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美女全都签收,并通知明舒一下。
明舒对那些玩意儿没兴趣,从来就不喜欢这般所谓的浪漫方式,多来两次就没耐心了,直接让前台自行处理,再有那家店送来的花也不用通知自己。
前台美女机灵,知晓老板这是不高兴了,自此便将那些花都私下处理了,要么拆开放花瓶里养着当装饰,要么随意扔那儿,谁要谁拿走,或是让保洁来清理。
周五那天,宁知捧着一束月季上楼,径直到明舒办公室里放下。
以为又是那家店送来的,明舒看都没看一眼,边做事边淡声说:“拿下去,这里没地方放。”
宁知哦了声,抱着月季出去,拖长声音说:“行吧。”
明舒的心思都在纸上,在画设计图,便没管那么多,未曾察觉到这位的情绪变化。
三四分钟后,宁知回来了,还是捧着那束月季,但手上多了两个不规则形状的花瓶。
月季被拆开了,分两份放花瓶里。
明舒不解,不太懂这是什么意思。
宁知留下一个花瓶,拿走另外一个,勉为其难地解释:“不是别人送的。”
明舒问:“哪儿来的?”
“学校宿舍门口摘的,”宁知说,晃了晃瓶子,“要换新品种的绿植,原先的就被挖掉扔了,我捡了一些回来。”
明舒听得一愣一愣,“捡的?”
宁知一本正经地说:“嗯,捡来包装了一下。”
明舒不记得宿舍楼旁边是否种有月季,印象中好像是有的,但都是在校门口附近了,离宿舍楼很远。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让宁知把花瓶放窗台那里,小心些别摔碎了。
周末不上班,店里大部分员工都休假。
作为老板的明舒不放假,两天都待在店里,连玉林苑都没回去,吃饭都靠林姨送。
宁知趁这时候回了趟家,回去陪陪宁老太太,顺带送那个糟心的亲爸去机场,送他出国“旅游”,避避风头。
许是被上回的事气得够呛,宁老太太身子骨越发差了,这阵子的精气神都不太好,肉眼可见地瘦了。
宁知比家里那几个更有心,回去一趟就带着老太太再去医院检查,看看医生,陪着散散心。
检查结果还好,老太太没病没痛,医生说是心情郁结导致的现有症状,不给开药,只让多疏导一下老人家的情绪。
为此,宁知又在家里多待了几天,直到老太太心情舒坦了,人也精神了,才抽空和李林泽他们聚了一次。
小团体里有人被甩了,初恋头一回,结果还没咂摸出味道就没了下文。
被甩的是个十九岁的男生,那位初恋对象则是二十八。九的女士,分手的原因也很简单,大姐姐认为小男孩不够成熟,再这么交往下去也是浪费时间,于是长痛不如短痛,干脆就一刀两断了,说什么也不回头,转身得万分潇洒,求都求不回来。
男生动了真心,被伤得深沉,彻底掰了后便一蹶不振,成日消沉颓废,都有些自暴自弃了。
一众朋友拉着他出来透透气,轮番劝导。
李林泽站着说话不腰疼,骂道:“有没有出息,为了个女的把自己搞成这样,这个没了再找一个不就得了。行了,别板着个死人脸,哥们儿,好歹争口气。”
男生听不进去,眼泪花花都出来了,无法接受现实。
几个损友不能感同身受,对此不仅不同情,一个个还被逗乐了,憋不住笑了起来。
男生更加难过,一面抹泪一面说:“我都十九了,马上就二十岁,早都成年了,她硬说不成熟,非要分……”
李林泽来气,一巴掌拍男生头上,“人家随便找个借口而已,你还当真了。”
一损友噗嗤地“哈哈哈”,看热闹不嫌事大,赶紧补刀:“也不能这么讲,好像还是挺有道理的,你们想啊,往前推几年,人姐姐都大学毕业了,咱大部分还在读小学呢,确实太小了,差得有点多。”
另外一个朋友更嘴贱,附和地说:“的确。要是出生在古代,指不定孩子比我们家睿哥都小不了几岁。”
一群小年轻嘻嘻哈哈,越说越离谱,一个劲儿往男生伤口上撒盐。
闹腾到最后,那个男生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站起来追着李林泽他们打。
全场只有宁知没笑,从头到尾都板着脸,感知不到笑点再哪儿。
再一次去M&F工作室时,宁知没开车,顺路坐明舒的车一同回去。
车上,明舒聊到过两天要去S市看秀,问宁知有没有时间。宁知嗯声,“有,这一周都空闲。”
明舒说:“那我就安排了,咱俩一起过去,待一两天就回来。”
过后再讲了些要注意的点,以及到时候工作室会为宁知提供服装和造型,等等。
宁知兴致不高,心思不在这里,快下车那会儿忽而转开话题,莫名就讲起陈钦睿的遭遇。她描述得比较简略,跳过了一些不必要的事,重点集中在因为年龄差大而分手上。
明舒对这种事不太感兴趣,听完以后亦没多深刻的感受,只说:“也算正常,不合适就及时止损,对两方都好。”
宁知张张唇,话到嘴边又停住,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好半晌才接道:“他俩感情其实还行,没怎么闹过矛盾,突然就分手了。”
“可能遇到了什么问题,”明舒说,“家里或者个人方面的原因。”
感情的问题向来复杂,三言两语掰扯不明白,更深层次的原因明舒没好直说,毕竟陈钦睿是宁知的朋友。
两个年龄差太大的人谈恋爱往往不会有结果,几乎都是无疾而终,现实的压力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各自年纪不同而产生的认知与价值观上的差异,以及人生选择。说白了,这种恋爱方式的保鲜期短,一时的冲动固然刺激,多少带点对抗世俗的禁忌感在,但长久而言却很难走下去,双方压根就不是一路人,迟早会分道扬镳。
宁知似乎有心事,说:“也许吧。”
只当她是关心朋友,明舒宽慰道:“恋爱就是分分合合,走到最后全凭缘分,过阵子等他缓过情绪就好了。”
清楚讨论这种话题没任何实际意义,宁知转头看看明舒,兀自纠结了片刻,突然问:“那你呢?”
明舒反问:“我什么?”
小孩儿不自在地别开脸,盯着前方,说:“如果是你,你会不会因为这个分手?”
明舒怔了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思忖了一会儿,轻声回道:“应该……不确定,我没和年龄太小的谈过。”
宁知问:“那你谈的都是同龄人?”
“嗯,”明舒点头,倒不避讳这个,“全是同龄的,差距不超过两岁。”
宁知:“有几个?”
明舒想了想,“得看哪种程度才算。”
“只算正式确定关系的。”
“那就一个。”
小鬼别扭地抠手指头,转回去瞧着明舒,像是接不上话了,酝酿了一会儿,生硬地挤出一句:“你有点花心。”
明舒好笑,“才一个也叫花心啊?”
宁知说:“不是还有没确定关系的么,都一大堆了。”
“哪有一大堆,”明舒哂道,“你没早恋过?”
对方回道:“没有。”
“暗恋的呢?”
“嗯。”
明舒:“那也算。”
宁知说:“这不一样。”
明舒说:“中学时期总有那么一两次暧昧不清,肯定有,只是没说透罢了。”
宁知辩解:“没有。”
明舒侧身朝向她,半是逗耍半是作弄地说:“你长那么好看,追你的保准排成长队,送小礼物的,送情书的,应该收到过吧?”
宁知干巴巴说:“嗯,很多。”
“跟你告白的,有吗?”明舒又问。
宁知坦诚,直白得过分,“有一些,但是我不喜欢。”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