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林姨不走,宁知便不能留下,得带着秋天回去。
一人一狗离开的时候,明舒还是像往常那样坐着捣鼓电脑,直到门快上了才抬头瞅着那边。
不知道为何,明明两人还是如同平常那般,什么都没变,可就是不对味,总差点感觉。
不止是这天晚上,后面的两天亦是如此。
宁知还是照旧过来,每次都会与明舒说说话,交流一番,甚至有一晚还留在这边了,但就是奇奇怪怪的。
留宿的那晚,明舒的举动有些反常,她把灯关上了,也不让秋天看电视。
秋天麻溜儿去了房间里,还把门推上合拢。
宁知挨上去亲了明舒,但这次不再是掌控全局的那一方,很快就被反过来压制了。
她们做了点不可言说的事,在静谧的夜里,明舒坐在上面,一只手穿过了宁知的头发,抚在小鬼的后脑勺上压着……
夜色是流动的水,荡开一圈圈涟漪。
天幕上的月亮正圆润,呈现出饱满的弧度,银白而皎洁。月华洒落大地,投射在落地窗上,但照不进客厅内,被厚厚的窗帘挡住了,被隔绝在外。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过得极其缓慢。
天上的云层厚实,分散地堆叠成一团团的形状。温柔的夜风阵阵吹拂,一抹云团随风向着月亮飘动,不一会儿就吃掉了那一弧圆白,再一点点吐出,使得月光重新流落下来。
毛团子在房间里玩得起劲,忘却了那些不愉快,俨然不担心她们的关系了。
明舒给它买了新的布偶,是它喜欢的粉色吹风机猪,它乐此不疲地扒拉那只猪,怎么玩都不腻。
分开时,宁知面红耳赤,整个人似是被大火烧过。
脸热,心也热。
后夜里还是各睡各的,这次秋天被赶出来了,没能赖在房间里。
大狗连窝都不要了,只叼着粉色吹风机猪出来。它还挺会享受,不再睡地上,屁颠屁颠就往沙发上跳,身子扭来扭去地朝宁知怀里钻。这傻子以为宁知与明舒算是真正和好了,被赶出来还开心得很,左哼哼,右哼哼,美得没边了。
宁知不理它,直直躺沙发上不动,半天管不过劲儿来,还沉浸在先前的经历中,只觉得头重脚轻,整个人都飘飘然了,宛若在做梦。
主人比狗还蠢笨,不理解明舒干嘛那么做,心头还挺纠结。
她抬手就推开黏人的秋天,不让烦自己,过一会儿又不自在地摸摸耳朵。还是烫的。
好久没跟自家主人亲近了,秋天脸皮厚,不给靠近就非要靠近,还大咧咧地挤宁知,作势要在沙发上占一个位置,还得是挨着宁知的地方。
宁知嫌弃它,轻轻揪它脸。
“滚下去。”
秋天不滚,用毛乎乎的脑袋拱宁知绯红的脸。
宁知裹进毯子侧躺,丝毫不领情。她朝向主卧门那边,沉默地瞧着。
。
巴黎之行在即,许多准备都得提前做好。
店里的调整最麻烦,明舒这一次要离开将近十天,除了画设计图,手上的其它工作都得交接出去,部分排给秘书和助理来做,部分转给凡楚玉。
为了更好地接手这些,凡楚玉一连两天都在小洋楼里待着,从早到晚都窝明舒办公室里。
凡总要负责的不止这十天,还有明舒回来后的半个月,前后将近一个月都得压她头上。明舒出差归来后还有别的事要忙,顾不上那么多,到时候肯定管不了店里的业务。
办公桌上有吃的,还有一杯金桔柠檬水。
凡楚玉边跟明舒交谈边拿走金桔柠檬水,也不问问究竟是给谁喝的,插上管子就吸两口,还问:“Z大那边买的?”
明舒一门心思都在工作上,忘记防着这位手欠的货了,她想收回来,可又嫌弃已经被喝过了,半晌,只说:“嗯。”
凡楚玉问:“宁知买的,还是田卫源?”
“你腿上那个,给我。”明舒不正面应答,跳过这个。
“肯定是宁知,不会是别人。”凡楚玉再猛地吸了口,喝下去,“田卫源那小子心没这么细,上次让他帮我带个东西都能忘记,哪可能给你买吃的。”
明舒睨她一眼,继续忙活自己的,没多久丢一份文件过去,说:“这个是重中之重,下周五之前必须处理完毕,你上点心,别搞错了。”
凡楚玉接住文件,翻开看看是什么,保证道:“放心,我做事绝对完美,半点差错都不会出。”
“最好是,千万靠谱些。”明舒说,“到时邹助理会协助你,我都跟她讲过了。”
凡楚玉应下,不迭点头。
“成。”
该谈的都谈完了,明舒起身站会儿,顺便让曾秘书泡一杯咖啡进来。
凡楚玉还不打算离开,坐椅子上不动,一口气喝掉大半杯柠檬水。凡总似乎还有事要说,但许久都开不了口,反复酝酿了半天才喊住明舒。
明舒回头,“做什么?”
凡楚玉有点为难,犹疑不决,可终究还是硬顶着说:“纪安黎好像要结婚了,你知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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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这事明舒自是知道, 比谁都了解。
毕竟交往八年了,交际圈子早就相互渗透,即便分手后不怎么联系, 但有关对方的传闻也能从共同好友那里得知。
也不是刻意打听, 反正就是避免不了,不想关注都难, 总会有不知情的人无心提及这个,或是私下讨论,或是发朋友圈祝福等等。
纪安黎快要订婚了,估摸着是已经跟她那位相亲对象稳定下来, 两人的好日子就定在国庆期间,十月二号那天, 届时将会邀请各自的亲朋好友去现场参加见证, 将婚事彻底定下来。
有钱人的订婚和结婚没多大区别,都是为了公开消息,只不过订婚少了一张具有法律效益的证书而已。
订婚在前,男女二人就算是一只脚踏进了合法的大门, 等到合适的时候,半年或是一年, 多则两年, 双方必然会正式结亲。
一般而言,联姻中这段时间的空缺都是留给小两口培养感情用的, 勉强给点缓冲与接受的余地。或迟或早结婚, 视两边家庭的情况而定。
明舒直白承认:“知道。”
“她跟你坦白的?”凡楚玉问, “还是……”
“看到欣然她们发朋友圈了,她邀请了她们。”明舒平静地说,也不瞒着, “我跟她没联系了,她没通知我。”
凡楚玉坐直身子,如实交代:“我也是前天才听说,英姐跟我讲的。”
明舒脸上没有一丝伤心的神情,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英姐收到了请帖?”
“没,咋可能。”凡楚玉说,“英姐那火爆脾气,去了肯定当面砸场子,纪安黎哪敢请,订婚仪式还办不办了。”
明舒认同道:“那倒是。”
“英姐也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说是这次应该不会大兴操办,请的宾客不多。”凡楚玉思索片刻,一五一十地讲着,“办席的酒店定在了碧云坊,好像之后还要回乡祭祖,各种规矩还挺多,阵势搞得很大。”
明舒不感兴趣,对这些封建旧俗更是闻所未闻,仅仅说:“还行。”
暗暗观摩一番她的细微反应,凡楚玉试探地问:“她还找过你吗?”
明舒回道:“之前找过一次。”
“新疆那回?”
“嗯啊。”
凡楚玉:“上次你们回来,老曹私下里就讲过,说你俩那时候就奇怪得很,明显有问题。”
明舒:“当时早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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