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在烹饪学校,之前我去学了一个学期,拿到了甜品师执照,那个学期我们的期末作业是一起做的。”
“甜品课的期末作业?”他疑惑地问,“不会是做蛋糕吧?”
“三层的婚礼翻糖蛋糕。”我肯定了他的想法,“我们做了个传统中式图案的。”
怀恩:“一定很好看。”
“还行。”我嘴上这么说,身体却诚实得掏出了手机翻找出照片,“评比的时候得了个名次,成品在学校橱窗里展览了一阵子。”
怀恩看到了照片:“很漂亮。它现在在哪里?”
“展览之后就扔掉了吧,我不知道。”我摇摇头。
“那太可惜了。”他居然露出了遗憾的表情。
这可就稀奇了。
“有什么可惜的,不就是个蛋糕,总会坏掉的,再说做得也没有很好。”我不以为然,“我还会再做的。而且你之前不是瞧不上我做蛋糕吗?”
“我不知道你这么喜欢,这么有热情。”怀恩说话间表情有些局促,“之前是我唐突了。”
我后知后觉地看着他:“教授,你是在和我道歉吗?”
“是的。”他居然果断承认了,“我很抱歉,馨悦。我为我之前的所作所为对你说一声对不起。”
呃……
我其实并没有想要他真的道歉来着。
而且,怀恩居然真的会道歉哎。
这科学吗?
121.
怀恩一席话说的我心里打鼓。
但出于礼貌,我也不能什么都不表示。
“算了,都过去了,再说我也没有……没有很难过。”
公园不大,眼看着我们即将绕完一圈回到起点,我将手里拴着阿黄的皮绳交给怀恩:“回去路上小心。”
怀恩:“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坐地铁……”
就在我和他磨磨唧唧告别的时候,脚下的阿黄忽然狂吠起来。
不,那不是狂吠,简直是惨叫。
我低头一看,只见一只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的高瘦黑狗咬住了阿黄的耳朵,还死死不撒嘴地将头摆来摆去。
路灯映照下的阿黄疼得惨叫,呲着满口的牙但因为身高的差距根本无力还嘴。
“阿黄!”
“松嘴!混蛋!”
我不顾一切地上去掐住那陌生的狗的嘴,想勒令他松口,但狗天性如此,一旦咬住猎物根本不会轻易松口。
“你他妈给我滚开!”
我气得一脚踢上那条狗的屁股,但没什么作用,他只是身子歪到了一边,但嘴仍然不撒,阿黄疼得都叫出了颤音。
“鼻子!打它鼻子!”我终于想起了有效的对策。
终于,在我和怀恩的合力下,那条无主的狗放过了阿黄,跑了。
我们急急忙忙地把浑身发抖的阿黄送去了最近的宠物医院,挂了急诊。
怀恩开车,阿黄缩在我怀里委屈得要命,一双大眼睛里全是泪。
无端端受到这样的无妄之灾,它已经够坚强的了。
“阿黄不哭。”我心疼地抱紧他,“一会儿到医院就好了,坚持一下,坚持一下。”
看着他流血不止的大耳朵上面犬牙造成的窟窿,我心里难受极了。
为什么好端端的,阿黄要遭遇这样的事情,他又招谁惹谁了?!
从宠物医院出来的时候,阿黄耳朵上多了个新鲜的耳洞。
他耳朵上伤口附近的毛被剃了,上了药,用绷带包扎过,现在看起来还有那么一丝时尚感。
包扎的全程它都把头埋在我怀里,我抱着他一直安抚他的情绪,无端端挨了咬又挨了两针,更可怜的是他要戴一阵子伊丽莎白圈变成灯罩狗。
我心疼得要命。
回去的路上,可能是注射的药物起了效果,他开始耷拉眼皮了。
我让他睡在我腿上。
好在宠物医生说,狗子们的痛觉神经没有人类那么敏感,愈合也快,估计一个星期左右就能愈合。
也是在宠物医院,我发现我胳膊上也有伤,但我甚至都没觉得疼。
可能是和那条无主的黑狗搏斗的时候弄伤的,为此怀恩又带着我去了趟急诊,打了狂犬疫苗。
虽然医生说非疫区不强制打针,但出于保险起见,我和阿黄一样,都一起挨了一针疫苗。
这么一折腾便接近了半夜。
“回你家吧。阿黄要休息。”
我给周飞羽发了条今晚有事不回家睡了的短信,便关掉了手机。
阿黄已经开始打呼噜了。
怀恩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发动了汽车。
为了怕吵醒阿黄,我们说话都刻意压低了声音。
怀恩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了一个笑话:“你知道吗,刚刚你保护Henry的样子,让我差点以为你会去咬那条狗。”
“如果可以,我会的。”我看着胳膊上的血道,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弄伤的。
怀恩:“你真的很喜欢Henry。”
我:“嗯。”
“为什么?”他问。
“为什么……”这个问题我没想过,“可能是因为……当我爱他的时候,他会给我更多的爱吧。”
直至现在,我都很感谢在我心情最糟糕的时候,遇到了阿黄。
对我来说,他就是天使。
122.
怀恩家住在近郊。
他因为不在N城长居,只是偶尔回来的缘故,所以这段时间都和家人住在一起。
“你父母在家吗?”都快到地方了,我才想起来这个问题。
他看了看时间:“这个时间,他们应该已经睡了。”
“那你妹妹呢?”
“Melissa?她应该去她朋友家过夜了。”怀恩如此说道。
怀恩的家是一栋两层小楼,社区极其幽静,前院有非常高的绿树篱笆。
将车停在车道上,我抱着脖子上戴着伊丽莎白圈的可怜阿黄下了车,跟在怀恩身后进了大门。
脚下是深色木地板,屋子里只留着一盏灯,静悄悄的,能依稀辨别出屋子里的装修风格是挺现代的。
怀恩脱了鞋,赤脚走进屋:“不用脱鞋。”
这么干净的地板,我怎么可能不脱鞋。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变得蹑手蹑脚地跟在他身后,但脚踩在地板上仍会发出咚咚的响声,很快楼上便亮起了灯,光照亮了楼梯。
“Wyn?你回来了?”一个女声响起。
我条件反射地神经一紧,做贼心虚。
“是的妈妈。”怀恩扬声回答,“我带了朋友回来。”
“好。你招待好朋友,不早了,早点睡吧。”女声又道,随后灯光熄灭。
没见识过这种亲子关系的我感觉有点不知所措。
就……这么坦然的吗?
“我的房间在楼下。”怀恩招呼我跟着他,“这边。”
穿过走廊,是极其宽敞霍亮的开放式厨房,比我现在住的公寓里的厨房还大。
“饿吗?要吃什么吗?”路过顶天立地的双开门冰箱的时候,怀恩问我。
“不,不饿。”我说。
走过冰箱,便是楼梯。
下了楼梯,别有洞天,面前居然有五扇房门。
五扇门背后分别是一间健身房,浴室,卧室,书房,以及一个影音室。
我怀疑以阿黄的体力,每天在这个家里走走就足够累了。
“现在太晚了,明天再带你参观楼上。”怀恩把阿黄抱进他卧室的豪华大窝里安顿好,“你在这里等一下我,我去楼上给你拿一套新毛巾。”
我局促地站在怀恩的房间里。
我得说,这么大的家,把我看傻了。
虽然我自认不是没见过世面,但我确实没想过真的有一家人会住在这么大的一套房子里。
这……得怎么做卫生啊?!
我走到阿黄的窝前,这巨大的狗窝,别说阿黄了,连我睡下都绰绰有余。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