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原书作者把这个情节用来打脸了,当时云谏遇到剑君时还没杀魔尊,几大宗门的长老都看不起一个师出无名的毛头小子,结果后来云谏提着你的头从魔域出来,啪啪打脸。
很好,他果然是前期最关键的炮灰配角,连杀青之后,人头都还有个给人甩嘴巴子的功能。
系统:后来剑君十分后悔,但当时谢缙奕已经跟江氏决裂,与云谏为敌,他为了救自己的弟子孤身闯魔域,走了另一条支线。
又是那套当初爱理不理,后来高攀不起的土俗套路。
系统:我是土狗我先说,我还挺喜欢这种套路的。
但现在淮御剑君已经深刻地明白云谏的独一无二,这脸应该也没法打了。
江尘纤跟谢缙奕早已在殿门前等他们。
盛怀昭侧身靠近云谏:“不是说剑君跟我们一起吗?”
话音刚落,一道凛然剑意从天而降,云谏反手护住盛怀昭,迎面而去。
照月剑稳重地停在两人跟前,一位黑发青衣少年踏着剑柄翩然而至。
“晚上好。”少年双眸如月,爽利地跟两人打招呼。
盛怀昭满头问号,跟前的云谏偏头低声:“这便是剑君。”
冕安虽然是仙岛,但寻常百姓也不少,一头白发仙风道骨地走在街上,不可能不引起轰动。
所以他化作少年,姗姗来迟。
淮御剑君好像……比想象中要亲民些。
盛怀昭回头,才发现江尘纤跟谢缙奕神色紧绷,相当僵硬。
反倒是黑发剑君先朝两人招手:“你们二人呆在那儿干什么,过来。”
盛怀昭:……系统,为什么他看起来那么活泼。
系统也不知道:毕、毕竟在装嫩。
剑君轻灵落地,灵剑入鞘,他笑着走向两人。
云谏却毫不给面子,侧身挡在盛怀昭跟前,丝毫不愿意让外人靠近盛怀昭。
淮御剑君了然,停步在两人跟前:“今晚冕安好热闹,大可放开了玩。”
谢缙奕跟江尘纤面面厮觑,皆是不敢搭这位师尊的话茬,像两个尽职尽责的守卫护在左右。
预想中的放松并无出现,气氛反而像是失衡般紧绷无比。
剑君倒是坦然自在,指节绕着佩剑的剑穗,一派少年样的天真烂漫:“要去放河灯吗?”
谢缙奕当即低头:“是,弟子这就去吩咐……”
“缙奕。”淮御剑君剑穗轻甩,“我先前不是说了,把我当同伴就好了?若是这样我与你们的出游还有何意义?”
谢缙奕轻眨眼睛,略显无措。
自拜入元星宫以来,尊师重道四个字就悬在所有弟子头上,他虽然是淮御剑君唯一的弟子,但能见到君上的时候没比其他弟子多。
说实话,他也摸不透剑君的性情,更摸不清眼下的情况如何才算是逾矩失礼。
江尘纤抬手轻落在谢缙奕的腰上,安抚似地拍了拍:“既然是这样,便让我好好尽地主之谊,先去客满楼吧,那里可有冕安最出名的仙窑烧鸡。”
虽然冕安殿内的吃食也不少,但既然要出游,还是去品品人间烟火更适合。
淮御剑君轻笑,低头便看到云谏手里抱着的小白虎,他好奇俯身:“诶,这边是延风派那只守山恶虎吗?我听闻它素来以凶残蛮横为名,如此看来,驯化得不错。”
盛怀昭下意识地往云谏身后侧了一下,本能想忽略这个问题。
云谏察觉到他的回避,垂在身侧的手轻握住身后的人:“其实还有点凶。”
淮御剑君向云谏抬手:“我能抱它试试吗?”
