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不是我掏钱,想买啥买啥吧。
但我终于还是忍不住制止了他俩。
“冷冻没那么大地方。”我说,“上次买的冰激凌还没吃完。”
“那就换个冰箱!”罗安解决问题的方法一向简单粗暴,“我不管这是新口味,也许不买下次就买不到了。”
“周总?”我不由得请出救兵,“您看?”
“他想买就买吧。”周飞羽倒是豪爽,“今天回去让他吃完就不用放冰箱了。”
“……”
高明!
我不禁鼓起掌来。
要不说人家能有男朋友呢?!
结账后,我们结束了一天的行程往家走。两个小朋友人高马大,手里提着纸袋,我这个老师两手空空,慢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真是充实的一天。
第30章 指控
142.
就在我以为一天就这么愉快地结束了的时候,罗安接到了电话,说他的马病了。
罗安当场就不行了。
于是我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被迫陪着他去马场探望他的宝贝。
养马这种贵族运动,我是生平第一次接触,当我看到半山腰上那座漂亮的马舍的时候,我酸了。
这特么比我活得舒服多了。
下辈子不想做人了。
罗安的马是匹白色黑花但鬃毛金黄的,已经是十几岁了,我不知道马最长能活多久,但想必这个岁数也不算年轻了。
但看得出来它保养得宜,活得很滋润。
马厩里干干净净,没有异味,只有打理整齐的干草。
他搂着他的马,拥抱了一会儿,开始向他的爱驹介绍我:“Steven,这是Eric。”
“我还以为得叫个爪黄飞电啥的。”我觉得这名字很有意思,想起了曾经热衷过一阵的三国杀,“Steven?他是重新定义过手机吗?”
专职司机周飞羽给了我后脑勺一下。
“喂!”我不满地看着他,“Show some respect to a doctor, okay? (对博士尊重点行吗?)”
“我看不出你有哪里值得我尊敬的。”周飞羽今天很恶毒。
我怀疑那勺盐让他放下了思想包袱。
罗安抱着马脑袋看着我俩闹,双手一直在安抚他家宝马的情绪。
“崔,想骑马吗?”他忽然问我。
“啊?”我不是很理解他这个逻辑,“你家Steven还病着啊。”
不知道马是什么脾气,反正我们家狗要是病了是绝对不让人碰的。
“我还有一个小姑娘,叫Macy。”他说。
我闹了半天才搞清楚,他说的是他还有另外一匹小母马。
不愧是有钱人。
但我对骑马这件事有所畏惧,因为听说了不少明星坠马案例。
“Macy很乖,不认生,我带你骑上它在外面走一走。”罗安让工作人员牵过了他那匹棕色黑鬃的小母马。
Macy眨着大双眼皮看我。
“哦豁,她好乖。”我忍不住上去抱了抱她修长标志的马脸,“今天辛苦你啦,平时都是我被人骑,今天换我骑你啦。”
脑袋上又挨了一下。
周飞羽对我怒目而视:“污言秽语。”
我也不甘示弱地瞪他:“假正经。属你骑得最多。”
143.
罗安穿着马靴,与我共骑Macy去了后山。
周飞羽骑了另一匹,走在我们稍后的位置。
看得出来他们骑术纯熟,完全不像我,僵硬地像个石头。
他在我差点从马背上歪倒的瞬间托住了我。
游艇、骑马、机车,和罗安在一起似乎永远也不会无聊,消遣的活动层出不穷,每一件活动背后都意味着熊熊燃烧的本金。
与他距离越近,越会产生我天生应该拥有这种生活的错觉,但事实上,这只不过是源于他漫不经心的一点施舍。
我的确也在心里萌生过一些虚荣的萌芽,但很快就被我掐灭了——虽然此刻的我与他共乘一骑在山间漫游,但我很清楚这种生活并不属于我。
我只是来体验的,体验过了,也就罢了。
我穿上龙袍也充不了太子的,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毕竟我离罗安身边的位置,距离太远了。
毕竟除了周飞羽,追他的人早已排到巴黎。。
我们在日暮时分回到了马舍,总的来说,在适应了之后,骑马还是挺愉快的经历。
只除了我下地的时候,大腿根部因为摩擦感到了疼痛,忍到回家脱了裤子一看,常年娇生惯养的我那里果然被磨破了皮。
我只好换上了宽松的睡裤,岔着腿走路。
“腿怎么了?”周飞羽率先敏锐地发现了我的异样。
“小事,磨破了点皮。”我扎着马步给两位老板准备晚餐。
做个啥呢。
望着冰箱里满满当当刚采购回来的物资,我准备煮个豆腐汤。
“我看看。”周飞羽打断了我的构想,把我从冰箱前拉开。
“喂!”我无力地看着冰箱门自动缓缓闭合,被周飞羽托着腰举上了岛台,然后……
一把扒掉了我的裤子,低头查看。
这混蛋。
“我自己上过药了!”
这羞耻的姿势令我我急得踹他。
“上哪了?你自己看得见吗?”他指腹抚过我腿间的位置,那里是我的视觉盲点,我只觉得他手指的温度让我的伤口更痛了,“都涂到外面去了。”
“你帮我抹匀就行了。”我急着要提裤子,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未免太放浪形骸的。
没想到周飞羽就这么扔下我走了:“我给你拿绷带包一下,我去拿药箱,你在这别动。”
我撑坐在厨房岛台上,裤子耷拉到膝盖,一脸懵逼地看着他离开。
——这人没事吧?
家里这么大,就非要让我在这里等他吗?
144.
我在冰凉的大理石台面上如坐针毡,好在周飞羽去而复返。
“自己躺好,腿张开点。”他把我的脚摆上台面。
我听着这糟糕的台词,一边照做一边忍不住笑出声:“周总你这话说得,太引人遐想了。”
“谁叫你伤在这么敏感的地方。”周飞羽似乎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笑了,“淫者见淫罢了。”
我抬起一只手搭在额头上,仰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等他替我包扎。
我感受到他替我给伤口消了毒,重新敷上药,又听见他撕开绷带,开始缠绕我的腿。
我的注意力一直放在研究吊灯上。
“小悦,”他手里动作着,忽然叫我,“我们好像很久没有这样安静地在一起了。”
这话说得。
我忍不住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周总您没事吧?这才多久啊,您就又想独处了。这么不能忍耐,可是成不了大事的。”
我话说得带刺,他也不傻。
“小悦,你对我有意见。”他陈述了一个事实。
我倒是很佩服他的装傻技能:“啊,那不然呢?我是不是该对您感恩戴德,毕竟您允许我加入您幸福的家庭生活吗?”
但令我惊讶的是,他看起来是真的很惊讶于我的不满:“我以为你至少不反感……”
“周总,不知道您是否听说过一句话,叫命运就像强奸,反抗不了就要学会享受。”我撑着身体坐起来,“我享受,不代表我喜欢被强奸。这是两码事。”
“对不起。我不知道。”他居然对我道歉,虽然看起来假惺惺的。
“嗐,其实也没什么,我完全能够理解你。”我甚至大度地拍拍他的肩膀,“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是你,有能够帮助自己事业的多年感情的未婚夫,又能有一个真心喜欢自己的傻逼愿意玩一场爱情游戏,左拥右抱,我可能比你做得更缺德。成年人做什么选择题啊,当然是all in啊。”
如果我是他,我此刻享受着齐人之福,怕是已经爽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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