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仍是黄昏,小哭包的人格还在。
盛怀昭想开口,却发现自己嗓子哑的厉害,跟前的人反应迅速,立刻把水递到他的跟前。
“润润嗓子。”
“……谢谢。”盛怀昭浅抿一口,看着云谏放在床边的那套衣服,“这是什么。”
云谏支支吾吾,他刚觉得奇怪,眼下就扫到锦被外露出的一角粉。
相当青春娇嫩的粉。
他伸腿在被子里蹬了一下,确信这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之后,难以置信地掀开被子。
偌大的寝殿瞬间安静下来。
七零八落的纱裙堆叠在自己身前,胸口的领子甚至大开半边,他现在的状态活像个刚刚侍完寝的妃子。
盛怀昭迅速地拽起锦被将自己裹成个粽子,半晌只露出一个脑袋:“怎么回事!?”
他不会是喝醉酒爆衣了吧?
不可能吧以他这小身板儿?而且这又不是什么换装养成游戏,他怎么一觉醒来就穿一套那么少女心的衣服?他有做了什么不守男德的事情吗?
云谏看着他的反应略有错愕,像是安抚却又嘴笨:“你的外衣在灵泉时被撕坏了,当时没有其他选择……”
盛怀昭被他这句“没有其他选择”弄沉默了。
看着小哭包通红的耳廓,他还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穿成这样吗?
“但,但我们是夫妻,”云谏低头看着跟前抱过来的新衣服,“怀昭你很介意吗?”
盛怀昭从来没想过,常被自己用来堵住冰山之口的“夫妻”一事,会有一天被小哭包拿来反治自己。
“不,不是介意。我先换个衣服,你出去一下。”他故作镇定,手却紧紧拽着裙摆。
不,他不承认。
绝不承认。
偏偏小哭包得寸进尺:“我们成婚那天,你也如此……生涩吗?”
“……”
云谏倾身,一手支在盛怀昭的身边,吓得那团锦被粽子狠狠一抖。
“干,干什么?”盛怀昭抓住被子的手愈紧,警惕地看着他。
“我想帮你换,还想帮你挽发。”少年目光里的渴求浓郁,像是某种继续依偎在伴侣身边的动物,“可以吗?”
系统:宿主,认了吧。
他比你小,你玩不过他。
看着盛怀昭眼下逐渐泛红,像是酒意褪去的燥热复归,云谏低头亲了一下他的眉心。
“我开玩笑的。”他轻笑,依依不舍地抽开距离,“起床吧,江少主在等我们逛冕安。”
“嗯。”盛怀昭低着头,回应的字节过短,听不出他此刻的情绪。
云谏转身出了门。
系统正揣测着他宿主现下的心情,却见刚刚还严防死守的粽子轰然坍塌,盛怀昭一头扎进了枕头上。
系统心惊,刚以为他怎么了,却见盛怀昭凌乱黑发见的耳廓通红。
它强忍笑意,噤声不再追问。
盛怀昭抬手轻锤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似在用实际行动摈弃某种杂念,再爬起来时脸色如常。
纱裙被仍落在地,他似负气般恶狠狠地穿上云谏送来的衣服。
但收腰时,才发现玉齿不安分般隐隐汩动着。
系统:宿主,怎么了?
盛怀昭覆手凝出玉齿,低声:没,就是得遛一下宠物了。
系统还没反应过来他什么时候养的“宠物”,盛怀昭已经低头,把桃粉色纱裙的腰带拎了出来,随后将玉齿轻轻抛起。
这是系统第一次见盛怀昭在非战斗状态召唤白虎。
灵压骤起,凶煞恶虎骤现,细长尖锐的獠牙瞬间现出,但还没来得及逞凶,盛怀昭的掌心就落到他的头上。
“变小。”盛怀昭绕着丝带,没什么情绪地说道。
若现在有旁人在室内,定然能看到暴戾凶猛的白虎像是瞬间被摒除了煞气,随后原形消散,变成幼猫大小。
明明凶神恶煞,却不得不服从。
粉色的腰带落在白虎跟前,盛怀昭半蹲下身:“抬起爪子。”
小白虎凶狠地龇牙,却十分听话地把前脚抬起来。
盛怀昭用粉色腰带做了个简易牵引绳,提溜了它一下确定坚固性,便带着小白虎走到门外:“想多出来一会儿最好就听话点。”
小白虎狠厉至极:“喵。”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
白虎像是被束缚已久,开到门开时兴奋地跃出门槛,结果因为腿太短不幸脸刹,虎头虎脑地在地上转了个圈。
守在门外的云谏凝着滚落到脚边的白团子,新奇的喜悦跃上眉间,他抱起毛茸茸的小白虎:“怀昭,这是那只守山恶虎吗?”
