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笑嘻嘻地谢过两位。
盛怀昭心情好,自然也就不计较先前的过节,反倒起了点玩心:“送你,要吗?”
云谏瞥了眼数钱的大娘,漠然回头往前走了一段距离,这才讽道:“闲钱那么多大可把这条街包了,何须接二连三地买。”
盛怀昭被拐着弯骂了,迟疑半晌:“什么接二连三……你看到我先前买灯了?”
冰山面色沉冷,突如其来的计数题让盛怀昭有了个莫名的念头:“你说的是兔子灯?”
随后,云谏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
“卖灯的小女孩归家心切,我便买了,嫌那兔子灯坠手便转送给那位姑娘罢了。”盛怀昭不可思议,“你吃醋了?”
吃醋这两个字骤然撞入云谏的脑海,陌生得让他心头略微一惊。
这是那种话本里的酸书生才会做的事情,他一个修剑的魔修怎会有如此低劣的心思?
热闹从余光游过,他目不斜视:“你想太多。”
而话音刚落,那个红团团已经被塞进了他的手中,提灯的细竹尚有余温,云谏险些没抓稳。
回过神时,他已经牢牢攥住了这盏普通到不行的红灯笼。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就说嘛。
第17章
到客栈门前,在门口挂灯的伙计见到盛怀昭回来连忙笑着迎到他跟前:“公子你回来了,乳糖圆子还热着呢!”
云谏的视线从灯笼上移,扫了眼跟前的客栈。
盛怀昭还没来得及应就被云谏拽着上楼,他只能歉笑:“帮我装着,待会送上来。”
话音刚落,他就被云谏扯进房间内。
灯笼被放在桌面上,微弱的烛光被疾风掐灭,云谏的轮廓又重新陷入黑暗中。
“延风派被屠,你干的?”
盛怀昭瞬间就想起方才在街上的闲言碎语。
换做明舜,在云谏的厉声质问下估计就慌了,再逼两句就得老老实实坦白,可偏偏他问的是盛怀昭。
盛怀昭略微偏头,似乎是在认真纠错云谏言语里的错误形容:“只是烧了个主殿,不算屠吧?”
云谏嗓音再沉:“延风派林掌门的修为已至昼夜明,能让你一个凡人与和尚撒野?”
盛怀昭觉得他还挺体贴的,毕竟说的是凡人不是废人。
不过即便云谏再言辞肯定,态度笃然,他依旧是你没证据能奈我何:“但我就是做了,你怎么着?”
叩叩——
“客官,乳糖圆子到了。”
门外伙计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盛怀昭听着声音顿了片刻,倏然明白云谏为何突然质问。
空穴来风。
窗外的月色落到两人轮廓上,方才的剑拔弩张骤然因外人介入而归于平静。
云谏布在客栈四周的神识网发生了细微的颤动,像是羽蝶落进蛛网,他讯速地感应到一股杀气霹雳而来。
盛怀昭走到门边,言行举止毫无破绽:“谢谢。”
伙计低着头,藏在灰色布帽下的眼睛迅速地扫了一圈房间内,弓身把木盘与瓷碗交递过来:“慢用。”
他双手扣着木盘两侧,盘底藏着的薄刃蓄势待发。
而下一刻,回敬他的却是盛怀昭结实的一脚。
盛着乳糖圆子的瓷碗翻飞落地,摔杯为号般引出一众从屋顶落下的修士!
可当青袍修士破门而入时,地上躺着的只有那个来送糖水的伙计:“他们……跑了!”
伙计挣扎着指向楼梯:“快追!”
一阵噼里啪啦翻箱倒柜的声音惊醒了明舜,冷风刮在脸上,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整个床板子居然在天上飞!
“啊!”明舜下了一大跳,回首才发现盛怀昭就坐在床角,而云谏在侧御剑疾行。
“怎,怎么回事?”明舜稀里糊涂。
“我们被追杀了。”盛怀昭耐心解释,“你腿脚受伤不方便直接跑,我便让他捏了个风行诀让床板带你。”
怎么说呢,露天动车卧铺,还挺刺激的。
明舜瑟瑟发抖:“谁追杀我们?延风派?”
