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舒瞥了下厨房那边的宁知,撸撸秋天的狗头,从盘子里拿了颗虾喂给它,对林姨说:“辛苦了。”
“辛苦什么辛苦,做顿饭而已。”林姨摆摆手,瞅向宁知,亲切地说,“知知才是辛苦,出了不少力,上完课就回来帮我洗菜了,忙前忙后半个下午。”
明舒不吭声,又喂一颗虾给秋天。
傻狗可劲儿摇尾巴,一口全干掉,嚼都不怎么嚼。
宁知端碗出来,目光落在明舒身上,轻飘飘地一扫而过,期间重点瞧了瞧明舒的脖子左侧。
脖子左侧抹了粉底,上面的印子都遮没了。
宁知惯会装模作样,见到明舒就温顺地喊人。
“老板。”
迫于林姨在场,明舒没好表现出情绪,只嗯了声。
忙碌了一天,可口的饭菜足以慰劳白日的乏累,吃饱喝足可谓舒坦。
坐着消食的时候,秋天涎皮赖脸地蹭明舒,不讲道理地趴她腿上,那么大的体型了还当自己是小狗狗,非要明舒抱着才作罢。
明舒便抱住秋天,揉揉伯恩山的“秃脑门”。
秋天嘚瑟地撒娇,高兴地冲宁知吐舌头,乐得没边了。
大狗太沉,抱了几分钟后,明舒还是把秋天塞给宁知,让对方接着。
宁知也没拒绝,让干嘛就干嘛,不要太听话。
只是秋天不喜欢被宁知抱着,总想往明舒那里去。宁知不放手,秋天就不消停地扭来扭去,直到挣脱钳制为止。它跑到明舒脚边躺着,宁肯蹭明舒的腿。
傻狗是冤家,连主人都不认了。
明舒笑了笑,嘴角微弯。
宁知也不在乎,歪斜身子坐着,只看了看明舒。
有林姨在,某人和狗不能继续留下过夜了,十一点之前就得回对面。
明舒早早就进房间了,这两天不敢穿领口太大的睡袍或吊带睡裙,都是将就穿保守款的衣服,生怕被林姨发现端倪。
林姨在这边待了两个晚上,第三天晚上才不留玉林苑了。
对门那位老实了两天,等林姨一走就故态复萌,这次更加不掩饰,把秋天的狗窝都带过来了。
秋天可高兴要到这边过夜,直直往明舒房间里蹿,于主卧和客厅来回跑,兴奋到身影模糊,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明舒蹲下去揉捏秋天,不管另一位。
不赶人,也不搭理。
宁知亦不乱来,不进房间,只在客厅里窝着。她还为明舒泡了杯喝的,助眠饮料。
明舒问:“你明天没课?”
“有课,上午有一节。”宁知说,“第二大节的选修,上次请假那门。”
明舒不口渴,但还是接过杯子。
前一回找够了本,宁知这一次过来很规矩,只看电视,别的什么都不做,绝对不越距。
明舒在房间里待着收查信箱,回复电脑邮件,偶尔才出去打个转身。不在客厅里久待,转悠一圈又回去。
宁知还是睡沙发上,不过白天起来后把客厅收拾干净了,不像上次那样。她走得早,仍旧是刚天亮就过去了,牵着秋天回去,晚一点再带秋天去楼下散散步,过后再掐点开车去Z大。
清早起来没有遇见她,明舒心里还勉强能接受些,不但没那么排斥,还有种别样的特殊感觉。
二人现今的相处有一丢丢奇怪,既光明正大,又藏着掖着,白天和晚上大相径庭,完全是两种模式。
凡事有一就有二,余后的几天内,每当林姨不在这边过夜,宁知都会过来留宿,且每次的理由都不同。
前两次是打着秋天的名号进门,后面则乱七八糟的,什么离谱的借口都能编,甚至有一回抱着书本作业到这边问题。
明舒毕业这么多年了,哪还记得当初学过的知识,何况教材版本都不同,问也不懂,压根不知道什么是什么,早就全忘了。
后一天,宁知学聪明了,不问课堂作业,开始问一些工作上的事。
明舒会回答相关的点,对工作倒不含糊,有问必答。
每每找到借口留下来了,装样子完毕,宁知就盘腿坐沙发上打游戏,打完了再说要借地方洗澡。
