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喘息交叠、温度攀升。谢存浑身燥热、意识模糊,不道为什么,身下之物被抚慰,却生出了更大的空虚。
他呼吸大乱,慌得推搡迟清行,“等等,你别弄了。”
迟清行莫名其妙,忍耐着暂停动作:“怎么了?”
“你还是不要帮我了,”谢存慌乱不已,“我……”
迟清行视线一动不动落在谢存脸上,过了片刻,身体离远几分,替谢存把说不出口的话补充完整:“你是不是需要我进入你?”
谢存羞耻到极点。他没办法回答是,残存的自尊令他无法在迟清行面前谄媚求欢。但抛却理性,他在生理上就是被情欲绑架、困厄不堪。
迟清行一手箍紧谢存,不给对方逃避的机会,另一只手绕到他股间,在穴口轻轻一摸,已然触到一片勾手的粘稠。
他深深看眼谢存,停下动作,扯了一条浴巾给谢存擦干身子,抱他出浴室,放到了换好的床单上。
然后,他一言不发,转身离开了房间。
谢存躺在床上,感到自己像一条濒死的鱼——被人从海水里捞出,又扔弃于孤岛。
还不如不要伸出援手。
这样至少不会心存幻想,给予希望又击碎,更令人绝望。
谢存蜷缩四肢,死死咬牙,口腔里血腥翻涌,唇被咬破了。
不知过去多久,房门再次被推开,有人坐到旁边。
床垫往下塌陷,传出塑料薄膜被撕开的声响。
“家里没有安全套,我出门买的,用了点时间。”
迟清行平静地解释。
随即是裤子拉链拉开的响动。迟清行重新躺到床上,把谢存压在身下,手沿对方膝盖内侧肌肤一路往上,停到腿根处,慢慢分开了那双修长笔直的腿。
有润滑剂沿潮湿的甬道挤入,属于另一个男人的坚硬灼热之物抵住了穴口。
谢存连指尖都在发抖。
他从来没有被人进入过,即使身体强烈地渴求,依然因过分紧致生涩而无法适应迟清行勃然的尺寸。
迟清行送了几次都没送进去,被夹得十分难受。他以为插入与接纳是生理本能,未曾想遇到这样的阻力。每次一往里进,谢存的腿便紧张地并拢,刚进去就被推出来,试了好几次都不成功,两人倒激出满身大汗。
迟清行不得不先退出来,又挤了一些润滑剂,手指一根一根探进去扩张。内壁潮湿温热的感觉层层叠叠包裹,小嘴一样吸吮他的手指,迟清行呼吸一窒、喉咙发紧,阴茎愈发胀硬,突然就涌起一股抑制不住、近乎恶意的躁动。
“谢存,”他压抑地说,“你忍一忍好吗。”
虽然是问句,却根本不给谢存选择的机会。把谢存的腿抬起来架在肩上,趁着谢存不及反应,直接整个儿硬插了进去。
谢存被捅得下体劈开似的一痛,猛地仰头惊呼一声,霎时冷汗滚落全身。眼睛里蒙上一层水汽,双手无力地往迟清行身上抓扯,被迟清行反手拧住手腕,扣到了腰后。
迟清行一进去,脑子就嗡然一片——原来谢存体内是这种感觉!
