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清楚,盛怀昭推开门,看到的就是扒在床沿眼巴巴看着门外的云谏。
若他有耳朵尾巴,现在应该是蔫蔫地耷着,使劲诉说着他的不开心。
许是因为专心偷听,盛怀昭突然进门将云谏打了个措手不及,他慌乱地攥紧被窝里当无事发生。
看着那个乱糟糟的后脑勺,盛怀昭忽然感觉他有点像自己以前养的那只喜欢玩捉迷藏的猫猫。
作者有话要说:
快撸黏人小猫咪
第14章
盛怀昭回身很轻地把门关上,拎着手里的糖葫芦串和药瓶走到床沿,看着那只窝在被褥里的冰皮团子,不由地放柔嗓音:“没睡着就起来吃药。”
云谏在被子里缓了一会儿,似在揣测他的心情,最后才悄悄露出一双黑瞳:“你要罚我吗?”
盛怀昭发现自己对白天的云谏实在发不出任何脾气。
他向来如此,别人对他是好或坏,都是十倍奉还。
先前夜里的云谏动不动就刀剑相向,用怀疑四次三番伤害他,所以他才会坚定要远离云谏。
若冰山能像白日这般好说话,盛怀昭也没想这么折腾他。
盛怀昭靠到床边,将冰糖葫芦递到他跟前:“对不起。”
云谏看着糖葫芦,才发现盛怀昭低声道歉时没有看他的眼睛,他捏着被角的手缓缓松开,倾身贴靠到盛怀昭脸边,像是小宠物般蹭了他一下。
“娘子为何要道歉?”
盛怀昭菲薄的嘴唇微抿,在他纯然的目光下僵持片刻,心虚似地侧开眼:“……总之对不起。”
这是他第一次露出孩子气的别扭模样,云谏眼睫微睁,视线紧紧地随着他。
盛怀昭被他盯得不自在,皱眉把手里的糖葫芦塞给他:“看什么。”
云谏轻笑,低头吻他指肚沾着的余糖:“娘子好看。”
盛怀昭像触电般把手抽回来,整个人腾地站了起来:“以后直接叫名字,不许叫娘子。”
他的表情依旧是冷的,云谏低低地垂下眼:“喔。”
盛怀昭被云谏的表情弄得有些不自在,主角至少也是十六七岁的少年,早就过了吃冰糖葫芦的年纪,他这送的有些不合时宜。
他犹豫了一会儿,又说:“可以不吃,这药应该不苦。”
话音刚落云谏就咬了半颗裹糖的山楂,这是盛怀昭第一次见他吃东西,斯文得像是哪个门派的少爷,小口小口地像要把山楂的年份都品出来。
盛怀昭倚在墙边,衬着落日扫向窗外,他穿书有些时日了,这还是从盛府离开后第一次见那么热闹的街市。
听伙计说今日是上元节,小城镇处处洋溢着喜意,游鱼花卉的花灯悬在街头,洒金宣纸上的小人活跃在仿绫纸间,盛怀昭不知不觉看了很久。
等回神时,云谏已经吃完山楂串,靠坐在床上安静地看他。
盛怀昭与他对上视线,沉默着等云谏发话。
云谏小心翼翼:“……怀昭,你想看灯吗?”
这声怀昭把他鸡皮疙瘩都叫起来了,但还是比那句娘子要强一点点。
“不想。”盛怀昭关上窗,把外面的热闹隔绝开。
云谏微微垂首,声音极轻:“我见你分明是有些寂寞的。”
张灯结彩像是落不到盛怀昭的眼底,他只是静静地站着,却透着与此处格格不入的寡淡。
云谏懊恼,若自己没有忘却曾经,或许就能猜到盛怀昭是否想家。
被子突然被掀开,云谏愣了一秒,随后就看到盛怀昭靠坐在床沿,懒散地打了个呵欠:“我困了。”
云谏连忙往里让出位置,试探道:“怀昭你要跟我一起睡吗?”
盛怀昭狐疑:“你想睡地上?”
