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天气预报显示今日无雨,属于多云转晴的天气,且下午的温度还会持续上升。
半夜安稳,少有的睡了个踏实觉。
明舒起得比昨天早,七点就下床了,之后不慢不紧洗了个澡才出去。
林姨七点半过来的,进门就开始做早饭,煎的培根和鸡蛋,外加一杯牛奶。
宿醉醒后脑袋发胀,有点发晕,明舒倚沙发上醒神,自己揉按一会儿,说:“下次可以晚点再过来,早饭我会自己做。”
“你哪有时间,天天那么多工作。”林姨手脚快,三两下就搞定锅里,转身见她低着脑袋,“头疼?”
“没,”明舒说,“不疼。”
“昨天喝了多少?”林姨问,端盘子放桌上。
明舒到桌边坐下,“小半瓶,不是很多。英姐她们到来了,躲不开,几个朋友都在。”
林姨体贴,走近了给她揉捏颈肩,“下回少喝点,又不是必要的应酬,红英她们也不是外人。”
明舒解释:“太久没见了,不容易聚一次。”
林姨没啰嗦,说:“你先吃着,我去煮点解酒汤,待会儿喝了再走。”
她阻止,“不用。”
林姨还是折身进厨房,非要忙活。
汤煮下去了,又说:“下个月太太生日,别忘了。”
明舒吃了小块煎蛋,“没忘。”
林姨笑道:“太太前两天给我打电话还问你了,本来想过来看看,但是公司临时有安排就改了时间,可能过阵子才有空。”
明舒说:“知道,她跟我发了消息。”
“也问了纪小姐,”林姨念叨,“那么长时间没见了,想着叫你们一块儿回去吃顿饭。”
明舒回道:“再看吧。”
她是向家里出了柜的,两年前就带纪安黎回去见过父母,过程勉强顺利,没闹到要断绝关系的程度,明家父母到最后都接受了。
明舒母亲对纪安黎还算满意,没过多为难她们,一方面是两人的条件般配,能力相当,另一方面也是明舒自己喜欢,反对也没用。老两口时常让明舒把人带回去吃饭,过去的两年相处得不错,隔三差五见一面已是常态。
分手的事明舒还没告诉家里,以前闹矛盾就从来没提过,现今也没考虑好该怎么讲,不想让她妈太担心。
老两口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又是把纪安黎当半个女儿对待,年初那会儿还念着要见纪安黎的家里人,说是希望她们能早点定下来。
反正挺难开口的。
明舒打算找个合适的时间再告知老两口,尽量别搞得太难堪,起码得装个稳妥样子,不让他们为自己过于担心。
煮解酒汤不费时间,十来分钟就可以出锅。
她还是喝了小半碗,没浪费林姨的好心。
林姨闲不下来,煮完汤又操劳着到处收拾,不经意就说:“先前我上来又遇见对面那位了,赶巧,撞见她下楼晨跑,起得真早。”
明舒嗯了一声。
“上一次看到没认出来是外国人,但是普通话讲得真标准,字正腔圆的,调拿得很准,我还跟她聊了几句。”林姨笑呵道,不知道小卷毛是混血。
明舒不纠正,说:“我昨天在电梯里也遇到了。”
兴许是出于新奇感,林姨还挺喜欢宁知,讲了好一会儿这些,末了,又问要不要送点东西过去。
老一辈比较注重邻里和睦,而且人家才搬过来,觉得这很有必要。
明舒想也不想就要拒绝,没心思搞这些,但话到嘴边又止住,转而说:“都行,随你。”
还要去店里,到时间了就该出门。
明舒没管太多,之后没注意听林姨说了些什么,都由着了。
随后的一天过得舒适,下午没出太阳,还是凉风悠悠。
晚些时候落了雨,雨势不大,可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到六七点都还如此。
明舒只在店里待到五点,无事可做了就提前下班。
自己当老板就这点自由,没人管得着,想走就走。
今天是自个儿开车回去,没让司机来接。
停车场里,她再一次碰上宁知,刚下车就见到对方。
小鬼又换了身装扮,这回是薄款带帽卫衣配短裤,帆布鞋,细细的白腿露着,单手提着个双肩包,似乎还挺沉的,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她也是开车回来的,一辆黑色的牧马人,车型大气。
知晓她不会搭理自己,明舒不跟她打招呼,进了电梯也不帮着按暂停了,连十八楼的键都不按。
小鬼还是生人勿近的样子,对此亦没多大感受,不在乎。她赶在电梯将要合上的时候进来,瞥了眼显示屏底下的一排排数字,主动按下楼层。
明舒用余光瞅向这人,发现她左脸上有淤青。
难怪昨天要戴口罩,晚上去酒吧还用冰袋敷,合着是伤着脸了。
保不准是又惹事还是怎么。
明舒不好奇,更不会问。
两人都寡言少语,谁都不开口。
快到对应楼层了,明舒才柔声说:“要不要帮忙?”
小鬼拉了下背包肩带,拒绝了。
“不用。”
明舒问:“剩下的行李,昨天没搬完?”
“不是,”那人说,“新买的。”
“日用品?”
对方不回答。
电梯到了,一前一后出去。
明舒不再问。
宁知还是昨天那样,转身朝另一边走。
只是还没走出两步,刚一动作,有东西从包里掉出来了。
是个签了名字的纪念棒球。
那玩意儿滚得快,一骨碌就直直溜到明舒脚边。
明舒低头,弯身就帮着捡球,还给她。
对方抬手来接,可是无意的,不小心就碰到了明舒的指尖。
不过是挨了挨,明舒也没介意,可那小鬼却像被烫了一下,接过棒球就蓦地缩回指节,躲开了。
她都不看明舒,只淡淡道声谢。
明舒瞧着她,不太明白。
宁知也不解释,别过头就说:“回去了。”
第6章
小鬼傲气,架子端得老高,说回去就真回去了。
开门,单手拎着包进屋。
明舒杵门口站了站,半晌才回身摁密码锁。
阴雨天气天黑更早些,回家后不久就全沉下来了,夜色比往常要浓郁,远处的灯光因绵绵的晶莹细丝而变得非常模糊。
中途小雨停歇了一回,约摸半个小时,可之后又密集落下,且愈发大了,打着玻璃窗啪嗒啪嗒的,声响不断。
大雨天不方便开车,路上湿滑容易出事,太危险了,林姨就在这里留宿一晚。反正房子足够大,光是房间就有宽敞的三间,随便住哪一间都行,明舒也不当她是外人,从来都以半个长辈对待。
林姨有心,这晚还熬了一锅莲子鸡汤,下午就炖砂锅里了,到这会儿已经煮得咕噜直冒泡了,香气四溢。老一辈会处事,委婉问了明舒的意见,接着给对面那位盛了一份端去,另外还送了些干货和卤味。
过去一趟,空着手回来。
小卷毛不礼貌,没回礼,东西收了就收了。
林姨不生气,反倒比较乐呵,笑着说:“也没她让回什么,非得塞钱给我,这孩子,咋这么客气。”
明舒自是也不在意这些礼节,就没想着宁知能有多懂事,听到这个还略感意外,“给了多少?”
“没数,可能有千把块。”林姨比划了下。
明舒微挑眉尾,“挺大方。”
林姨说:“那边好像到现在都没开火,估计是不在家里煮吃的,雨下得那么大,外卖也送不进来。”
才搬进来一天多点,很多东西都来不及置办,更别说买菜买米了。
当然,那人从小就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以往在宁家连喝杯水都有人伺候,瞧着就不像是会做饭的。哪怕会,多半不会亲自下厨。
明舒顺着问:“要不要再送碗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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