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谏身负重伤,背着盛怀昭在天雷中逃离至世外山。
万物生:哦豁……
灵核互换,盛怀昭扑入云谏怀里喊他小夫君。
万物生:哦豁!
若说在这夜之前,云谏的□□如一张白纸无任何色彩渲染,那么盛怀昭的出现便在其间浓墨重彩地添了一笔。
他将剑心纯粹,世俗不染的天骄拉入了凡尘的情网里,迫使他怦然心悸,情窦初开。
盛怀昭一把摁住万物生的脑袋:“跟我出去。”
万物生支棱着自己的短腿反抗,却从盛怀昭身上又嗅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怯涩。
只可惜他在盛怀昭识海的停留只有短短片刻,这点情感只像品味过的糕点剩下的余韵,偿不透彻。
万物生的认知有限,尚难辨出这是情感上的羞涩,还是所言所行被公开处刑的羞恼。
盛怀昭在意的自然不止这一点,再这样下去,后面还有少儿不宜的情节会让这颗小树看到。
万物生本来还想挣扎,但受限于盛怀昭,又已经品尝到新奇的欲念,便只好低头妥协,将布散在识海里的灵气收服回掌。
先前动荡不安的识海渐渐恢复平静。
盛怀昭刚算松下一口气,从幻境中缓步而出,却迎面碰上一道人影。
面色寂然的云谏立在自己的神识之中,染血的双瞳寂寥凌然。
万物生尚有些意犹未尽,却猝不及防被杀意拂面,吓得当即回头抱住盛怀昭的手。
江菀珠的记忆里缺少深刻入骨的恨、求而不得的执念、还有苦苦挣扎的不甘,这些都是万物生需要汲取的浓烈情感。
可眼下迎面而来的杀意,却让恐惧战胜了胆寒,万物生被吓得脑子发木:“他他他,他怎么在这里?”
盛怀昭沉声:“这是他的识海,进出不是他的自由?”
看来江菀珠是真的没给万物生带来任何阻碍,否则他在识海里看到正主为什么会吓成这样。
盛怀昭向来是不怕云谏的,而现在连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云谏什么时候入的识海,他知道自己与万物生做了什么,那些回忆……他又想起来了吗?
可这是冰山,一切情绪藏匿至深,他看不清。
云谏凝向跟前的人许久,冗长的对望让盛怀昭的心愈发沉落,不安隐隐冒头时,他才开口:“你怎么会在这里。”
冷如寒冬的视线又转落到万物生跟前:“它又是谁。”
……云谏不知道?
盛怀昭指尖轻落进掌心,沿着断掌的纹路轻压而过:“你不知道它是谁?”
云谏看着万物生的脸,神色愈发寂冷。
“……它是你的孩子?”
察觉到云谏杀意循循歇止,万物生胆子又大了起来,悄悄释放灵气捕捉云谏残存的情感。
有机会就偷吃。
偿到什么,万物生低声喃喃:“他吃醋了。”
盛怀昭大约是确信云谏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看向少年:“你知道古木万物生吗?”
云谏蹙眉:“汲灵智化形的妖树?”
“是灵木!”万物生气哼哼,“我又没杀过人,谈何为妖。”
系统:倒挺会为自己挽尊。
“不论是灵是妖,为何侵入的我识海。”云谏目色沉沉,近乎质问。
万物生睁着跟盛怀昭九分相似的大眼睛,福至心灵,清嗓问:“云谏哥哥,你是不是对盛怀昭一见钟情呀?”