客房不能进,林姨会察觉不对劲,很容易被发现。能进的只有主卧,除此之外再没别的地方可以洗了。
——这套房子虽然宽敞,总共百八十平,可当初设计时根本没考虑过要给别的人住,只设计了两个房间。要不是有林姨在,明舒连客房都不会要。
起初,明舒自是不愿意,让宁知要么洗了再过来,要么回去住。可渐渐的,当宁知接连一个星期都规矩安分,每次过来了也只是躺沙发上,连房间门口都不踏进半步,明舒就不那么坚决了,开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学校课程安排松散,任务不重,宁知空闲时间多。这人有时会买一些吃的喝的回来,让明舒尝尝记忆里的校园味道,东门的蛋卷,三食堂的小馄饨,机械专业宿舍楼底下的发糕……还有校外糖水铺子里的金桔柠檬水。
秋天对这些玩意儿非常感兴趣,馋得哈喇子直流。
宁知一般不给它吃,一是只买了一份,二是人吃的食物调味品重,不适合喂给傻狗。
明舒对金桔柠檬水接受度良好,觉得还是以前的味道,问宁知老板还是不是以前那个。
宁知点头,“一个老太太,背有点坨,精神还不错。”
“我们读书的时候经常去她那里蹭桌子,”明舒说,“期末周图书馆抢不到座位,她那儿就挤满了人,也不额外收钱,买一杯喝的就可以坐半天。”
宁知说:“现在也是,差不多。”
蛋卷热量高,明舒基本不吃它。
宁知问:“你以前不是挺爱这个么,不喜欢了?”
明舒没觉出这句话中的实质,反问:“谁告诉你我喜欢了?”
宁知顿了下,默然半晌,回道:“上次校庆曹哥说的。”
“他骗你的。”明舒说,“我不喜欢,很少吃这个,太干了。但是萧叔爱吃,当年就经常买回去带给他。”
再下一次,宁知不买蛋卷了,只带着金桔柠檬水上门。
秋天由此很是失落,连过过眼瘾的机会都没有了。傻大个委屈得垂下头,理都不想理宁知,连晚上睡觉都不乐意趴客厅里,困了就叼着狗窝去扒拉明舒的房间门,要跟明舒睡一屋。
明舒倒不介意跟秋天一个房间,毛团子安静,晚上不闹腾,留着它也无所谓。
至此,天亮了只有宁知一个人回去,秋天趴主卧里四脚朝天地睡懒觉。
林姨发现了这个,瞧见秋天的狗窝还挺稀罕,说是做工真精致,夸它的窝好看。
秋天听不懂人话,但能感知到这是在赞扬自己,于是乐颠颠地撇下明舒,头也不回地跟着林姨混吃混喝。
宁知到这边来的次数愈发勤了,几乎每天都会出现,有时一天能来两次。偶尔明舒待家里办公,这人也会过来蹭午饭,没皮没脸地到桌边就坐下,一副吃惯了的架势。
为了更合理地混饭吃,有空时,宁知也会买一些菜过来。她不去商场,都是直接订好东西让店里送到这边来,全是些值钱的食材。
林姨觉得宁知太客气,私下里对着明舒夸了一顿,认为宁知懂事有礼貌,小小年纪就做事周到。
明舒不回应,当是没听见。
不知不觉间,两人的发展迅速,窜火箭地进步。
明舒对其没多深的感觉,不觉着哪里有太大的变化,只是更加接受并适应宁知的存在。
她俩又亲了一次,第五次接wen。
不是在客厅的沙发上,换了一个地方,在主卧里。
明舒还穿着白天的灰色小西装,连外套都来不及脱下。宁知帮她脱了,亲她的脸,再往下……手摸到衬衣的扣子。明舒推开这别有心机的小鬼,一下打宁知手背上,啪地一声响。
宁知吃痛,收收手,不敢造次了。
九月的气温最后回升了一次,温度直达28℃左右,小小地热了两天。
小年轻火气重,温度变高就受不了,刚换上的薄外套又换下来了,宁知接连两天都穿得清凉,露胳膊露腿地穿,也不怕突然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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