云谏轻侧眼眸,感觉到身后的盛怀昭略一颔首,便将怀里的小白虎轻托而去。
然而淮御剑君刚伸出手,小白虎便迅速地炸毛,一口咬上他的指尖。
江尘纤都被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东西吓得呆滞了,而谢缙奕更是迅速上前:“师、师,师……”
“无碍。”淮御剑君安抚好心惊胆战的弟子,笑盈盈地轻甩指尖,“哎呀,它好像不是很喜欢我。”
盛怀昭:怎么办,他真的好像过年那种手欠的长辈亲戚,把小孩惹急了还哈哈大笑的那种。
系统:倒也不必如此精准。
云谏轻提着小白虎的后颈,犹豫半晌:“我也被他咬过。”
“那这么看来是有个性,该是随了主子。”
话音刚落,盛怀昭便感觉剑君的视线随之扫到了自己身上。
剑君从一开始就知道收服这只小白虎的不是云谏。
……这种被试探揣测的感觉不太舒服,盛怀昭故作不知,低头也跟着训两句小白虎:“脾气那么大啊,云谏你骂它。”
剑君却依旧不休:“所以它有名字么?还是就叫小白虎?”
这下不仅是云谏,连站在一旁的谢缙奕与江尘纤都意识到剑君是刻意向盛怀昭搭话。
系统:宿主,咱这么躲着好像有点明显,要不还是回他一句吧。
盛怀昭长叹一口气,愈发觉得剑君这架势很像一个人。
只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没名字,随便叫。”
淮御剑君笑着低头,俯身靠近小白虎,察觉自己的气息能将它逗得龇牙咧嘴,却乐此不疲地往前靠近。
小白虎被他气得张牙舞爪就要往前挠人。
小东西最后还是安顿在云谏的怀里,江尘纤带着人到客满楼,掌柜见来的人是江少主,顿时将人带去最华贵的厢房,把最好的菜品一一奉上。
“江少主来客满楼,简直是让咱这儿蓬荜生辉啊!”掌柜的亲自上来接待五人,来来回回好不热情。
掌柜视线落到青衣少年身上,贴心地给他递来两个靠垫:“来,小公子,你是够不着桌子的,来垫个坐垫。”
淮御剑君爽朗一笑:“谢谢掌柜的。”
盛怀昭默不作声,也不知掌柜得知真相,发现自己给剑君送屁垫之后会是什么心情。
因为有江氏的庇护,冕安城并无宵禁,这个点数街上仍是热闹非凡,而且这个位置风景相当好,远眺时正好能看到城边的湖。
江菀珠平安归来的事情传遍整座仙岛,听闻他们得知江小姐仍未苏醒,今夜还将自发放河灯为小姐祈福。
这个厢房都是贵客,菜品酒水上得迅速,盛怀昭只是偏头在窗外看了一会儿,回神时桌面已经满了。
江尘纤有些头疼:“我分明说了把我们当普通客人就好了。”
谢缙奕替他拉开椅子:“无碍,坐下吧。”
淮御剑君一手支在桌面,扫了两人一眼,视线悠然地停在云谏与盛怀昭跟前。
“听缙奕说,相较于拜师帖,二位更愿意参加四洲大会?”
“是。”盛怀昭答道,“毕竟在魔域里我们猎杀上古魔兽一事都仰仗谢道君,若如此换得拜师帖,有失公允,不免落人口舌。”
这回答与江尘纤所说的一模一样,体贴周全滴水不漏。
“若本君说,我十分中意你们二人,不需拜师帖,四洲大会也不用取得好成绩,你们当作如何?”
谢缙奕长眉微蹙,抬眸看向跟前的人。
淮御剑君素来一言九鼎,他即便是玩笑的口吻,但能将这话说出口,便显然是当真动过这样的心。
换个人来,怕是得喜极而泣,当下叩谢道君的青睐。
而云谏却并不为其所动,眼神回落随着盛怀昭:“我修习功法,苦练剑道,只为了保护怀昭,并非诚心问道。”
此话一出,桌面安静下来。
云谏的回答多少有点不知好歹。
就好比一流名校自主招生,问你是如何规划时间,有什么学习方式,而收到回答却是:无所谓的,随便考考。
谁在旁边听牙根都得发痒。
淮御剑君却只是朗声笑应:“既是随便练练都有如此造诣,本君便更感兴趣了。四洲大会人才汇集,你们要小心行事,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盛怀昭顿了会儿,抬起眼:我想起剑君像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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