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昭!”江尘纤一步上前,紧拥跟前的少年。
虞瞳这才认出来眼前这位是冕安的江少主,见他如此热切挂念地迎上来,下意识回头看向云谏。
后者情绪初露不满,分明恨不得当场分开二人,可却硬生生忍了下来。
江尘纤也很快意识到自己失礼,迅速松开手后退,目光第一时间看向云谏:“我就是这段时间太担心你们了……都还好吧?”
“还好,没什么……”盛怀昭没说完,明舜又扑了过来。
小和尚带了三分哭腔:“你们真的没事,我之前听说南翼海的事情吓了好几天!”
小和尚跟之前比结实了不少,大概有在冕安好好养身子。
虞瞳又惊了一遍,心底刚说盛怀昭还真是受欢迎,云谏就面不改色底将小和尚从跟前拉开。
他面色凛然地站在两人之间:“平安无事,有劳挂心。”
小和尚吸了吸鼻子,盯着云谏半天。
就在虞瞳以为他俩要为争盛怀昭打一架时,小和尚却忽然张开手,也往云谏肩头抱了一下:“你们没事就好。”
盛怀昭随后便发现云谏的表情从先前的冷漠逐渐变得僵硬,随后十分嫌弃地按着小和尚的肩膀,将他推开。
“好了,进屋子再叙旧,淮御剑君等着你们呢。”江夫人站在不远处轻声道。
盛怀昭进殿之前,看向小和尚:“明舜,那一双母女呢?”
明舜如实回答:“在冕安住着,病情有所好转,假以时日蛊毒便可痊愈。”
虞瞳眨眨眼:“也就是说先前谢……道君给萧宗主的方子没问题?”
盛怀昭点头。
小和尚不会撒谎,他能这样说了,就证明他开的药方是绝对没问题的,也不可能害得萧落生命垂危。
“对了。”盛怀昭从衣间,将回魂丹拿出来放到明舜手里,“这个,回魂丹,或许对江菀珠有些用。”
江尘纤瞬间回头,看着他手里的冰瓷瓶,眼底忽然涌现眼泪:“怀昭……你们先前不是去了一趟无主深渊,为何,为何还惦记着我们?”
这是他从淮御剑君的口中推断出来的,毕竟盛怀昭在查阅古籍不久便不告而别,想来是因为前路多险阻,不想让他们也参与其中。
江尘纤先前只觉得这两人能平安回来便是万事大吉,没想到他居然还为菀珠找到了药方……
盛怀昭笑了下,将要放到明舜手里:“你去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起作用。”
先前他就得知,若想江菀珠苏醒,就必须去魔域找万物生,可那棵树早就被他连根拔起,江氏早已失去唤回菀珠的法子。
他不能讲小树杈子交出去,便只能用其他置换。
连江夫人都为之动容,掩面轻泣:“你这孩子,我们江家欠你的实在太多……”
“我也不保证一定能让她苏醒,不必如此言重。”盛怀昭想起瑶城的事,心底不由叹气。
七大宗门必定会对他跟云谏出手,届时还得靠江家出力,实际上只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淮御剑君等候已久,见云谏来时不由站了起来,可往前靠近才发现少年与之前的不同。
他的境界又精进了。
而与之前不一样的,还有盛怀昭。
从禁皿而出,破解噬心蛊时,盛怀昭一身病结体质甚至虚过其他凡人,而现在他体内却有一颗完整的灵核,灵气也与之前大不相同。
就连淮御也不由得感慨眼前所见之奇幻。
但现在不是光顾着感叹后生可畏的时候。
“云谏,我有一事要问你。”淮御剑君覆手凝出一截枯木,递到云谏跟前,“这时感慈寺内古木的残枝,其间留有一道残存的剑痕。”
谢缙奕眸色瞬变,猜到他的师父要问的是什么。
“此剑痕与你别无二致,你如何解释?”
