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没有可能性。”
谢存直截了当地说出了口。
他攥紧拳头,藏起自己不停发抖的指尖,指甲深深刺入掌心,“与其不清不楚,在偏离的轨道越走越远,不如趁一切还来得及,就此打住吧。”
迟清行没有说话。好一阵子,他整个人定定不动,一丝声音也无。
某一刻,他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高挑身形遮挡酒吧灯光,脸上表情被抹得模糊。
“谢存,”他嘶声开口,“我刚才,人生里第一次,产生一种很后悔的想法……我后悔去了堪支。”
说到后头,他嗓音发抖,似要把每个字生生咬碎,一转身,看也不看谢存,兀自往酒吧正门走去。
他步伐太急,撞到了迎面而来、端着托盘的服务生。服务生惊呼一声,杯盏哐当摔落,满地狼藉。
迟清行不得不停住脚步,从裤兜里掏出钱包,不知怎的,拿钱的动作总是不利索,他急于摆脱这个令他反胃不适的地方,干脆一股脑把所有的钱抽出来,一把甩给服务员,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酒吧。
谢存在关门的重响里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然后他睫毛低垂,压制住了自己身体所有的动作。
他花了很长时间,一点一点喝空杯子里剩下的酒,抬手叫服务生结账。
服务生看了看他,小声说:“您不用结了,那位先生实在给得太多。”
谢存神思恍惚了几秒,嘴角扯起一抹苦笑。他起身打算离开,无形的力量拽着他猛然下坠,一时间,根本无法站稳。
酒吧外夜色漆黑,晚风一瞬间冲散了室内所有的暖意。
他走到墙边,拿出手机,拆掉手机卡,扔进墙角的垃圾桶里。原本想就这样离开,忽然之间,打了个激灵般意识到什么,在手机壳里、裤子口袋里、甚至跪在地面慌张地翻找一遍,都没有找到那样他原本收在手机壳里的东西。
他只觉心脏被尖锐一勾,空落落的难过,思维缓慢地运转了好一会儿,才回想起来,他昨晚不小心洒了水在手机上,拆下手机壳控水时,把里面的东西收进了床头柜的抽屉里。
谢存如同被击溃一般,灵魂从躯壳里分离。
他得去拿回来,那是他找到的东西、属于他的东西,他得去拿回来。
至少,给予他一点点的私心,让他拥有一点点不会被任何人察觉的卑微念想。
谢存返回迟清行住处时已经凌晨两点。
房间里一片寂静昏暗。
他以为迟清行不在家,没有开灯,借着微弱月光往次卧走去。走到半路,一点跳跃的星火映入他眼角余光。
谢存顿在原地,僵硬地转过头,目光穿过玻璃门,落向阳台。
迟清行就站在阳台上。
他倚着栏杆,身形一动不动,在寒凉如水的夜色里,盯着谢存,指间夹一支烟,抬起手,面无表情地吐出烟雾。
谢存脚步被钉住了,怔怔看着迟清行一口接一口抽烟,浑身凝固、无法动弹。
快要抽到底的时候,迟清行一低头,抖了抖烟灰,夹着那截即将熄灭的烟蒂走进房间,在谢存一米远的距离停住。
“回来做什么?”
“我回来……收拾东西。”
迟清行没有再看他,俯下身,直接在茶几玻璃面上捻灭香烟,扔进垃圾桶。一束月光照落,谢存发现,垃圾桶里不止一根烟头。
迟清行直起腰板的时候,身形停顿了几秒,浓密睫毛覆盖琉璃一般的眼眸。
“我问你,”他沙哑地说,“既然你不能接受同性,为什么要跟我做?”
谢存脸色异样的白。
“我本来也接受不了的,或者说,我以为我接受不了,”迟清行闷笑一声,嗓音很低,自言自语一般,“你知道吗?我都已经在思考,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你被——”
他蓦地顿住,厌烦似地冷冷拧眉,话锋一转:“结果,你反过来告诉我,你原来不可以。”
“既然不可以,你为什么还一而再、再而三跟我上床?”
