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尚未成家。”
梁霖无话可说。
他懒得再废话,把目录往对方手里一扔,一屁股坐回沙发上,两条腿翘起来搭在茶几上,“我是堪支人,堪支人做生意,利益第二位,诚意第一位,你老板是谁?如果连真实身份都遮遮掩掩,这生意没法谈。”
许收拾了散落的纸页,仍如机器一般应答,“抱歉,梁先生。”
软的硬的试探一遭,梁霖发现这个许油盐不进,耸了耸肩,摸出一根烟,漫不经心地抽了起来。
抽到只剩烟头时,房门再次被人推开了。
在熏满房间的烟雾里的,梁霖狠狠眯了眯眼睛。
“你好,”英俊潇洒的男人俯下身,朝靠在沙发上的梁霖主动递出手,“我是Darain。”
梁霖礼节性地回握一下。
“没想到是你。”他盯着对方。
“Darain是我的教名,”韩呈笑了笑,“一些特别重要的生意,我会使用这个名字。”
梁霖一低头,默默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摁灭,“你看到了,我是一个人过来的,我在这里耐心等待迟到的你,我的诚意应该够了吧?”
韩呈微笑:“梁公子不必生气,你的诚意我感受到了,我也会拿出我的诚意。”
“哦?”
韩呈朝许宁西一摆手,徐宁西会意,领着其他人退出。
等房门被彻底关严,房间里只剩下彼此,韩呈说:“许宁西给你看的货物,我已经安排下周的货轮从港口出发,直接运抵堪支,梁公子到时派人接收就可以。”
韩呈深深看梁霖一眼,“这批货物无需支付金额,送给你。”
梁霖心头狂跳,韩呈不声不响,竟给他这样一个大礼包!
他强压惊异:“为什么?”
“如此重要的生意,梁司令既然派你过来,说明他打算让你正式接手家业了,”韩呈没有绕弯子,直截了当说,“民联军在可预见的未来会长期执政堪支,我希望与你的家族建立长期稳定的合作关系,这就当是我的一份见面礼吧。”
梁霖没有吭声,过了半晌,从喉咙里挤出声音,“你野心不小。”
“是,”韩呈笑着承认,“我不觉得有野心是一件坏事。”
梁霖不说话了。他脑海里再次浮现在餐厅撞见的画面,心情颇为复杂。韩呈在事业上有这样大的野心,怎么挑选情人的眼光如此平庸?
虽然韩呈坚持赠予,梁霖却坚持不受。最后,双方以一个非常公道的价格成交。
两人从房间出来,穿过内部门禁,进入到会所对外营业的部分。梁霖心念一动,伸手把韩呈肩膀搭住,笑嘻嘻说:“时间还早,Darian,一起去玩玩?”
韩呈之前看过梁霖资料,知道他花天酒地、女人不断,理解地笑了笑,转头朝一旁的许宁西低语几句。
很快会所的总经理亲自赶来,带两人去了一间装潢豪华、十分私密的包厢。包厢内准备了好几个肤白腿长、火辣性感的女性,均是梁霖最中意的类型。
梁霖随便挑了一个抱在怀里,见韩呈站着不动,挑眉问:“你不来?”
“不了,”韩呈站在门边,“梁公子你尽兴玩,想要什么都可以,直接吩咐经理。我就不多留了。”
“急什么,”梁霖哂笑,“难不成家里有人等?”
韩呈模糊地笑应一声。
一时间,梁霖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他几乎要笑不出来,勉强才做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既然有人等,那我不强留了。”
韩呈看起来真的迫不及待想回去,不再与之客套,匆匆告辞离开。
被梁霖搂在怀中的女人凑过来,把鲜红的唇往他脸上送,却被他猛地一把推开。
女人错愕地倒在沙发上,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
梁霖没理会她,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从烟盒里掏出一根烟,慢慢抽着,一张全然垮落的脸,被缭绕烟雾笼罩。
韩呈回到家,佣人对他说:“谢先生已经睡了。”
韩呈点点头,回房换了一套衣服,推门走进谢存的房间。
他没有开灯,借着从窗外洒落的月光,看向背对他躺在床上的身影。
即使隔着被子,谢存瘦削的身体线条依然隐隐可见。
韩呈在床一侧坐下,伸手拢了拢青年洒落在枕上的碎发。他感到谢存的气息很静,静得不似睡着,于是轻轻说:“是不是在家里待得很闷?”
