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显然是徒劳的,我被一把摁倒了墙上,脸被用力抵在粗粝的瓷砖上摩擦,挤压变形,那混蛋把我的手机凑近我的脸,试图解锁。
“闭嘴!”
解锁成功。
???
我惊呆了,顾不得疼和冷。
——这特么也行?!
我甚至不知道这应该归功于科技的进步还是我的脸本身长得太抽象。
我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丢的一干二净,两个劫匪一个忙着拿我的包装战利品,另一个负责制住我。
我冻得直哆嗦,但还是试图挣扎一下:“钱包给我留下行不?我得坐地铁回去。”
“少废话!”
对方显然很不讲道理。
但奇怪的是,在他讲完这句话后几秒,我忽然觉得身上一轻,原本压在身上的力量全都消失了,等我回过神来一看,却受到了比之前还要乘以百倍的惊吓。
只见那两个劫匪此刻正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抽搐哀叫,因为太黑,我看不清周围的状况,但依稀闻见了空气中的血腥味。
应该是……枪?
倒抽了一口气,我后背抵在墙上,紧张地左顾右盼。
——是谁?
“请问是崔馨悦先生吗?”
有人站在巷口,还知道我的名字。
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逆着光,我看不清他的长相,但确认这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你是谁?”我警惕地问他。
眼下的情况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控制。
“这不重要,”男人说,“是我老板想见你。请你跟我走一趟吧。”
他声音阴森森的,听得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缓缓朝我走来,我下意识地连连后退。
“你老板是谁?为什么要见我?我为什么要去?”
我一边退,一边思索全身而退的可能性。
——好像几乎不可能。
“这些事,你之后就会知道了。”男人走着走着便站定了,看着我的样子像个胸有成竹的猎手,“别太心急。现在你只需要选择,是主动配合我们,还是……”
我退无可退。
“还是什么?”我刚想问,只觉得后颈一痛,几乎瞬间失去了意识。
——妈的,别把我颈椎打断了。
被迫昏厥的那一刻,我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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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324,325后面补了昨天的肉
然后最后更了新的一节
怕大家漏看就一起贴出来了
不是重复哈
第179章 房间
328.
我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醒来,有吃有喝,就是没有人能回答我满腹疑问。
我是被绑架了吧?
我这是在哪?
绑我的人是谁?
他们想要做什么?
然而回答我的只有反锁的房门,和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门口的餐点。
我被切断了和外界的联系,没有手机和电脑。
虽然并不缺吃少穿,但对于一个现代人,尤其是早已沉迷网络将其视为与水和空气同等重要的我来说,这场景堪比坐牢。
我已经有很多年没觉得时间是如此难捱过了。
我在一间小平房里,就只有卫生间有一小扇细细的窗,窗外是一大片树林。
鬼知道我在什么地方。
我把屋子里能翻的地方都翻了个遍,所有家具里面都是空的,能看得也都找了个遍,这屋子里真是薛定谔的一无所有。
有基本家具,甚至有灶具橱柜,但多余的东西却一个也没有。
穷极无聊的我像是进了戒网瘾中心,仔细阅读着全屋我能找到的唯一带字的东西——床垫上附着的商品标签。
就这样挨过了两顿饭,我实在忍不住了,蹲在门口守株待兔等待有人过来。
还记得那个把我拐来这里的男人对我说,他老板要见我。
可眼看着天都快要黑了,一天都快过去了,怎么还没人来找我?
难不成……难不成我真是被拐进网瘾中心了?!
一想到我曾经看到的那些骇人听闻的亲历者经历和调查报告,我就忍不住一哆嗦。
“哒哒哒……”
这小木屋里居然还有电暖气。
想来也不是一个非常偏僻的居所,可能之前还有人居住。或者这里根本就是专职关人的,不然怎么解释房门上居然还有开了个小门?
——哦,没准是给狗开的也说不定,只是也从外面锁住了,推也推不开。
但屋子里太安静了,以至于暖气工作的声音甚至有些吵。
无聊的力量是如此强大,以至于我坐在门边等饭的功夫,开始研究起了地毯上的花纹。
我连块表也没有,只能凭借卫生间小床外的天色勉强判断时间。
天蒙蒙黑的时候,小门动了动。
无声无息地,和之前一样,一个汉堡被扔了进来,在地上滚了几滚,停在我面前。
“喂!”我出声喊,也不知道门外的人能不能听见,“能不能给我本书或者别的什么东西可以读?我太无聊了。”
意料之中的,我并没有等来回应。
算了算了。
和绑匪讨价还价,我也是太异想天开。
叹了口气,拾起地上的汉堡。
——连包装纸都是纯白的,一个图片都没有。
我欲哭无泪。
印象中的绑架,无外乎是影视剧中的小黑屋、暴力、恐吓、虐待,我首先这辈子从没想过自己作为一名普通人有天会遭遇这种事,其次我绝无可能想象出这么富有新意的虐待方式。
有吃有喝,但断网。
我走到水龙头边,捧了点水喝。
我从没如此地想念我的手机——远远超过想念家里的三个男人。
所以他们发现我失踪了吗?
会来救我吗?
要是不来……我该怎么办?
329.
没有娱乐,没有人沟通,虽然有电灯能够提供照明,但我唯一能做的还是早早睡觉。
——在互联网被发明前,人类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所以当有人闯进屋子里把我带走的时候,我睡得正迷迷糊糊的。
不过很快,被屋外的冷风兜头一吹,加上被两个大汉钳住胳膊,我醒了。
“麻烦轻点……我又不会跑。”我有起床气,忍不住嘟囔,“你们慢点,我鞋还没穿好呢。”
雪地靴的袜筒一直卡在我脚踝提不上去,非常难受。
我又被粗暴地掳上了车,坐在两个男人之间,甚至还被戴上了眼罩。
……其实他们也许不知道,只要把我的眼镜摘了,我就丧失行为能力了。
一路颠簸,大概行驶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我被带到了一个房间。
眼前猛地一亮,视线还有些不适应。
等我双眼对上焦,才发现屋子里人不少。
这是间……很难形容的房间。
像是个宴会厅,但很空,墙纸颜色很深,墙上挂了些奇奇怪怪的摆件和照片。
说现代不现代,说古典又谈不上。
“就是他?”我被人摁在椅子上,迎面走来了个个头不高的瘦弱中年男人,手中拿着一沓纸,一会儿从滑到鼻尖的眼镜里看看我,一会儿又抬眼瞄一下手里的纸,发出了一个让人绝倒的疑问。’
“怎么长得不太像啊?”
“……”我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表情回应。
——这什么组织啊?别告诉我他们抓错人了吧?!
“年轻人,这是你吧?”就在我腹诽之际,戴着花镜的男人把手里的纸翻转过来伸到我面前。
纸上贴了张照片,也不记得是哪次我陪罗安他们出去应酬时的装束,人模狗样的,好像确实和我现在的状态差距比较大。
——和现在这个被折磨了一天、睡眠不足、忍饥挨饿、遭受惊吓的我相比。
也不知道是谁偷拍的,虽然只是张侧脸,但拍的还挺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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