作者有话要说:
就你聪明。
第32章
初尝感情的小树口直心快, 压根不懂人与人之间相互爱恋是要经过冗长的推拉与蹉跎的,更不懂什么叫对症下药。它只是觉得好奇,在回忆中自己分明从云谏四散凝成的神识里品出了三分生涩的心动, 舔舐回味出这人是想亲近, 靠近盛怀昭的, 偏偏又被迅速的调动其他感情镇压匿藏。
明明愤怒、哀戚都是横冲直撞, 唯独这一味感情欲语还休, 浅尝辄止。还有一种说不清原由,道不明因果的欲盖弥彰。
万物生想弄明白,问得便直接。
但话音刚落,它却捕捉到跟前人一晃而过的愣怔惶然, 像是某种深藏的秘密被豁然挖出, 暴露在明光下。
万物生怯怯地眨眼,后知后觉自己像做错了事。
云谏这才将眼前这颗小树能通读人心一事摸清, 意识到该观察盛怀昭反应时,眼前的人已经淡然错开目光。
像是刚刚那四个灼烫人心的字于他来说不过是再寻常不过,无关痛痒的四字。
盛怀昭抬手轻落到万物生的头上,很轻地拍了拍:“不要乱说话, 他过说与我相看两厌。”
相看两厌。
是。
盛怀昭本就喜欢的是自己另一重神魂,自己不过是沾了同一个躯壳的光。更何况这话出自他口, 又有何可反驳。
云谏红瞳轻垂, 因万物生窥探而蔓延四散的种种情愫瞬间收拢,像是覆水尽收。
他道:“对你一见钟情的,不是我。”
“我知道,它脑袋不好使, 你别放在心上。”盛怀昭弯眸轻笑, 捏着万物生的脸蛋, “一天天的口无遮拦,就该把你种在水沟子里,小树杈子。”
万物生气鼓鼓的,但也看懂了盛怀昭眼底的神色,揉揉自己的脸包子回头:“我说错话了,你别生气。”
这话是致歉,但它亦确实没品出云谏有什么情绪波动……应该说,在意识到自己能窥视感情时,眼前的人便下意识阻断了他四散的灵力。
吃不到了,万物生撇撇嘴。
灰烬遍布的识海里缓缓积出一层阴云,冷进骨缝里的风从脸侧刮过,云谏的声音在刹那似隔千里,他再声问:“你们为何在我的识海里。”
“为你体内的蛊。”盛怀昭如实相告,“下蛊的人叫莫壬。你可有印象?”
云谏垂在身侧的指节缓缓蜷缩,面上却神色如常:“没有。”
盛怀昭的余光却捕捉到识海渐渐的异变,蹙眉:“此人害你双亲,祸你半生,你体内的蛊是他在你幼时所种……”
话音未完,盛怀昭瞳孔骤缩。
他口中的莫壬,从天际不详的阴云而落,带着诡异狰狞的笑停在云谏身后,如阴月般的勾命弯刀抵在怀里所抱的另一个人颈上。
云谏回头,在莫壬手中,看到了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
身形、衣着,甚至连眼下的红痕都分毫无差。
唯一不同的,是他手里的人双目紧闭泪痕驳杂,奄奄一息像是寿命将止。
“看到我,很惊讶?”莫壬缓缓露出狞笑,一双血肉模糊的手禁锢着小哭包,“还是看到你的另一重神魂很惊讶?”
盛怀昭按住万物生,压低嗓音:“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识海是极为私密隐蔽之地,决不允许外人侵入?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万物生也有些无措:“对。正常人的识海是绝不容外人轻易侵入的,你与我已经是异类……除非云谏被下了什么邪方秘术。”
邪方秘术……噬心蛊。
莫壬长年累月控蛊作祟,那蛊毒早已根生心脉,在禁皿布开时,莫壬趁虚而入破进识海,裹挟重伤了小哭包的人格,
难怪云谏修为如此高超,此地却破败不堪。
万物生小声:“而且,我先前侵入时就觉得不太对劲,他的识海其实与躯体是相隔的……像是有某种雾障阻隔,两者并不相连。”
于正常人来说,识海虽然隐蔽,但是与神魂紧密相连,就像盛怀昭随时能与系统说话交流。
而云谏……
系统:可能是因为双重人格的原因。在他意识到小哭包的存在之前,识海与躯体是隔开的,白天小哭包使用躯体,而冰山沉入识海中,夜间则互换交替。
也是小哭包与冰山记忆不相通的主要原因。
云谏如临大敌,上方晦暗阴沉的天空中雷声阵阵,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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