云谏摇头,看他躺下后悄悄靠近,抬手轻抚上自己的胸口:“怀昭,我这儿疼。”
胸口这个位置不同寻常,盛怀昭下意识问识海的系统。
系统:魔核作祟……可能你朝他靠近些,他会比较好受。
盛怀昭刚冒出个不详的念头,云谏便得寸进尺地把指尖探入他的掌心,轻扣他的指节。
“我们可以一起睡吗?”
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显然已经符合“一起”,但云谏这么反问,盛怀昭倒觉得他别有用心。
小哭包看着纯,心思却灵巧无比。
“就一会儿。”云谏把脸往被子里藏了半截,小心翼翼地商量,“我一会儿就醒。”
识海里掉线半天的系统:好可怜哟。
盛怀昭:“……睡睡睡。”
云谏体温高,被子里已经是暖的,盛怀昭靠下来的时候仿佛靠着个小火炉。
他是正躺,云谏侧身,他即便闭上眼都能感觉到脸侧那双直勾勾的视线。
“闭眼。”盛怀昭只想尽快休息回神。
距离天黑应该还有个把时辰,他得养精蓄锐,对付晚上那个要打要杀还要休妻的冰山。
可盛怀昭只记得云谏被折腾狠了,却忘记自己也足足两天没合眼,刚靠在床上不久他先失去意识。
察觉盛怀昭的气息平稳之后,装睡的云谏伺机而动,轻轻地搂住了他的腰,慢慢拥入怀中。
盛怀昭比想象中还要衬手一点,云谏抵着盛怀昭的发端,心满意足地阖上眼。
等意识朦胧地重新汇聚在一起时,已经彻底入夜。
盛怀昭侧了下身,这才发现自己的腰被人紧紧环着,四肢像被压缚在一堵墙间,动弹不得。
他思绪混乱,慢吞吞地伸手一撑,这才隔着材质极好的云锦摸到肌肉纹理。
盛怀昭瞬间惊醒,僵硬着抬头,发现云谏与自己的距离不过一指之间。
……现在是夜晚,抱紧他这人是冷面冰山。
万幸是他还没睡醒。
盛怀昭缓缓地舒了一口气,绷紧浑身的肌肉,无声地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稳住了身子,他才小心翼翼地垂首看向身侧的人,云谏双眸仍是轻阖着,显然没有吵醒他。
很好,盛怀昭缓缓侧身,打算一鼓作气滚下床。
但腰胯刚动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不对劲,不知道是不是小哭包占便宜的时候太过肆意,他的手居然扣住了盛怀昭的腰带,他刚刚这么一拧系带已经松开了。
被迫宽衣解带了属于是。
盛怀昭倦怠地闭了下眼,小心翼翼地想把他的指节扣开,却在刚触上云谏的指尖时被他反手一挡。
云谏的手挪开了,盛怀昭的衣襟也松散落出一片。
身后的人缓身坐起,趁着透过窗户的稀薄月色,睁开了染血的瞳。
昨天晚上还在暗牢里与他对峙,因休书决裂的人,此刻衣冠不整,乌发凌乱地靠在床沿。
……怎会如此。
盛怀昭在他的沉默里迅速地想着借口,在万千种情绪中猜出一个:“……你是不是想问,我们分明和离了,又为什么会睡在一起?”
云谏嗓音沉冷:“说。”
“我先问你。”盛怀昭冷静下来,“你即便入睡,有人靠近你也是能察觉的,对吗?”
云谏的沉默是变相的回答。
盛怀昭有了把柄:“若你不愿意,我根本不能靠近你半步,对吗?”
云谏冷讽:“按你所说,是我亲手写的休书,又与你相拥共寝?”
“相拥?你倒想得美。”盛怀昭抬手勾着自己的外袍,“看清楚了,是你擅自解我腰带!”
轻软的白缯从指缝抽过,快得狡黠。
“有些账我早就该跟你算了,”盛怀昭顺势把系带夺了回来,迅速地把衣袍重新整理好,“虽然我从前与你有婚约在身,但如今你已经休妻了,下次胆敢再对我动手动脚……”
盛怀昭哼了一声,一副这次就放过他的表情,趁着自己把人忽悠了扭头就想走。
然刚要下床,手腕却被微冷的指节扣住,随后身下一轻,天旋地转。
云谏将他押回床褥之间,镇着盛怀昭的手腕,慢声:“谎话连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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