净,北冥抬头看了会儿用手臂盖着眼睛的人,抽了手,去车上拿来了一打十二瓶装的水。
林洋半睁开眼,猜北冥估计是准备来个矿泉水淋浴。
北冥把水扔在边上,踢了林洋一脚,去拆矿泉水,“起来。”
林洋看着北冥的动作,躺在那没动,脑袋里不知道想些什么。
北冥见他没动静,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你还想带着我的东西去开会?骚得太恶心了点。”
“有你恶心?”林洋脑子不知道从哪里突然蹦出来了这句话,蹦得快,嘴皮子没反应过来就秃噜出去了。
北冥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一连拧了三瓶水,才说了:“和你这种随便一个洞就能发晴的人比?”
“你对着随便一个洞就能发晴的人发了一晚上的晴?”
早晨的风像放学的小学生,从树林里奔腾而过,像在庆祝着什么不可名状的胜利,哗啦哗啦地把这树下的一小片地衬得十分安静。
林洋勾勾唇,胳膊肘艰难撑起了上半身,捞过北冥拧开摆在地上的水喝了一口,慢悠悠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喜……”
不过话没说完,被北冥打断了。北冥面无表情地脸上也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冷声说了句:“不听话的玩具自然要收拾收拾。”
林洋可不记得昨晚自己是不是忘了时间,也懒得去想这死疯子是什么时候出现并把他带到这里来的。
只是猝不及防倒下时手上的水撒了他一身,他抬手擦一擦,本想回嘴,可还没来得及,眼睛就先瞪大了。
……
用了八瓶水之后,林洋终于干净清爽了。
北冥把空瓶子踢到一边,扫一眼地上龇牙咧嘴脸色纯黑的人,拉开副驾的门,在车里翻找了一会儿,拿出来一管药膏。
地上林洋正准备爬起来,北冥瞥了一眼,边拆药膏边看他,在他爬起来的那一瞬间又把他放倒。
“……”林洋紧了紧腮帮子,想把北冥掐死。
“还能动。看来还能玩玩?”
林洋盯着他没说话,北冥笑笑,低头给他搽药。
清晨的甜甜圈是中药味的。
林洋不知道这是北冥给他涂了什么药,只觉得脑袋空白得很,连刚才脑子里想要回嘴的话都不记得了。
北冥用剩下的水给自己洗了手,然后把林洋扔回了车上。
林洋珖溜着靠在椅背里,看着车门前穿衣服的人,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真正的厚脸皮。
北冥动作很快,三两下套上衣服后,把林洋的衣服不知道从哪扔了过来,“不穿衣服是想勾引谁?”
“……”林洋每天都压抑着拿刀捅人的冲动。
北冥看着林洋慢吞吞的动作,从兜里掏出来手机,两部,一部自己的,一部林洋的。“打架的样子那么狂,体能就这么点?玩一下就坏了。”
林洋拿着衣服的手顿了顿,深呼吸了一下。
从三更半夜透到天光大亮,玩一下?一下?亏得他说得出口。畜生!
不过他体能比不过这死疯子倒是林洋不得不承认的事实。这疯子能从晚上八九点玩到第二天凌晨,像不知疲倦的野狗,林洋自认没这么疯,也没这种病。
林洋套好上衣,实在不想动了。刚才北冥清洗完后已经给他穿上裤衩子,林洋索性歇着,把裤子扔腿上盖着,拇指按在太阳穴上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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