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的私人号,与工作严格分开了,设置白名单也不怕漏接哪个重要合作商或顾客的电话。工作上的问题曾秘书她们会处理,无须她担心。
周五这天晚上,宁知再次牵着秋天上门。
此次不同于以往,她们不再是待在客厅里,而是转至主卧内,将秋天丢外面看电视。
进主卧前,宁知故意将电视机音量调大,随后再将房间门反锁,不给傻狗一丝一毫可以打扰的机会。
明舒拗不过宁知,进房间后就节节败退,防线悉数崩塌。
宁知声音都变了调,抬抬眼,低低说:“先洗个澡……”
她没拒绝,顺势就应下。
今晚的月亮莹白,周围一片清净。
她俩在浴室门口亲了两次,明舒攀住了宁知的脖子……
所有事情都要顺利进行时,门铃响了。
第一次响时,两人没理,不管究竟是谁来了。
几秒后再是第二次,第三次……
一直在响。
明舒拦下宁知,轻声说:“等等,我去看一下。”
宁知抓住明舒的手,“别管。”
“很快就回来,”明舒说,摸摸小崽发烫的耳朵,“你在这里等我,先别出去。”
宁知不乐意,“不行。”
明舒安抚道:“听话……”
宁知还是放开了,让她出去。
明舒理理衣服,走到门口看了眼监控。
外面那位恰巧站在监控盲区,没被拍到。
明舒想了想,还是拧动门把手。
门一开,熟悉的身形印入眼帘。
——明舒登时就愣住,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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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门外的人是多日不见的纪安黎。
玉林苑门禁防守严格, 陌生人很难随意进出小区,尤其是夜里九点以后。这么晚了,明舒以为会是别的人, 比如老两口或是老曹他们有事上门,要不就是谁找错了楼层/门牌号, 压根没料到会是这位。
双方真的相当一段时间都没碰过面了, 加之纪安黎前阵子才完成订婚仪式, 近期肯定还有诸多繁忙复杂的事要解决, 哪能抽得开身,按理说不该是她才对。
然而偏偏就是纪安黎——距离上次见面后已经躲了三四个月,打不通明舒的电话, 这大半夜的就找上来了。
明舒站在原地不动, 看清来人后,脸上的表情逐渐凝重, 保持着开门时的姿势, 握着门把的手僵在那儿, 未能放下。
纪安黎还穿着白天的正装, 装扮周正而优雅, 全身上下都一丝不苟地打理过一遍, 看起来精致且矜贵。她刚从一场饭局上离开,费了一番劲儿才得以脱身, 整个人的气质不是很好, 好像非常疲惫的样子,隐隐显露出一丝不易察觉到的狼狈。
终于能见到明舒了,纪安黎的面色才稍微缓和了些,不再是一副颓丧无力的模样,勉强精神了点。她喝了不少酒, 正处于醉眼微醺的状态,似乎不是特别清醒,瞧见心心念念的人了都不知道开口讲话,只张张嘴,欲言又止,所有言语都好似硌人的石头般卡在了喉咙里,下不去上不来,吐不出一个字。
到底是理亏的那一方,即便早就酝酿好了说辞,可此刻纵有千言万语,有些话也无从讲起。
还是明舒先开口,不咸不淡地问:“你来做什么?”
纪安黎一手扶着墙,干皮的唇翕动,温声喊:“阿舒……”
语气轻缓,才俩字就略显憔悴压抑。
明舒却无动于衷,又问:“你怎么上来的?”
不加掩饰的排斥态度太明显,纪安黎顿了顿,轻轻解释:“我有这边的门禁卡。”
以前买这个房子时明舒太忙了,中间有一次办手续是纪安黎来处理的,所以那时候就拿走了一张卡。
明舒已然忘了这事,被这么一提醒才记起,难怪楼下的保安不拦着这个外来人员。她微不可见地拧了拧眉头,霎时就觉得有点不舒服,想着明天应该去物业一趟,下次不能再让无关紧要的人随便进来。
“能进去坐会儿么?”纪安黎问,眼球因醉酒充血而爬上血丝,眼睛红红的。
明舒仍是不动容,“有事可以在这里说。”
“我不做什么,一会儿就走。”纪安黎坚持,有点央求的意思,“行吗?”
明舒不应答,同时再将门合上一点。
执意如此,不会让步。
知晓这是真不愿意,纪安黎怔愣片刻,喃喃道:“行,就在外面说,这样也可以。”
明舒紧了紧手心,其实不太想听这些,但心里清楚如果这次把人赶走了,指不定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到时候保不准会去哪里找自己。
可能是老两口那里,可能是工作室那边,亦或者是哪个重要的场合下。面前的人做得出来,一向如此,估计往后就不是这么心平气和就能应付过去了。
也好,趁这次一并讲完,正巧宁知还在主卧里,省得下回若是单独见面出什么岔子导致不必要的误会。
明舒面无表情,侧身用余光瞅了下不远处关着的房间门方向,淡淡道:“你讲。”
不知道房子里还有一个人,纪安黎脚步虚浮地晃了下,神情较为纠结,还沉浸在前些时日的痛苦挣扎中。她被明舒过于轻描淡写的态度刺到了,比之上回在新疆还难受,胸口像压着一块沉重的大石,随时都快喘不过气,搜肠刮肚酝酿了许久,才声音微哑地交代:“阿舒,我……我订婚了……”
说话的调子都变了,饱含愧疚,很是没底气。
明舒不吭声,半晌,坦然地说:“我知道。”
俨然不是非常在乎,对这个开场也习以为常了。话一出口,想了想,明舒再添了句:“恭喜。”
纪安黎低着头不看人,“对不起。”
明舒回道:“只是各有各的选择。”
“是我不对,我没做好。”纪安黎自说自话,不敢与之对视,“抱歉……”
明舒冷静地看着她,“不至于。”
纪安黎神色懊恼,“这次是我的错,一开始就是我的问题,不应该那样。之前就应该打电话跟你讲清楚,但是……对不起,是我没处理好……”
明舒沉默不言,面上没有太大的变化,连眼神都无波无澜,掀不起一丁点涟漪,好似对这番真挚的悔过完全无感。
毕竟不是头一回面对这般场景了,或多或少还是经历过那么几次,以前纪安黎错过了事就是这么挽回她的,先真心实意地道歉,主动低头服软,然后才会进入正题。
两个人谈恋爱产生矛盾在所难免,小打小闹都是家常便饭了,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问题,基本上都是其中一方给个台阶,另一方就顺势下了,到最后也不会真的彻底玩完,且谁都不会往心里去。
纪安黎吃准了这一点,不管是年纪还小那会儿,两人一度吵到无法收场,还是在后来的单方面不愿意出柜一事上,那时候她都是这么解决的,这么多年也一直如此,从未变过。
可惜感情这事吧,向来是有则有,无则无,好是一时,分开了又是一时,当初是那份心还在,本来就舍不得放下,原谅便来得轻巧,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动动嘴皮子就可以了。
明舒早就不吃这套了,对这人失望过头,再听到这些话也不再有太深的感受,连生气都不会了。她静静地站着,缓声回道:“没必要,没什么对不对得起的。”
“我知道你一直都接受不了,可还是坚持一意孤行……”纪安黎说,“当时发生了太多的事,我只考虑到了自己的难处,却忘了你,也没有听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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