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安被我赶到了前面,气不过就夺走了方向盘。倒是怀恩得了空就拿起了手机,我隔着座椅,看到他在查邮件。
“等等,今天几号了?”
在山里躲了也不知道几天,我也弄不清今夕何夕,但怀恩可能因为我的事耽误了回学校报道。
周飞羽抬手把表送到我面前。
好家伙。
一个星期就这么从我的生命中无声无息地溜走了?!
“天哪!”我惊呼,“Luke会不会以为我死了?!”
罗安立刻拍击起方向盘:“崔崔你别瞎说,Knock the wood!”
“我们说你生病住院了,医院不让探病。”怀恩说,“哦对了,他被学校录取了。”
“真的假的?!哪所学校?”我立刻打起了精神。
——这么久以来,这可能是我听到的最好的一个消息。
我们家Luke再也不是失学儿童了。
“Y大。”怀恩用平静的语气念出了一个我以为自己幻听了的名字。
“What the……”我惊了,“是我知道的那所Y大吗?不是社区大学之类的同名吧?!”
“就是你知道的那所,不是别的同名。”怀恩说。
“天哪……天哪……”消息来得太过突然,我仿佛回到了当年自己接到offer的那一刻,“等等,他什么时候申请的这所?我怎么没印象?这小子……胆子真够大的,Y大也敢申……”
“我让他申的。”怀恩从手机里调出一张照片,递给我看,“没问题,千真万确。”
“OMG.”我接过手机,一边感慨一边放大图片。
好家伙,我这辈子还是头一回看到这么漂亮的录取信。
……我忽然动了再去刷文凭的心思。
“你们在说谁呀?”见我们说的热闹,缺失了信息的崔馨悦好奇问我。
“我的合伙人,就是和我一起开店的那个小朋友。”我和他大概讲述了一遍我和Luke的共同经历。
他听完也露出微笑:“那很棒啊。而且Y大其实离这里也不远吧?好像也有火车,正好满足他想离家近的心愿。”
“是啊是啊,这可太好了,可是当时谁能想到他这么厉害呢。天哪,这真的是真的吗?”
大概是我的语气太过感慨,罗安忍不住插话:“Y大很好嘛?有我们学校好吗,Danny?我记得去年综合排名都掉出前五了。”
周飞羽还没来得及开口,崔馨悦已经发出了嗤笑:“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排行榜指标千差万别,谁不知道排名的水分多?”
我忍不住狠狠点头。
整辆车上,最理解我的一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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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有着落了,我今天也告一段落了
睡几个小时要爬起来去摘樱桃嘻嘻嘻嘻
接下来已经没想法了,大纲已经写到底了……咋整呢……
第192章 留下
357.
崔馨悦就这么跟我们回了家。
虽然我不知道其他人心里盘算的是什么,但我多少有些乐见其成。
我刚认识他,还不想和他分开。但我又担心这违背了他本意的安排会让他逆反——因为我太明白自己是个怎样的人了:只要是出于我的自愿,就算撞南墙我也不在乎。但如果是被迫为之,我就会浑身难受恨不得要拼个头破血流打破桎梏才行。
好在崔馨悦在参观过他即将落脚的海边的房子后,好像态度多少缓和了一些,虽然还是抗拒:“你们说要多久能放我走?”
饭桌上,他坐得离其他人远远地,和他们讨价还价。
“事情没那么简单,总要花点时间把你们的身份做周全。”周飞羽解释,“这边的办事效率你应该也是知道的,没有那么快。”
罗安帮腔:“是呀,这种事想急也急不来。”
“不,我要一个具体的时间线。”崔馨悦态度很强硬,“我不可能在你们这躲一辈子。大不了我就换个地方生活,我无所谓的。”
我看到罗安和周飞羽一个对视,表情上带些难堪。
可能他们习惯了用对付我的方法,想着对付另一个我,却没想到,另一个我是个硬骨头。
气氛眼看着陷入僵局,怀恩适时地开口转换话题:“Eric,你现在还住在学校吗?我是说你来这里之前。”
“嗯,我房子还没退租呢。”他挠挠头,“就在学校西面两个街区外。”
“超市那边?”怀恩问,“我很少过去,怪不得我没碰见过你。”
“我知道你,你在学校很有名。”崔馨悦答,“不过我也没碰见过你。”
说到这个,我起了兴趣,问他:“哎?你做博后,老板是谁?”
崔馨悦说了个我听都没听说过的名字。
我这才又想起来,我们来自不同的世界。
“哦,这样。”我点点头。
聊到了熟悉的话题,崔馨悦这才慢慢软化态度,愿意和其他人交流两句。
出人意料又情理之中的,全家最没有困惑的就是阿黄。
他大概是主要靠气味辨人,看到两个我出现在面前,几乎毫无窒碍地就奔向了我,而拿另一个当做了陌生人,一点一点从头熟悉。
“所以你看,还是狗狗明白,我们两个是不一样的。”崔馨悦也很喜欢阿黄,很快和他达成了一片,给他揉耳朵顺胸毛。
阿黄也很快和他熟络起来。
“现在说这些还太早,明天开始我会去落实。”吃的差不多,周飞羽拍了板,“这段时间崔先生要是愿意,就在周边转一转,游览观光。我们会派人保护你。”
“有你这句话就行。”崔馨悦说,“别食言。”
“君子一言。”周飞羽颔首。
眼看着他们谈判完毕,我也放下心来。
我怕他不满意这样的安排,但目前看来还好。
358.
“晚安,早点休息。”
吃完晚饭,休息了一阵,崔馨悦被安置到了一楼的单独的卧室里。里面设备一应俱全,房间设备素雅齐整,窗外不远处就是海岸线,只是现在天黑看不见。
“嗯,好。”他在房子里转了一圈,又问我,“你呢?”
“我就在楼上,有事上去叫我,或者给我发信息都行。”
不是我周到,只是之前我们连着好几晚同床共枕,如今却不得不分开。
“我是说,”他眼神闪烁,“你今晚要和他们一起睡吗?”
“嗯。”我这才明白他在问什么。
联想他被怀恩误打误撞认错的经历,估计那一晚带给他的惊吓不小。
“哦,我没别的意思,就是……你好好休息。”他咧开嘴角,“早点睡,别熬夜。我之前熬夜的时候发过疱疹,你小心点。”
“……严重吗?”我不知道作何表示,但觉得他讲得很有道理。
毕竟他得过的病,我有很大可能也会得。
这警告再有效不过了。
“贼疼,吃药也没什么作用,而且断断续续很久才好。”他说,“还有,你有痔疮吗?”
“啊?!”我更惊讶了,“怎么,你还有痔疮?”
“总之,小心吧。”他避而不答,拍拍我的肩膀,义正言辞,“毕竟你这算是’违规操作’,小心点总没错。”
我被他说得屁股隐隐作痛了起来,决定尽快去体检一下。
“那你有颈椎病吗?”因为他提起了这个问题,我又忍不住问他。
“不知道,我脖子还好,就是手腕老疼。”
“那腰呢?”
“时不时疼一次。”
我们俩正聊得热火朝天,被站在敞开的门口仍然礼貌敲门的怀恩打断了:“馨悦,时候不早了。”
“行,不聊了,晚安,明天见。”他朝我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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