第61章
淮御剑君当是不愿意用那样逼问的口吻质问眼前的少年, 随后换了说法:“或者说,你可曾有何线索,有人偷偷仿过你的剑法?”
若非经过长达上百年的反复练习, 极难将剑意仿得如此精炼, 更何况云谏这才出世多少年, 在上冕安被污蔑“剥皮魔修”之前, 更不可能有人知道他是何方神圣。
盛怀昭往前一步站在枯木之前, 由江尘纤指引观察上面的剑意。
感慈寺正是小和尚明舜的寺庙,盛怀昭笃信自己与云谏救出小和尚的时候是他们第一次到那个地方,冰山也不是会乱使剑的性格,这木上的痕迹绝非他所留。
但若这落在七大宗门的手里, 难免不会成为挑拨离间的利器。
“绝不是云谏所致。”明舜一步上前, 拦在云谏与淮御剑君之前,“我虽然被师父及时藏在佛像之中, 但我能感受到与感慈寺作祟的人煞气重重,当时怀昭与云谏皆身受重伤,气息都不一样。”
感慈寺的事情虽然是他的心结,但他还没到为了真相是非不辨的地步。
辨善恶前, 先要分清是非对错。
“但他们需要的不是真相。”云谏淡声道。
谢缙奕眉宇紧蹙:“是,无论如何, 冕安与七大宗门少不了眼下一战。”
盛怀昭感受着自己被他紧握的指尖, 心窍稍转:“若……不是有人仿云谏呢?”
他的嗓音落得极轻,唯有淮御剑君一人探听到那微之又微的猜测。
“你们是清白的,元星宫当不会让你们蒙受屈辱。”淮御剑君低声道,“元星宫已在冕安城外落阵, 近日要多加小心。”
离开之前, 盛怀昭轻轻松开了云谏的手:“我有话想问剑君, 你在门外等着。”
云谏蹙眉,侧身握紧他的手心:“我不可以听吗?”
“云谏。”盛怀昭只是看了他一眼,沉色的眼瞳内漾开清浅的笑,“听我的。”
握住掌心的手,到底还是缓缓松开。
盛怀昭抬起他的指节,像以前被他安抚一般轻轻落下淡吻:“我很快就回来。”
手心被他吻过的地方在隐隐发烫,可看着盛怀昭的背影,云谏却只有无法控制的心慌。
明明已经做了那么多事情了,可那股不安的感觉却从未减少,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增加。
……他心不安。
盛怀昭折回殿内的事情,淮御剑君已经猜到了,他屏退了殿内的所有人,安静等候着。
“剑君。”盛怀昭轻声道,“您可知有何办法……能重塑肉身?”
淮御剑君微微蹙眉:“怀昭?”
“我不是要自寻短见,”盛怀昭露出笑容,“只是以防万一。”
如果能自主选择,他当然是不会离开云谏,无论如何都不会,但最近的一系列异象还有蠢蠢欲动的七大宗门,让他难免会多想三分。
“凡间重塑肉身的方法大多有极强的反噬作用,一为夺舍,二为塑造傀偶,皆是阴邪之法。”淮御剑君面色渐沉,“而且无论是夺来的躯体还是炼化的傀偶,都需要定时更换,否则死身难以容下活魂。”
“那除了这两种呢?”
“一跃成神,步入一界之主的境界,自当飞升得道,可彻底洗髓以塑仙身。”
盛怀昭眉宇微沉,可识海的系统早已断连。
“你如今的修为,虽然比之前要好,但到底只是思缘后期,与一界之主,所差甚远。”淮御剑君话中委婉。
简言之这比身无分文的盛怀昭在街上捡到一张没有主人,且中了三个亿的彩票还要困难。
一步登天。
“无需多想,元星宫与冕安都在你们这边。”淮御剑君缓步走到他的跟前,抬手在他发件轻揉,“你跟云谏,我皆要收下为徒,还等着你们在四洲大会上大放异彩。”
盛怀昭微愣,下意识想避开他的接触,可却凝在原地。
这是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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