他埋头喘着粗气,掐住谢存纤细的腰肢,俯身快速抽插起来。
迟清行不进去时还好,一进去动作真地是冲,拉着谢存在床上前后律动,谢存头顶一下一下直撞床头板。他原本情欲起伏,现在却被疼痛淹没,双眼发黑、冷汗直冒,只觉得迟清行简直捅进了自己肚子里,快把五脏六腑搅散。
“你慢、慢一点……”
谢存也不是怕疼的人,却被迟清行搞得承受不住,忍不住求饶。
迟清行出师不利,一直压着愠怒,故意收着不射,只一味在谢存体内进出,往更深的位置顶去,逼得谢存随自己不断耸动,不住发出破碎呻吟。
房间里持续不绝响起肉体交合的撞击声,空气里弥漫越来越浓郁的腥气。
不知道什么时候,谢存的身体逐渐软了下来,精液从前端射出,喘息里开始弥漫情欲的迷乱。
某个刹那,他浑身一震,竟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的哭音。
迟清行听见他的哭音,以为自己把谢存弄得太疼,不由停了动作,抬眸看向谢存脸庞。这一看却怔住了——谢存瞳孔失神、面颊潮红,并不是疼痛难忍的模样,倒像是快要抵达高潮。
意识到这一点,迟清行只觉阴茎胀得发痛,忍耐不住射意,不由抓住谢存一条腿,又是一阵猛烈地抽插。
谢存身躯如拉满的弦一样紧紧弓起,再也抑制不住,陡然射出了一股股白浊。迟清行被他情态一逼,没来及抽出,也跟着射了出来。
迟清行急促地喘了几口气,缓缓从谢存身体里离开,扔掉了被大量精液撑得透明的套子。
两人肌肤相贴、呼吸交错,一动不动地躺了一阵。
迟清行撑起上身,看向谢存咬破出血的唇,心中生出一丝柔软的情绪,手指抚上去想替他擦拭血渍,谢存却在他即将碰触的一刻,往旁边躲开,嗓音涩哑地说:“可以了,我没事了。”
迟清行一愣,脸色微微落了几分,顿了顿,说:“我带你去洗一下。”
“不用,”谢存浑身凌乱不堪,苍白肌肤上沾满两人的体液,黑眸里却已没有了情欲之色,“……我自己洗吧。”
第35章 口吻【你还知道我什么】
翌日一早,迟清行结束晨跑,在小区旁的公园里给一位友人拨了个电话。
他态度少见的客气,连说好几次回M市后一定请对方吃饭,以至于那位友人惊异地笑了笑:“不得了,迟公子亲自邀我吃饭,我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帮你把那位林安云找出来呀!”
迟清行递出一声笑,挂断电话,顺路买了早餐,回家一看,谢存还没有起床。
迟清行想了想,没有敲门叫醒谢存,一个人吃完早饭,看了会新闻,打开笔记本处理工作,期间收了一箱快递,然后回书房继续工作。
忙到中午,谢存仍然没从房间里出来。
迟清行有些心不在焉,合起笔记本放到一旁,走到客厅打开电视。
电视屏幕上出现一位女主播,正用标准的联盟州通用语播报新闻。
竟是一条关于韩呈的新闻。
韩呈出席某个商业庆典,携手红毯的女伴艳光四射,但并不是未婚妻莫安安,而是一位走性感路线的当红女星。
迟清行不由联想到谢存跟在韩呈身后的样子,沉默、阴郁、警惕着一切。
正自走神,谢存推门出来了。
画面正切到韩呈的媒体采访。二十九岁的男人西装笔挺、温文尔雅,微笑面对镜头,无懈可击回应记者每一个刁钻提问。
迟清行手里拿着遥控器,见到谢存出来,原本是打算关电视的,等他一抬头,发现谢存的目光落向电视机,他突然决定不关电视了。
注意到电视机屏幕上的男人,谢存的黑眸蓦地绷紧,复又恢复平静。
虽然谢存眼里的情绪一闪而过,但迟清行仍然看得清楚,那闪现的情绪里,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并非憎恨。
即使韩呈把谢存变成现在的样子。
谢存看了几秒,便把目光从电视机画面移开,转身往洗手间走去。
迟清行冷冷喊住他:“不看看你的前主人再走吗?”
谢存面色微沉,皱眉看向迟清行:“什么?”
经过半夜的身体结合,这是两人醒来后第一次直接对视,彼此皆愣了一愣,迟清行脑海里浮现谢存不着寸缕躺在床上,汗珠沿苍白肌肤滚落的画面。
谢存垂眸,不自觉放轻声音:“你如果想说什么,你好好说,不要用刚才的态度。”
谢存的口吻真是古怪——迟清行想——仿佛无奈的责备,又像柔软的妥协。
他突然有些恼火。
谢存一脸平静、毫无察觉,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什么问题。他想到不知道有多少次,谢存也会用这种语气跟韩呈说话,谢存到底为何朝韩呈开枪、韩溪失踪去了哪里等等问题,统统让位给一个鬼使神差的念头。
“谢存,”他脱口而出,“你有没有跟韩呈上过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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