“你不要这样,”谢存艰难地接话,“我们都清醒一点好吗?我受药物控制发作,你被发作的我迷惑了,仅此而已……你和我都不是真的能接受同性,只是因为眼下特殊的状态……”
“你凭什么定义我怎么想?”
“不是的,清行,你应该……”
谢存焦虑地想要劝说,可他胸口压着一块石头,沉沉堵住呼吸。
你应该找一个与你门当户对的女性,在所有人的祝福下恋爱、结婚、拥有家庭,这才是你最理想、美好的未来,而不是跟我这样一个被遗弃于垃圾桶边、对你没有任何好处、还与其他人牵扯不清的人纠缠在一起。
我不应该再利用我的可怜、我的困境,贪得无厌占有你。
这些话,一刻不停地翻搅谢存五脏六腑,令他体内剧痛、喉咙失声。
“因为你发作了,无法自控,所以才会跟我发生关系?”
迟清行抬脚朝他走近,紧贴着将谢存一寸寸逼至墙角,眼中翻滚浓烈的戾气,“是这个意思吗?”
谢存脑海嗡然一响,本能的警铃大作,想要从迟清行的身躯与墙壁之间挣脱,身体刚刚一动,便被一股粗暴的力道钳住了,后背重重撞到墙上,骨头碎裂似的疼痛。
他还没从疼痛中缓解,就感到迟清行扣住他肩膀,伸手往下直接脱他裤子。
谢存大惊失色:“迟清行你做什么!”
“你现在没有发作,对不对,”迟清行宽大的手掌一把拧住谢存两只手腕,推高抵到墙壁,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平静到极点反而令人不寒而栗,“在你走之前,至少让我搞清楚一件事情,没有发作的状态下,你被我抱,会不会产生反应。”
“你疯了!”谢存使出浑身力气抵抗他,“住手!”
迟清行置若罔闻,抱住谢存的力道愈发加重。两人离得近了,谢存一下子闻到了他呼吸里混杂的烟酒气。
他抓着谢存肩膀,把谢存往墙上一掼,三两下扯松自己的皮带和西裤拉链,不管不顾地掰开谢存的腿,在没有任何前戏与润滑的情况下,直挺挺挤入那毫无准备的脆弱甬道,往谢存体内硬捅了进去。
第65章 脱轨(下)【被遗弃的男孩】
猛烈的力道自双腿之间贯穿体内,谢存痛呼一声,霎时汗如雨下,只觉自己要被自下而上劈裂。
迟清行掰着他两片臀瓣,把他向上一举,失重感陡然袭来,腿脚根本使不上劲,后背被肢体的律动顶得一下一下往墙上撞,身体不断滑落又被迫推高。
迟清行进入的动作很蛮横,在他体内横冲直撞,让谢存有种内脏都要从喉咙里吐出的不适。这个姿势让他很疼、很难受,眼前阵阵发黑,但迟清行没给他缓和的机会,只一味激烈抽插,把粗胀狰狞的阴茎不断填满他体内。
明明这么痛,却依然会攀起欲望。
因为对方是迟清行。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他没办法抵抗迟清行。不管发作的时候,或者其他时候。
只是“发作”——这个透出病态意味的名词,给了他一个隐藏贪念的“正当”理由。
谢存疼得浑身发抖,身体却违背言词与理性的迎合,紧紧夹住那炙热之物,将之吞吐吮吸,任其在体内肆虐。
房间里除了沉重的交合与喘息之声,没有其他声响,谢存快要丧失支撑自己的力气,手从迟清行肩头徒劳垂落。
迟清行把他放开,扔到了地板上。
地面又凉又硬,谢存的后穴磨得红肿不堪,分开的双腿不住发抖,连合拢都难以做到。他双手摸索地面,想把自己的上身撑起来,换一个看起来不这么难堪的姿势。
然而迟清行并没有耐性等他坐起,把他的脚踝捉住往后一拉,让他维持趴跪的动作,再次从后方进入。
谢存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滚落。他被扣着腰窝,臀部高高撅起,被男人硕大的阴茎顶得不住前后颠动,手肘和膝盖来回摩擦地面,蹭得破皮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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