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想起刚刚罗安的举动,我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宽慰。
我原以为昨晚之后我们的关系会很僵,因为我不是个擅长给人台阶的人。
甚至有时候别人给了我台阶, 我也不肯下。我妈以前骂过我,说我犟起来像头驴。
我也不想当驴,但就是胸中会有那么一股子气,觉得低了头我就丧失了做人的原则。
但遇到罗安这种,我就没什么办法。
我就是吃软不吃硬。
他走的时候,还拖着我的手说他今晚要早点下班回家。
我理解错了,点头说我会早点做饭。
罗安摇头晃脑地和我说:“我有笔好几亿的生意,想和你谈谈。”
我没听懂,询问地看向周飞羽。
他显然也没听懂,以疑惑的表情回复我。
罗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我们两个人:“你们两个的中文水平也太差了吧?”
被他这样侮辱,身为语文老师独子的我自然是不服。
我掏出手机查了一下,看懂了释义,扔给周飞羽:“你老婆性骚扰我!你快管管他!”
周飞羽扫了一眼屏幕,立刻朝正在门口换鞋准备上班的罗安吼道:“Andrew,把你手机上的那个吵死人的APP删掉!”
罗安大笑着夺门而出。
“See you later guys!”
留下我和周飞羽面面相觑。
“看来一门外语并不能封印他。”我对他说,“他还是那个他。”
周飞羽用手里的叉子狠狠地戳了片香蕉放进嘴里,盯着门口冷笑一声。
268.
我一觉睡到中午。
起来的时候发现Kevin已经煮好了意面。
我不客气地吃了一碗,礼貌性地赞美他的手艺:“红酱很好吃。”
“呃……是冰箱里随便拿的。”他倒是诚实,“我就只是煮了个面。”
我飞快地吃完了一顿饭,给他们切了果盘做下午茶,又回到卧室里看了部电影。
我以前没发现自己对科幻题材这么感兴趣的,但在亲身经历的无法解释的事情多起来了之后,我渐渐开始试图在科幻故事中寻找真实理论的依托。
实话实说,我甚至看了很多关于原子物理的理论文献。
但这种选题因为太多玄幻,我猜想全世界在此领域有所建树的科学家一定都没有评职称的苦恼。
换句话说,指望发平行宇宙的论文能在学术界获得一席之地,怕是妄想。
这部影片就如同传说中的一样,又长又枯燥,饶是我做足了心理准备,但还是看到一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一天又这么浑浑噩噩地过去了。
约定的三天限期一下就过去了三分之一。
罗安果然如他所说的那样,回来得很早。
我没什么胃口,就给他们两个做了顿简餐,自己则啃着苹果看着他俩吃饭。
其实,人有时候就是贪心不足,在未知未来的时候,总想着去探索突破,仿佛除了结果,一切都不重要。
就像下午的那部电影里讲的那样。
而当人知道了结局的时候,感受过程就开始变得得无比重要,好像平淡中度过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值得珍惜。
就好像我一样。
“今晚早点睡。”晚上按摩的时候,周飞羽有意无意地叮嘱我,“很多事,过去就过去了,别太往心里去。”
“哦。”我答应。
虽然我很想问他,如果真的在一段感情里投入了真情实感,该怎么做到’别太往心里去’,但我怕他再啰嗦起来。
周飞羽现在话比以前多多了,整个人絮絮叨叨的,身上时常闪着慈祥的光。
我每天会如同医生叮嘱的那样给他做个马杀鸡,以减缓肌肉萎缩的速度,也有利于之后的复健。一般时间我用筋膜枪,一般时间我用手。
按摩的手法,我还是和怀恩学的。
一开始跟他健身的时候,因为他的运动强度太大,我不完全跟上,第二天已然生不如死。
好在他深谙运动恢复理论,帮了我很多。
周飞羽在我身下闷哼连连。
我骑跨在他腰间,调整手上筋膜枪的强度:“力度可以吗?”
“可……以……”他被震出了颤音。
我偷偷笑起来。
本来是岁月静好的一幕,可偏偏洗好澡的罗安要来捣乱。
在我弄完了周飞羽的背面刚把他翻到正面的时候,他从后面扑上来差点把我压倒在周飞羽身上。
惊慌之余我废了好大力气才控制住身体撑住他没砸到周飞羽身上。
“你干什么?”我质问他,“疯了吗?”
“你都没给我做过按摩。”罗安抱着我的腰不由分说地往一边拖,“我不管我也要。”
“你的腿又没断,自己弄去!”我踹了他一脚。
他抱着被踹到的小腿哀嚎一声:“断了断了!现在断了!”
神经病。
我不理他,正要重新开始工作,就被他拉住了一只手:“崔,你看看嘛,你看我一眼,我真的受伤了,好疼。”
他拧着眉,看起来真的很痛苦的样子。
我将信将疑:“哪里?”
难道我真的伤到他了?
他拉着我的手,缓缓地贴上了他的下腹。
“这里……”他看着我,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想你想得发疼——啊!!!”
他捂着裆滚下了床。
我放下手里开到最高档的筋膜枪。
“现在还疼不疼了?”我嗤笑一声,“疼就是筋脉不通,没关系,我可以再给你按一按。”
第61章 指使
269.
罗安的情绪很不受控制,和哈士奇比起来,他有时候更像是一只猫。
就是那种叫他他权当没听见,理不理你全凭心情,兴奋起来会想象出一个场景,行为举止时常让人摸不着头脑。
相处久了,我会觉得忍不住和他较劲的自己像是个傻子。
比如,自打我从L城回来之后,他就再也没碰过我。除了对我和怀恩上床这件事表示了极大的情绪以外,他对我确实是表现得的确是丧失了兴趣。
起码我是怎么觉得的。
我以为他是在介意我弄脏了他的竹马,或者是他很介意和情同手足的兄弟曾有过同一个情人,所以才发那么大的脾气。
但现在看来,好像并不完全这样。
我好像是误会他了。
可,谁又能真真正正地了解他呢?
这天周飞羽看起来不怎么忙,Kevin半下午就走了。我在厨房闲来无事学习练习烤面包,他拄着拐坐过来欣赏我和面。
为了揉出完美的手套膜,我揉得满头大汗。
“歇一会儿吧。”周飞羽提议。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不能中断,要是能中断我早就休息了。”
周飞羽立刻道歉:“抱歉,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不是很正常?”我埋头苦干,“反正你有钱,什么都可以买到。”
“但金钱终究不是万能的。”他说,“我所求的也不是财富。”
“那你要什么?权利还是美人?Whatever,反正你现在都有了。”
“我的初衷是想证明自己的能力。”他说出了属于每一个成功人士的凡尔赛文学,“财富只是附加产物。”
听听听听,这话就和那些明星说,当初试镜是陪朋友去的一样。
朋友落选了,他却被选上了,从此平步青云星途坦荡。
我一边和他聊天一边摔打面团泄愤:“那美人呢?也是附加产物?”
“你说Andrew?还是……你?”他吃吃地笑了起来。
我一甩手里的面团,将近一斤面,摔在面板上发出厚重的闷响:“这玩笑不好笑,你知道我问的是Andrew。”
“对不起。”周飞羽立刻正色道,“但是我得承认,我和他从性格上,还是有相互吸引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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