话音刚落,众人身侧突然落下一道剑光,随后一位黛紫衣袍修士停在了三人面前。
丝质的紫袍上横盘蛟龙,玄色腰带衬着瓷白内衫,将他修长俊朗的身形勾勒尽显,而最夺目的莫过于他手边那把耀着紫光的仙剑!
明舜一眼就认出来:“紫曜剑!这是元星宫那位谢道君!谢缙奕!”
盛怀昭立刻问系统:谁?
虽然人物剧情需要血液才能解锁,但简单的人设系统还是能给的:原书云谏出名以前,修真界的唯一天骄,谢缙奕。三十岁结丹,因天赋异禀越级至蹑霞云,如今二百一十三岁已至昼夜明初期三重,乃修真界昼夜明下第一人!
而这位天骄跟盛怀昭的作用一样,是与云谏立场相对的boss,两人交战时作者整整用了五万字去写其场面之恢弘。
盛怀昭:那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系统:……嘶,谢道君从小被冕安江氏收养,他为人重情重义,在决裂前江氏有求他必会出手相助。
盛怀昭:又跟江家什么关系?
系统:冕安江氏的长子江尘纤,是延风派的大弟子。
也就是说,他们捣了一个三流门派,而得罪了一流天才。
夜风微凛,谢缙奕淡漠地立在三人跟前,紫曜剑并未流泻出杀意:“停下,我不想伤人。”
他潦草地扫了一眼跟前的三人,瘸腿小和尚,碎灵核废人,唯一一个算得上威胁的是这个少年魔修……延风派是落魄至何种境地,竟被这三人烧了主殿?
盛怀昭余光扫向云谏,天生傲骨的男主果然不会就此屈服,他覆手执剑,即便是面对修为可能高于他的人也毫不畏惧。
“滚。”
以盛怀昭的理解,谢缙奕就像那种养成系爱豆,从小被人爱护到大,后辈尊敬他,前辈宠爱他,没有人会对他恶言相向,到哪儿都是众星捧月。
他在原剧情里踢铁板是因为云谏,人生中第一次被“滚”贴脸,也是云谏。
凛冽的剑光破风而去,剑刃交接时,盛怀昭跟明舜两个病患废人只能紧紧抱着木板,如一叶扁舟被刮远好几里。
“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盛怀昭费力地扒在床板上,体感仿佛坐了一趟过山车。
好想吐。
再抬头,云谏跟谢缙奕交战的地方剑光不断,圆月被阴云密布,天穹边甚至劈过几道闪电,梅衔域上分别支起了各种结界屏障,凡间的小宗散修一辈子都遇不到一个蹑霞云的修士,而今两个大神在上面打得惊天动地,这眼界可谓开得胆战心惊。
盛怀昭看着云谏与谢缙奕过招,心下微惊。
谢缙奕已经算是在温床上成长了,无论是天赋还是外界因素都注定了他的与众不同,而云谏……他作为男主,金手指到底开到了什么程度,能跟谢缙奕不相上下?
果然修真文里的男主都是挂比。
系统:……宿主。
盛怀昭:嗯?
系统:你有没有发现,你身边格外空旷?
盛怀昭猛地回头,这才发现先前待在身边的明舜居然不见了!
“和尚?”
话音刚落,他就看到明舜被另一个紫袍修士提着衣领带上来。
修士身着同样的紫袍与玄色腰带,墨发束在白玉发冠间,面容清雅:“在下江尘纤,诚邀两位小友至冕安一聚,不知小友意下如何?”
明舜被他提着,活像只被捏着耳朵的小兔子:“下面还有好多人守着,我们好像跑不了了……”
见盛怀昭还想回头,江尘纤一道囚禁符打在床板上,随后两人便被灵气汇结的金笼所罩。
江尘纤挽唇:“别怕,我与延风派的人不同,他们敢小瞧你们,我不敢。”
只要谢缙奕在,云谏就抽不开身管他们两个。
风行诀被迫改道,云谏稍稍侧眸,对上的便是盛怀昭回望过来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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