谢存背对他不动,也无声音。
“我推掉了明天的工作,带你出去逛逛吧。”
月光把谢存的脸庞映照得仿佛透明,韩呈看了一阵,不由附身挨近,嗅着对方身上清新干净的气息,“你需要多晒太阳……”
谢存微微一挣,与他拉开了些许距离。
韩呈心底泛起的柔情顷刻烟消云散。他索然无味地松开谢存,冷冷起身,离开了这间寂静、昏暗的房间。
第76章 查筝【他有一张漂亮得妖媚的脸】
第二天,韩呈带谢存去了一个庄园。
深秋草木枯败,原本漂亮的景致大打折扣。逛了一阵,韩呈见谢存兴致怏怏,便带他往回走。快到停车场时,谢存没注意路边石阶,脚撞在上面,差一点跌跤,韩呈连忙把他扶住。
“小心。”
他低声说,目光落向谢存。
清新的香气从谢存发丝窜入韩呈鼻间,令韩呈微微一怔,不由手臂用力,把谢存在怀中箍紧。
谢存真的很瘦。
他的瘦,隔着宽松的棉服依然能清晰感受,韩呈再次涌起一种想要把他折断的欲望,眼神一暗,捏起谢存下巴,俯身吻了下去。
谢存打个激灵,双手抵住韩呈胸膛,一把推开眼前男人,咬牙说:“韩呈,你够了!”
韩呈被他一推,脸色蓦然沉下,心中思绪纷闪,动了强要的念头。
如果他强要,谢存也只能接受。但那之后呢?
他想要的不只是谢存的身体,他还贪婪地想得到那颗心,他要谢存把心从身体里剖出来,献祭给自己。
韩呈压下体内窜动的性欲,沉默地盯了谢存一阵,没有再做什么。
回程的路上,韩呈没有再与谢存交谈。
许宁西等候在洋楼的铁门外,见韩呈回来,急切走过来向他耳语了几句。
韩呈原本就不怎么样的脸色,因为许宁西汇报的事情而愈发阴沉。他转头对谢存说:“你进屋吧,我出去一趟。”
说罢返回车中,扬长而去。
谢存独自走过楼前的小花园,慢慢皱起眉头。
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听清楚,但那个人的名字,姓氏特别,很难被听错。
许宁西跟韩呈说的是:“查筝劫走了一厢货。”
如果他没理解错,M市只有一个查筝,有能力劫走韩呈的货物。那个查筝是查立明的儿子,而查立明,是与韩呈一起参与谋杀韩家夫妇,后来又被韩呈送进阴曹地府的亡魂。
韩呈在一间光线迷离的房间里找到了查筝。
查筝把自己尖尖的下巴躲在水貂毛衣领里,喝得面目潮红、半醉半醒。
“我的货在哪里?”韩呈沉声问。
“你好久没来找我了,”查筝蛇一样爬到他身上,“一定要我给你找点事,你才舍得找我吗?”
韩呈在外人面前一向文质彬彬,此刻面对查筝,却满眼不加掩饰的厌恶。
“你脑子正常一点,”他抬手把查筝从自己身上扯开,“劫我的货,对你有什么好处?”
查筝吃吃地笑:“我不要什么好处,我就是想要你不痛快,你不痛快了,便会来找我。”
这几天,韩呈确实被弄得很不舒服,查筝简直往他枪口上撞。不见到谢存是一回事,见到了他,放在家里,却没法占有,整个人压着一股子无处发泄的邪火。他鄙夷地冷笑一声,把查筝两只手反剪,抽出西裤的皮带将其手腕固定在一处。
他在这间房子里跟查筝做过不知多少回,熟门熟路地取下墙上皮鞭,在查筝白皙的皮肤上狠狠抽出血红的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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