盛怀昭微顿,他本来还想着该怎么让云谏相信这是“宠物”,但小哭包比他想象中的要聪慧。
他知道盛怀昭收服了白虎,却从来没有过问原由。
刚刚被他亲过的眉心似又在发烫,盛怀昭不自在地错开视线:“……嗯,当宠物养,挺听话的,你喜欢吗?”
云谏纯澈的黑瞳迅速晕开笑意:“喜欢,谢谢怀昭。”
真诚的眼光盯得盛怀昭浑身不自在,他轻咳一声,把丝带放到云谏怀里:“那你牵着它。”
小哭包果然就是小孩心智,抱着新宠物不撒手,先前在寝殿里所有像被抛之脑后。
白虎本想出来透透风,没想到跨出门槛四肢便不能着地,气得肉爪乱踹云谏的手。
“……嘶。”云谏猝不及防,很轻地抽气。
盛怀昭回头就看着小白虎愤恨地松开了嘴,徒留云谏看着自己被咬出一个小口的指头。
鲜红的血珠冒出来,云谏委屈巴巴:“它咬我,它是不是不喜欢我?”
盛怀昭想说这白虎其实也不喜欢自己。
“没事,它脾气坏。”盛怀昭抬手轻点了一下小白虎的脑袋,嗓音低沉,“你再反抗试试?”
龇牙咧嘴的小白虎呼噜噜地一顿哼,随后老实地卧在云谏的怀里,跟前的人仍不愿善罢甘休,捏着指头委委屈屈地看着盛怀昭。
盛怀昭有些好笑:“我也没法给你打狂犬疫苗,你自己能止血吧?”
这个小口子跟之前受的伤比起来,这简直是蚊子叮的级别,但小哭包就是借机卖惨,盛怀昭无可奈何,低头轻吹了一下他的指肚:“好了,不疼了。”
云谏忍下唇角的笑意,小声道:“你真好。”
看着他一副撒娇宝宝的模样,盛怀昭本能有点不安。
总感觉是因为他喝醉了犯了什么事儿,云谏才从乖宝宝一步跨越成压迫力如此强大的恋爱脑。
可惜他完全想不起自己喝醉酒之后做了什么荒唐事,系统说床上互殴……不会是自己积怨已久,在喝醉之后爆发了,把小哭包打了一顿吧?
犹豫片刻,盛怀昭低声:“你,你有哪儿受伤了吗?”
云谏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你喝醉了没有打我。”
“喔。”盛怀昭低头,顿时明白系统说的话毫不靠谱,与其在这里纠结半天自我尴尬,还不如直接点,“那我做了什么。”
云谏顿了片刻,脸颊浮出不自在的红,哑声道:“也,也没什么……”
没什么脸是不可能这样红的。
事情变得愈发可疑了起来,盛怀昭打住了这个问题:“走吧。”
云谏将他的表情悄然收入眼底,顺着他的意思转移话题:“待会同行的还有那位淮御剑君。”
盛怀昭眼睫轻颤,剑君这么有雅致也跟他们一起?
系统:估计是看中云谏了吧。
淮御剑君雄视天下,所遇见过骨骼惊奇的少年剑修多到能踏平元星宫的门槛,而这么多年只收了谢缙奕一个弟子,足以见得他的要求之高。
而今云谏出现了,非但差点揍赢他唯一的弟子,又是个魔修,还能只身闯入魔域屠了上古魔兽血月蛛,怎么可能不入他的眼。
盛怀昭将垂落的发丝绕到身后:那原书里云谏跟剑君的初遇是怎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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