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骤然消失,云谏下意识搂住了他的腰,但却冠冕堂皇:“盛笙呢?”
“他在明舜那边,早就支开未成年了。”盛怀昭慢慢扬起脸,要亲不亲地贴向他的唇,“你不是就等着这个么?”
云谏主动垂首,吻过他的唇:“嗯。”
将练剑残余的那点精气发泄干净,他替盛怀昭重新挽发。
“你收拾快点,待会儿小团子就回来了。”盛怀昭支着下巴,懒散地指使着魔尊殿下。
他的腿有多酸,就有多颐指气使,云谏心甘情愿地替他梳理落发。
“回去再练练。”
“……练个屁。”盛怀昭咬了下牙,“我就不该听你的。”
云谏很轻地笑了下,低头贴在他的后颈吻了下:“怀昭,我爱你。”
盛怀昭:“……”
可恶。
确定要回去之前,盛怀昭私底下跟虞瞳见了一面,还不让云谏跟着,就连偷偷探听情报的小团子都被盛怀昭赶走了。
云谏不喜欢这种被隐瞒的感觉,但却也知道怀昭如今是心甘情愿为他戴上枷锁,自己不该收得太紧。
明知如此,他却还是不满足。
云谏想要无时无刻,想要形影不离。
“你要的都在里面了。”虞瞳将一枚小小的纳戒递给他,“我监工的,绝对是你要的那种。”
盛怀昭掂了掂这枚轻飘飘的储物戒,轻笑:“谢谢。”
“没关系,不过我是没想到你回来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准备这个。”虞瞳说,“剩下的狸崽儿也已经搞定了,我真的不能去看吗?”
“不能。”盛怀昭非常果决,“这是我为他准备的,闲杂人等……等他答应了再说。”
虞瞳不高兴地哼了哼。
盛怀昭拿好东西离开冕安,云谏跟盛笙已经在城门等他。
“回去之前,我有个地方想去。”盛怀昭轻扣住云谏的指尖,“就我跟你。”
盛笙懵懂地抬起眼,还没来得及说话,云谏就将他交给虞瞳。
小团子哇哇直叫,但虞瞳偷偷在耳边说了一句话之后就安静下来。
“他就交给你了。”盛怀昭冲他笑了下,“谢谢。”
虞瞳头也不回地带着小团子回世外山。
“你要去哪?”云谏的注意力都落在盛怀昭与他十指交扣的右手上,后知后觉传送阵将他们带到哪里。
——酌月宗。
果然跟盛怀昭猜的一样,云谏在三年间回来过,已经抹为平地的酌月宗上有灵气蔽藏的陵墓。
“怀昭。”落地时,云谏拽住了盛怀昭的手,“不要。”
“云谏。”盛怀昭轻握住他的手,放到唇前慢慢吻过,“有些事情不是回避就能解决的,你想瞒着我,那这个疙瘩就永远解不开。”
云谏眸色黯然,下意识错开:“……我并没有想瞒着你。”
只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连他都接受不了的事实,怀昭又能如何。
“夫人是一位合格的母亲,她为你已经付出了能付出的所有。”盛怀昭握紧他的手,“错的是莫壬,他才是幕后主使,是他一手毁掉了你母亲的所有。”
盛怀昭缓缓抬起手,环住了他的腰:“你的母亲跟你一样是受害者,她踏上剑道,从来不是为了伤人性命。”
提及此事,云谏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像被抽离,可怀昭的拥抱却又让体温渐渐回暖。
隐蔽在心口深处的旧伤豁然裂开口子,血流汩汩涌出,云谏抱紧了怀里的人。
“……那日我认出娘亲,她很痛苦。”他每一个字都咬得极为沉重,似乎是想将情绪藏匿,却难以控制,“她求我杀了她。”
即便那时候母亲已经没有意识,不知道自己央求的正是血脉相连的孩子。
盛怀昭紧紧抱着他,逐点安抚他的颤动。
莫壬这一招当真是狠绝,当下云谏或许能做出迅速的反应,替夫人解决痛苦,但那样就证明云谏余生都会留有这道阴影。
即便明知那只是残念,却已足够了。
盛怀昭侧过脸吻住了云谏的唇,微涩的水珠淌过舌尖,他没有睁眼,只是安静地吻着。
云谏现在需要的不是开解,而是切切实实意识到有人陪伴。
“怀昭。”吻别之后,云谏抵在他的肩头,“我只剩你了,不要离开我。”
“那我有没有说过,”盛怀昭抱着他,睁开眼是一望无际的苍穹碧空,“我也只剩你了。”
三千世界,只有一个我,只有一个你。
我们只剩彼此了。
云谏微怔,还没反应过来,盛怀昭忽然松开了手。
“选在这里,不仅仅是为了跟你承诺,还有你的父母。”
像是握紧的东西忽然落空,云谏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跟前的人拿出锦盒。
他僵在原地,错愕地看着盛怀昭。
霄姬已经将能收纳天道的对戒烙好结界,盛怀昭当着他的面将“天道”锁在里面。
“它是开始,也是结局。”盛怀昭将戒指戴进云谏的无名指上,剩下的一枚递到他的跟前,“轮到你帮我戴上了。”
云谏当初以骨为契,赠予他一个一生一世的诺言。
那盛怀昭就应该还一个,以他的方式。
云谏看着那双交扣的结界指环,第一次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怀昭当真不会走了。
他当着山川日月的当下,当着酌月宗的往昔,向他许诺。
“永生永世,恩爱两不疑。”
云谏吻落他的唇:“永生永世。”
吻离之后,盛怀昭垂着眼,云谏这才看清楚他的脸颊上还有浅淡的红。
“怎么了?”
“其、其实准备的不止这个。”盛怀昭咳嗽了一下,在地上布开传送阵,“在世外山还有。”
阵光晃眼,瞬息之间他们便归至千里外的世外山。
云谏这才发现当初那清冷幽静的山林,如今布满了喜庆的红绸。
一大功臣狸崽儿昂首挺胸,带着已经被打扮成花童的万物生守在结界前。
云谏回头的时候,心魂像一瞬被人攥紧,呼吸都顿慢三分。
盛怀昭身上穿着的是与初见时一模一样的红裙,唯一的区别是他还带着凤冠霞帔,盖头落在眼前。
“这是我第三次穿嫁衣……也是最后一次。”隔着红绸,盛怀昭深呼吸之后,嗓音很轻,“云谏,我还欠你一场婚礼。”
纳戒落到云谏身上,是另一身喜服。
盛笙蹦蹦跳跳地将牵巾递到两人手心,高兴地捧着那颗硕大的同心结。
除了天地山河,日月星辰,他是这场姻缘的唯一见证。
红绸落在两人手边,盛怀昭与云谏十指紧扣。
“礼成——”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啦!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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